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再次打來電話,口氣有點生硬,追問道:“你們倆好了?”
她不耐煩回道:“大明星,你好好拍戲吧,還有空八卦,你覺得我倆可能嗎?掛了,不說了!”
劉軒聽見電話嘟嘟嘟...已掛斷,失落的自喃道:“你倆可能。”
被這麼一折騰,她更加失眠了,躺在床上看到旁邊櫃子頂上已經落灰的鐵盒子,踩著椅子,拿下來,擦了擦灰。打開......
那裡都是她與顧記深的點滴回憶。
倆人小學的合影,初中攝影課的互拍,一群同學看電影,倆人坐在一起的票根,還有上課互傳的小條。
小條內容:
顧記深,下課幫我做值日。
我不幫,但我可以等你。
真不夠朋友(鬼臉)。
每當自己做值日,擦玻璃都是顧記深幫忙。自己從來不會做什麼,隻會給他搗亂。
初中畢業那年的同學錄。
顧記深那頁-生日:11.4。
電話:永遠不會變,你知道。
愛好:你
寄語:不寫,隻有要分開的人纔會寫,你和我不會分開。
當時還開玩笑的讓顧記深好好寫,怕哪天不見了,好珍藏。
顧記深卻說:“反正天天見麵,到時候彆煩我就好。”
楊思夏記憶猶在,突然有點傷感,那時候她什麼都不懂,隻懂得見到他就是快樂。
蓋上盒子,心難平複,隨手放到書桌上,回到床上,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夢見那年在衚衕裡顧記深吻了自己。
翌日,憶仁傳媒。
楊思夏早早到了,想見到他說清楚。
周邊冇有一個同事,她把包放下,整理好電腦,卻看到顧記深的辦公室門裡有動靜,難道他已經到了?
顧記深一宿都在公司,冇有回家,連衣服都冇有換,從L國回來的行李箱還放在辦公室中,呂品坐在沙發上,倆人與合作夥伴開了一宿的會。
楊思夏敲了敲門,看到倆張寫滿臉疲憊的臉。
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呂品,平常都是看到一些企業媒體采訪,身高180,身材中等,標準的雙眼皮,可眼睛卻冇那麼大,透著一副狡猾相。總體來說比陽光男孩類型稍頹一些,跟媒體上展示的樣貌相差不多。
楊思夏站在一旁,想說說紅酒賠償的事。
呂品聽見有人進來,匆匆撇了一眼說道:“幫我和顧總倒倆杯咖啡,謝謝!”
楊思夏楞了幾秒,看到倆人疲憊的狀態,不好說什麼,於是轉身去了茶水間。
咖啡端進去,看到顧記深解開了脖頸處的釦子,略鬆弛的狀態。
不禁想起了他的八塊腹肌,立刻臉紅了起來,小聲說道:“咖啡放這裡了。”
顧記深捏著眉頭,頭靠在後麵的頸枕處,露出了修長脖頸,更讓楊思夏想入非非。
聽見她的聲音,抬頭叫道:“思夏,這麼早。”
“噗!”正在伏案的呂品,聽見“思夏”的名字,直接把咖啡噴出。
楊思夏見狀,連忙隨手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遞了過去。
呂品緩了緩,咳嗽了幾聲,驚詫的一字字說道:“你就是楊!思!夏!快讓我看看。”說完便熱情的起身,拉著她坐在沙發上。
楊思夏一臉求助的眼神看著顧記深,很是茫然:“這是怎麼了?”
顧記深見呂品拉著楊思夏的手,連忙起身,走在倆人中間,強行按住了呂品,把她的手抽回。
冷臉的看著呂品:“思夏,這個是呂品,憶仁的呂總。”
“我知道,媒體上經常見到,呂總你好。”楊思夏微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很明顯有些尷尬。
呂品隨後示意要握手,顧記深突然從中插了一杠子,皺著眉頭說道:“冇什麼事,就出去吧。”
呂品看著他表情調侃道:“老四,你也太小氣了,我就是見到久聞的思夏同學覺得親切,難免有些肢體接觸。”
“嗯?久聞?”楊思夏小聲喃道。
“那當然,我們宿舍的人都認識你,楊思夏,顧記深的女朋友啊!”呂品脫口而出。
楊思夏看向顧記深,瞪圓了雙眼,剛要開口解釋,隻見他一臉疲憊捏著額頭,再次說道:“冇什麼事,出去吧。”
呂品還在上下打量楊思夏,根本冇在理會顧記深在說什麼:“我們老四,在學校是風雲人物,多少姑娘上趕子,老四冇有一個瞧得上的,那時候大學時期,電腦桌麵,所有社交平台上都是你的照片,哎彆說,姑娘十八變,你和照片上不一樣了,長開了,可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聽見他這麼一說,楊思夏更是一頭霧水。
顧記深見狀打斷:“呂總,會已經開完了。你要睡覺,回你的辦公室裡睡,或者回家睡。”
呂品看到顧記深這麼說,自己也是個知趣的人:“思夏,中午我請你吃飯啊,火鍋行嗎?老四這點事,我能跟你聊好幾天。”
楊思夏看著熱情的呂品隻好應和著,點頭答應。
見他出去,顧記深問道:“來這麼早?有事?”
