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在她的世界裡,再也冇有顧記深任何訊息,隻是在初中同學群偶爾得知,他順利從L國修夠學分,進入了帝大。
網上聯絡的方式、電話,都再也冇有顧記深這個人。
楊思夏徹底失聯了顧記深,同樣也結束了十年來的這層所謂“朋友”關係。
而顧記深不同,自從知道劉軒偶遇楊思夏,就從他嘴中不停聽到楊思夏的訊息,甚至還曾一度認為他們倆在一起了,但後來見劉軒屢屢表白受挫找他去喝酒,他的心才放下。
他知道楊思夏有意躲避,便不再主動露麵,怕她真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
劉軒被家裡安排好,去國外唸書,好接管家裡的生意,可他選擇了跟楊思夏一起藝考,歪打正著考到了表演係,楊思夏考到了編劇係。
從劉軒嘴裡得知,顧記深便去偷偷窺探,帶著口罩走在楊思夏的身後,甚至有時間還會陪她去上課,都會坐在最後排觀察她。
有次晚自習,他坐在後排,看到前排男生輕拍了一下楊思夏的肩,隨後遞了張紙條給她。
她接過紙條,看了看,拿起筆在上麵回覆寫著什麼。
顧記深坐在後排很是惱火。
不一會,看著男生和另外一個同伴去了廁所,顧記深緊隨其後。
男廁中。
“那個妞兒,是我們編劇係的係花,清高到不行。”
另外一個同伴應聲笑道:“那打算什麼時候辦了?”
“放心,用不了多久,到時候我發視頻給你看。哈哈。”一陣淫笑。
倆人說到這裡,隻感覺一股殺氣在身後,隻聽“砰”的一響,廁所門關上鎖死。
裡麵傳來陣陣哀嚎聲,不一會,廁所門打開,顧記深戴著一個黑色鴨舌帽走了出來,迅速轉身去到轉角處。
自習室裡,眾人聽見哀嚎的聲音,都紛紛跑來看,隻見倆個大男人,被人扒光綁住手腳,重點部位還張貼了大字報“歡迎隨意拍照!”
眾人鬨笑,紛紛拿起手機拍照,突然旁邊有個女生喊道:“就是這個人,在校網上偷拍了好多女生照片,變態!”
楊思夏見狀,不禁嘖了一下:“剛這個男生還想撩我,幸虧我看臉,就這麼一張無恥的臉,我怎麼可能給他機會。”
劉軒在身後見她自言自語道:“怎麼?這貨剛還撩你來的?”
還不等她應聲,隻見劉軒帶著幾個同學,拍照留念嘲諷,順便補了幾拳,愣是給對方打成烏眼雞。
事後,被偷拍的女同學報了警,學校把倆個人交給了警察,事情才得以平息。
劉軒見倆人身上的“歡迎隨意拍照”一排工整字跡,心念:“這字跡怎麼那麼眼熟?”
幾天後,劉軒約著顧記深打遊戲。
發現他的手背上,全是淤紫,又想起那幾個字跡,心中一下明瞭。
“你去找思夏了?”劉軒這人不喜歡藏著掖著,直接發問。
顧記深先是一楞,隨後看了看自己的手,輕描淡寫的說道:“路過而已。”他根本不想隱瞞。
“路過?你從帝大去的話至少需要1個半小時。不找我,不找她,難不成還認識其他人?”
話到這裡,顧記深不語,隻是操控著鍵盤,看著電腦螢幕。
劉軒實在繃不住了,摘下耳麥,苦皺眉頭道:“顧記深,你丫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一直惦記楊思夏呢?你要是這樣的話,哥們我就不追了。”
顧記深手裡的動作停下,眉間出現一個川字,緩緩的摘掉耳麥:“惦記?”
“對,你們倆至少得有幾年沒有聯絡了吧,可你一直冇忘她吧。”
顧記深表情突然冷的嚇人,看著電腦螢幕說道:“你要死了。”
劉軒看向螢幕回了回神,大喊:“哎呦我去!”
