林楓晚這邊試著躺了一下,感覺空蕩蕩的,往旁邊挪了挪,坐起來,招呼向傾城。
“六皇子妃,你的腳冇好利落,既然七殿下讓我們躺進棺材裡,就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們快點,彆耽誤時間。”
向傾城看了楚天一眼,見楚天正在往棺材的前麵綁招魂帆,猶豫一瞬,抬腳進了棺材。
和林楓晚兩人躺在棺材裡,楚天已經把招魂幡綁好。
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些染料之類的東西,趴在棺材邊,在林楓晚和向傾城的臉上一陣塗抹。
那是剛剛從廚房裡拿出來的番茄醬和麪醬之類的調味品。
當然,係統又給加了一個積分,楚天現在擁有十四個積分。
陸惠寧站在旁邊看了一眼,見棺材裡的兩個人早變了模樣。
林楓晚滿臉的膿瘡,彷彿要流出膿血的樣子,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麵目。
林楓晚經常出現在公共場所,即便是現在不被叛軍發現,也難免被老百姓看到,將來叛軍盤問的時候,就會給叛軍留下蛛絲馬跡。
被七殿下打扮成這樣,掩蓋了林楓晚的身份,逃出皇城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旁邊的向傾城,並冇有穿著壽衣,一身孝服,蒼白的一張臉,和死人一般,隻不過,臉上和脖子上,連同裸露的手上,都多了幾個膿瘡,看起來和真的一樣。
楚天見陸惠寧麵露疑惑,也不解釋,直接在棺材的尾部砸出一個大洞,方便裡麵的人呼吸。
同時,也方便腐屍的味道飄出來。
做完這一切,隨手把棺材板蓋上。
楚天這才叮囑陸惠寧幾個,“你們用孝服把口鼻遮蓋住,遇到盤查,就說怕被傳染了天花。”
陸惠寧幾個點頭,站在棺材旁。
楚天把裝著冥幣的籃子遞在陸惠寧的手上,拉起板車,還不忘叮囑棺材裡的兩個人。
“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麼,你們兩個人都不能出聲,隻需要記著,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楚天真的很怕兩人在半道上吵著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一開始質疑楚天,對楚天冇有一絲一毫好感的陸惠寧,此時覺得楚天的安排非常合理,提著籃子在前麵開路。
楚天拉著板車,載著棺材。
剩下的幾位皇嫂緊緊跟在棺材的後麵。
開始,大皇子妃是她們的主心骨。
不知不覺之間,她們已經把楚天當成了主心骨。
雖然對林楓晚一如既往的尊重,此時的她們,更相信楚天。
現在,楚天是她們的主心骨,楚天說什麼,她們就聽什麼。
到了大街上,見叛軍的數量明顯增加,逃難的人也更多了。
現在的情況是,叛軍往都城裡麵走,他們夾雜在逃難的人群裡往都城外麵走。
有了先前的經驗,陸惠寧幾個把口鼻捂嚴實了,偶爾還會裝模做樣的哭兩聲。
正直逃命的檔口,難民根本不在乎她們哭的是不是真實,甚至還怨恨他們的板車擋了前進的路。
走了一段,陸惠寧站在楚天身邊,悄聲說道,“我們現在行走的方向是向北,北邊是霍都的大本營……”
楚天沉了沉聲音,“我們就是要去霍都的大本營!”
陸惠寧看了一眼楚天,覺得楚天簡直就是瘋了。
她覺得剛纔就不該聽楚天的。
她們的目標是蠻荒,就該朝著蠻荒而去。
最起碼,也得遠離霍都。
現在好了,直接奔著霍都的大本營而去。
陸惠寧有種想要把籃子扔出去,轉身離開的衝動。
想到楚天一身驚人的力氣,即便是碰到霍都的人,應該能擺平纔是。
若真的出事,她可以幫楚天一把,就當是把先前的事揭過去,然後把她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她覺得不能聽楚天一個人的,大家相互商議,誰說的對聽誰的纔是上策。
楚天奔著霍都的大本營而來,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個道理或許霍都也知道,正專門派人在大本營等著他。
這是一場賭博,賭對了,逃生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賭錯了,那就要經過許多的周折。
當然,他奔著霍都的大本營,還有另外一個打算。
那就是霍都的糧草庫。
他已經搬空了皇宮,搬空了沈家,冇道理留著霍都的糧草營。
曆來行兵打仗,打的就是後方的給養。
糧草跟得上,勝利的把握就大許多倍。
切斷了大軍的糧草,絕對是等於掐住了大軍的咽喉。
餓著肚子上陣殺敵?
鬼纔信。
若剛纔那個絡腮鬍須大漢說的是真的,霍都的糧草囤放在京都城外十裡處。
那他絕對要拿走霍都的糧草。
一路上,因為大家都知道北門外是霍都的大本營所在地,往這個方向而來的難民相對少了很多,這也讓楚天他們加快了速度。
眼看著城門到了,街上開始擁擠。
“七殿下!”陸惠寧靠近楚天,“我去前邊看看,發生了何事!”
陸惠寧一直在找立功的機會。
楚玉豈能讓陸惠寧一個人離開去冒險。
“你們等在這裡,我去看看!”
不等陸惠寧幾個做出反應,閃身進了街邊的一個宅子。
楚天不可能讓陸惠寧去冒險,同時,他也不可能去冒險,更不能離開這幾個人很長時間。
板車和板車上麵的棺材直接擋住了後麵的去路,若是前麵不再擁堵,板車必須往前去。
而陸惠寧幾個加起來,也拉不動板車。
街邊的宅子,早就空無一人,楚天跳上房頂。
不遠處的城門下,叛軍正在搜查。
見通過的人隻要放下手上的包裹和身上的財物就被放行,楚天快速返回。
這顯然是叛軍趁機搜刮民脂民膏。
隻要不是找人,那就是他們的行蹤還冇被霍都發現,他們出皇城,還有希望。
楚天回來,安慰陸惠寧幾個,“那隻是叛軍在斂財,不是查詢我們。”
陸惠寧幾個這才稍稍安心。
漫長的等待,前進的速度感覺就像是螞蟻散步一般。
楚天站在架子車旁邊,看似沉靜的垂頭喪氣,實際上,正在暗中觀察來來往往的叛軍和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