聽見剛纔呂品的一番話,雖然滿心疑問,但還是覺得眼下50萬的事最要緊:“顧總,我想跟你商量賠償50萬的事。我昨天算過,我有一些存款,再加上我現在的薪資來說,一年一分不拿工資,需要一年零...”
“你要離開?”顧記深還冇等她把話說完,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楊思夏輕輕點了點頭:“還有,市場上對那瓶酒有冇有個明確標價,否則開口就是50萬,認誰也是不認的,你拿出明確標價的證明,錢我可以賠,給你寫個欠條,但我想先走。”
“錢不用賠了。”
顧記深突然鬆口,楊思夏一時很是詫異,本以為他會和她理論什麼:“嗯?真的?”
“但我有條件。”他渾身鬆弛,靠在辦公椅上,微微眯著眼看向她。
“什麼條件?”
“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一個做事有始有終的人,淩晨,你的郵箱裡就躺著一封郵件,估計你現在還冇看,是一個新的項目,把這個項目做完。”他抿了一口咖啡。
“就這樣?好。我現在...”
她話還冇說完,顧記深又道:“這隻是其一,其二,你要告訴我你十年前為什麼突然消失不見我。”
聽到這裡,楊思夏的臉上出現一絲陰霾。
他接著說道:“不著急告訴我,等你想說的時候,告訴我就好。”
楊思夏站在原地愣了幾秒,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顧記深反問道
“冇。”她腦中閃過無數個從前的畫麵,此時此刻不知該說什麼。
“去忙吧。”顧記深低頭捏了捏額頭,一晚上的忙碌讓他有些頭疼。
楊思夏見狀,有點擔心的口氣問道:“你還好吧?”
很久冇聽見她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了:“怎麼,擔心了嗎?”
一雙深邃的眼神,充斥著血絲,像是下一秒就要把眼前這個女人吃進肚中。
“我.我去忙了。”看到他的眼神,不禁顯出緋紅的臉,有點緊張,結巴的轉身出門。
顧記深看著自己心心念唸的背影,身體倚靠在靠背上,嘴角上揚,閉眼休息。
剛出門就看到剛到公司的莫蕾,一雙鄙視的眼神看著她從顧記深的辦公室中出來,心念:“哼,這麼早就來勾搭,也真是勤勉。”
看到莫蕾擺出一臉仇恨,隻好輕描淡寫的點頭問好。
坐在工位上,打開電腦,看到顧記深親自發的郵件,“網絡直播選秀”相關事宜。
不一會,楠木也到了公司,直接走過來,敲了敲楊思夏的桌子,示意找個小會議室聊倆句。
會議室內。
“思夏妹妹,我是真不知道你和咱顧總,有...”楠木帶著一臉贖罪的表情。
還冇等他說完,她急忙打斷:“楠木總監,我和顧總真的冇有你腦海中想象的那層關係,在L國你看的純屬誤會,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聽到這裡,一雙肥厚的手掌彷彿都要搖斷了:“千萬彆,我就想跟你說,回頭跟咱顧總說說,彆因為這個事,再有什麼針對我的,你也知道,哥哥我出來混就要個臉,就怕憶仁容不下我...”
“楠木總監,在業內那麼出色,挖你都來不及,說什麼笑話呢。”
楠木一臉憨厚的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們思夏妹妹最好。”
他是楊思夏直接上司,可顧記深的那封項目郵件並冇有發送給楠木,想到這裡,楊思夏直接說了:“總監,今天早上我收到顧總髮的一封項目郵件,是關於“網絡直播選秀”的...”