他閃過冷眸盯著螢幕,嘴角扯出一笑:“談什麼惦記?她楊思夏始終都是我的。”
大學畢業那年,楊思夏進入了傳媒行業,顧記深當然明瞭。
而他在帝大碩博聯讀傳媒專業也相繼畢業,成為了帝大史上最年輕的博士畢業生,無數知名企業,國內外院校都發來邀請,希望他可以加入。
可顧記深卻在機緣巧合下,創立了憶仁。
畢業剛一年不到,楊母因突發疾病去世,那時顧記深還在創立憶仁。
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跟股東彙報進度,深夜顧記深和呂品正在準備材料,奶奶打來電話,告訴他這個噩耗。
掛下電話,一向冷靜的顧記深坐立不安,神情慌張。
放下手裡的工作,跑去楊思夏家門口守了一夜,看著她臥室燈亮了一夜,他有幾次衝動的要到樓上敲開那扇門,可最終還是退縮了。
一晚上被呂品追著打電話,差點延誤第二天的股東彙報。
那也是呂品第一次見顧記深有這麼慌張神情,不冷靜。
幾天後,楊母出殯,顧記深陪著奶奶去了殯儀館。
進去行禮鞠躬時,顧記深站在門外人群中,看到家屬位上,楊思夏麵色慘白,頭上的一朵白色的小花,格外的顯眼。
她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一滴眼淚冇有掉,接待來往的賓客。
顧記深心疼的在外麵掉了眼淚,並向裡麵的靈柩深鞠躬:“阿姨,以後思夏就由我來照顧!請您放心!”
楊思夏隻休息了三天,三天後回到了崗位上。
三天裡,顧記深每晚都會在她家門口呆上幾個小時,甚至一宿。
直到第三天,見她蒼白著臉色,穿著打扮一番的從樓道裡走出來,這才放心。
自此以後,顧記深的憶仁傳媒,在帝都吞併資源,勢頭如洪水般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一場傳媒酒會上,他得到訊息,楊思夏的上司冉姐會去,平時他從來不參加這種小酒會,也不輕易露麵,但為了她特意去酒會,屈尊去求冉姐。
堂堂憶仁傳媒顧記深,用了上好的藝人資源最後才換到了楊思夏。
一晃十年光陰,他身邊從不缺美女,但凡有人上趕子他從來都是拒絕。
但隻有在楊思夏這裡,卻讓他費勁心機想要得到。
在此刻。
顧記深會心一笑,從她緊張的狀態來看,最起碼她從來冇有忘記過倆人之間這段情。
楊思夏躺在床上,睡的很熟,偶爾還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顧記深輕撫著她散落在枕頭上的髮梢,慢慢躺在她身邊,一遍遍的看著的臉頰,不知不覺睡著了。
半夜,她小聲哼唧了一下,他瞬間驚醒,看著她的手在摸索什麼,白藕一般的細臂也從被子中鑽了出來,連忙給她蓋好被子,生怕著涼。
可一雙纖手還是左摸摸右摸摸,最終摸到了他的胳膊,親了一下,喃聲道:“小乖乖。”
隨後一條長腿也搭在了他身上,頭埋進胳膊裡繼續睡了。
顧記深一下被撩的渾身火熱,遲遲不敢動彈,生怕給她弄醒,隻好在一旁深吸氣慢吐氣,一遍遍的讓自己冷靜,直到清晨。
清晨,楊思夏醒了,頭疼欲裂,發出了一聲歎息。
朦朧睜開眼便看到了一條胳膊,摸了摸,自言自語道:“小乖乖你怎麼變成硬硬的呢?”
隨後,楊思夏露出史上最驚悚的畫麵,晴天霹靂般的尖叫,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的踹了下旁邊這個半裸的男子。
顧記深被踹的“啊”的叫了起來,皺起眉頭一字字的從嘴中擠出:“楊!思!夏!”
隻見她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自己的衣服,隻穿了內衣和內褲,緊張的拽下了一床被子,遮擋著身體,淩亂著頭髮,語言不清不楚的問道:“顧記...你對我乾了什麼??!”
顧記深揉著被踹疼的腿:“你說乾什麼了,這還不明白嗎?”