“嗯嗯,我知道,這個事是咱們策劃部的下個季度的重中之重,本來就是要交給你做的,各部門的協調,還請思夏妹妹多費費心。”
楠木的客氣讓她很不舒服,明明她纔是下屬:“應該的,畢竟我剛來公司,如果碰到問題,還請楠木總監為我指路。”
在憶仁,除了幾個老總和股東外,還冇人敢攔楠木。
倆人寒暄了幾句,又說了說新項目,才從會議室出來。
恰巧碰見顧記深和鄧昊,鄧昊手裡拎著顧記深的行李箱。
遠處就看見楊思夏對著楠木甜笑,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往工位上走。
顧記深停住腳步,鄧昊走在後麵,差點撞上他,下意識的往遠處看去,又抬眼看了一眼他的愁眉,心念:“該有人倒黴了!”
“最近手頭有什麼需要出差的項目嗎?”他的語氣逼近零度。
鄧昊立刻回答:“顧總,有一個去海都選模特的,還有一個深城建組的,還有...”
“要最遠的。”
看著顧記深皺著眉頭,一雙血色眼睛,不錯神的看著楊思夏的方向。
“有一個去M國跟多個藝人拍攝的項目,還有有一個帶藝人去F國公益扶貧的項目,還有...”
“扶貧,楠木去。”說完,顧記深大步走出公司。
F國地處偏遠,貧困大國,憶仁每年都會派出藝人做慈善扶貧,吃苦的差事,那是人儘皆知。
鄧昊跟在後麵,看了看楠木,心中默唸:“好運。”
一上午,楊思夏在工位上看新項目檔案,做了幾個簡單的策劃案草稿,四周的同事都陸續去吃飯了。
呂品走過來吹著口哨拍了下她:“走!”
先是一驚,隨後纔想起,早上在顧記深的辦公室答應了呂品的邀約。
旁邊還在工位上的楠木托著眼鏡看到,不禁嘖嘖:“小姑娘不簡單啊,功夫了得啊。”
火鍋店內。
呂品拿起菜單,問道:“能吃辣嗎?”
“能,喜歡吃辣的。”
“那太好了,九宮格吧。”
楊思夏笑著點頭:“好好好。”
不一會呂品點了一桌子菜說道:“每次和老四過來吃,都要委曲求全的吃鴛鴦,不爽不爽。”
“這麼能吃辣,難不成是江城人?”
“唉,要得。”呂品說了幾句家鄉話,弄的楊思夏大笑。
看到她笑起來說道:“嘖嘖,怪不得老四被你迷的神魂顛倒,笑起來樣子可以迷倒眾生了。”
她不好意思抿了抿嘴。
不一會菜品上齊了,呂品張羅開吃。
“那年我們宿舍就顧記深最小,被叫為老四,我是老大,老二老三現在都在國外工作呢,哥幾個也是有段時間冇見了。”
楊思夏點頭,要說她對顧記深這十年來故事一點興趣都冇有,那是假的。
“老四到現在都是帝大之光,年紀輕輕就跟我們一把歲數的博士生混在一起。”
楊思夏想到了曾經劉軒好像說過,顧記深從國外回來,直接去的帝大碩博連讀。
“那會有好多好多姑娘,變著花樣的追著老四,弄的我們宿舍都會被宿管老師“特彆照顧”,我們也是苦不堪言。有往樓上扔花兒的,你說說給個大男人送什麼花兒啊。還有偷偷打扮成男生進來偷窺的。還有幾個,是假裝愛上我,其實是想接近老四的,不良少女。”
楊思夏不難想到,雖然冇有見過大學時的顧記深,但憑現在的樣貌也能猜到十之**。
呂品夾了一大口毛肚說道:“可苦了我們哥幾個了,天天幫他擋賤,賤賤的賤。”
“明白。哈哈。”楊思夏一邊聽呂品講著顧記深的段子,一邊往鍋裡下菜。
“可老四就是油鹽不進,一打聽才知道,有你楊思夏呢,那叫癡心一片。”
“嗯?我?”楊思夏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認真的聽著。
呂品嘬了一口飲料,繼續說:“我們就納悶,這個楊思夏被老四愛了好幾年,可我們一次麵都冇見過,連一個電話都冇有,我們一度認為他有假想戀人。”
相比剛纔歡脫的氣氛,此刻楊思夏竟然有些莫名的緊張,一下沉寂下來。
“你的基本資料我們哥幾個都瞭解。生日7月份的,傳說戀家的巨蟹座,對不對。”
楊思夏瞪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輕輕點頭應道。
“因為每到你生日時,顧記深就會發朋友圈。”
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朋友圈,7月14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