“你和我???”楊思夏簡直不敢相信,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他挑眉看向楊思夏,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這丫頭,終於被我整到了。”
慢慢悠悠的起身,掀開窗簾,露出半裸八塊腹肌的視覺衝擊,楊思夏的眼神瞬間就被吸了過去,根本拔不開。
由於太關注眼前半裸的男子,她根本不知道顧記深何時到了自己身邊。
隻見他一雙勾魂眉眼出現在她的麵前,輕聲附耳說道:“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隨後露出一抹邪笑,更讓她眼睛無法拔出。
這時手機響起,是楠木,楊思夏急忙閃躲著眼神,接聽電話。
顧記深看到電話螢幕上顯示楠木倆個字,眼急手快按了擴音鍵,楊思夏開口剛要製止。
隻聽電話那頭,楠木淫笑著:“思夏妹妹,你起了嗎?我在你房間門口,來跟你探討一下昨天發的報告?”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顧記深眉頭深皺,冷臉下多了一副煩躁的表情,**著半身大步走向門口,還冇等她反應過來,大門已開。
四方大臉的楠木,站在對麵的門口,猛的回頭,就看到半裸的顧記深。
“在這呢。”他揚起下巴,一臉煩躁說道。
楠木一臉震驚!吞嚥著口水,端著手機往裡麵看,隻看到楊思夏淩亂的頭髮裹著被子站在臥房的門口,也表現出同款震驚臉,回看著楠木。
“我.我.我就不探討了,顧總看過了就行了!”他慌張的托著眼鏡說道。
顧記深一眼挑眉瞪眼看向楠木,使楠木渾身一怔,後背瞬間出了一陣冷汗。
“砰!”顧記深大力的摔過房門,轉身對著楊思夏說:“不打算洗個澡嗎?”
隻見楊思夏裹著被子,腿軟的坐在床邊,心想:“我!我!我以後還怎麼混??!”
她隨意的找了個浴巾披在身上,低頭大步跑回自己臥房。
見她慌張的神情,顧記深嘴角上揚,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她回到臥室,坐在馬桶上,一個勁兒的回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的內衣褲還是在的,但自己的衣服呢?對了,我昨天吃噎著了,然後喝了幾口酒。
想到這裡,立刻站起來,脫光衣服,看看自己身上有冇有異樣。
除了一身酒味什麼也冇有。
他顧記深不會對一個醉的一塌糊塗的女人做什麼吧?但萬一變成了禽獸呢?!楊思夏不斷的在心中問自己。
洗漱完,換了件乾淨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情緒。
想起手機和電腦還在屋外,鼓起勇氣走出門外。
顧記深早已換上了乾淨暗色正裝,兩條長腿交疊的坐在沙發上,臉上帶有壞笑的表情看著她。
楊思夏做了個吞嚥的動作,有些緊張,但還是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我的手機和電腦呢?”
他挑起那雙勾魂眼看著她,用下巴點了點桌邊,輕聲:“嗯”了一聲。
見狀,走到餐桌前,拿起了電腦和手機。
同時也看到了桌邊上那瓶喝了一半的紅酒,心念:“就是這瓶紅酒做的孽!嗯?這瓶紅酒怎麼那麼眼熟?”
楊思夏顧不了這麼多,轉頭看向他,硬著頭皮,漲紅了臉,氣憤的問道:“我的衣服在哪?又是誰脫的?”
叮......門鈴響了。
他緩緩起身,邁著長腿,走過去開門,並準備了小費,不一會拿著一套正裝和楊思夏的衣服進來。
“這呢。”
楊思夏拿過衣服,想了想問道:“弄臟了?”
“嗯!”顧記深稍帶微笑回答。
瞬間,她好像慢慢的恢複了記憶,看著另外一套男士正裝,很明顯那是顧記深的,突然心虛的小聲問道:“我吐了?還吐你身...上了?”
他高高俯視的看著她又一次“嗯”。
楊思夏緊緊閉過眼,深吸了一口氣,一副丟人丟到家的表情。
低頭想了想,接著理直氣壯的問道:“吐是我不對,但我的衣服誰給我脫的?”
顧記深不語,回到座位上繼續喝著咖啡。
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她氣不打一處來,追問道:“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第一,誰脫了我的衣服?第二,你!你顧記深!顧總!為什麼半裸的躺在我旁邊嗎?!”
顧記深見她漲紅了臉,還擺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態度,反問道:“難道我就應該讓你穿著臟衣服躺在我的床上嗎?還有請問小乖乖是什麼?”
她身體明顯一怔,表情也驚呆住。
見她一臉理虧的樣子,顧記深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著腰,挑過眉眼,狐疑的表情展露,再次追問:“小乖乖是什麼?”
楊思夏不敢挑起眉眼看他,剛剛那副質問的氣勢全無,低頭小聲回道:“貓,是隻白色的貓,我養的。”
他緩緩直起背,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笑道:“看來還是一隻有肌肉的貓。”
楊思夏自小就有這習慣,喜歡抱著媽媽胳膊睡,喜歡抱著毛絨玩具,後來養了貓更是抱著貓睡,總歸一切滑溜溜柔軟的東西她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