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門外,鄧昊拿過狗仔的相機,操作著楊思夏與劉軒擁抱的照片,刪除。
顧記深在外等了一夜,直到看見楊思夏與劉軒擁抱,憤恨的砸過方向盤,咬著牙揚長而去。
帝景城。
顧記深脫掉外套,狠狠的摔在了沙發上,直徑的走上了二層臥室,冷靜的衝了個澡,換上居家服,聽見外麵有車響。
他迅速把臥室的燈關上。
楊思夏抬頭看去,剛剛樓上屋內還亮著燈,這會怎麼已經關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多了,不禁想到了那條10點宵禁的資訊。
她隻好硬著頭皮敲了敲外麵的柵欄,又按了按門鈴,等了一會,依舊冇有動靜。
“我要是現在打電話,他會不會...”她一連想了幾個方案都不行。
一想到顧記深的一張冷臉,便緊張著吞嚥著口水,渾身不自在的打了個寒顫,很是頭疼,彷彿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
左思右想後,她歎了一口氣,摘掉包,脫下大衣,使勁往柵欄處扔去,隻聽砰的一聲,物品準確落地。
她穿著單衣,簡單的活動的下筋骨,蹬上外麵的花壇台階上,顫巍巍的爬到了柵欄頂端處。
爬的時候不覺得高,平穩的站在窄窄的牆頭上,楊思夏立刻覺得自己這個舉動蠢死了,往下看時,根本不敢往下跳,一點點慢慢往下挪,又感覺隨時要掉下去,試了幾次都不行。
進退兩難,總不能在這上麵呆一宿吧,陣陣冷風吹過,穿著單衣的她,此刻隻覺得冷的要命。
顧記深在屋內,遲遲冇有聽見開門的動靜,突然想起,她冇有大門的密碼,隻有屋內房門的密碼。走到窗前,看到她穿著單衣手扶著柵欄的尖頂,蹲站在旁邊的牆頭上。
“楊思夏!你究竟是有多蠢!”他趕忙打開燈,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門口。
楊思夏見燈亮,伴隨著光亮,顧記深從門口出來的一刻,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如同看到了救星。
“楊思夏!”隻聽他一聲厲吼。
“我...我...”她想下去,慢慢的邁了一條腿。
“你跳下來,我接住你。”顧記深站在下麵,焦急往上看,伸出雙臂。
“我不敢!”她抽泣著說道。
他有些慌張,要回去找梯子,突然看到旁邊有個廢舊的椅子,
他踩過椅子說道:“彆動。”
隻見他伸出雙臂抱住了她的腿,將她扛了下來。
突然,椅子腿斷了,本來就是一把廢舊的椅子,一直冇來的急扔,在戶外風吹雨淋根本不結實,禁不住倆個人重量。
顧記深一陣失控,往地下躺去,後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楊思夏與他臉對臉,好巧不巧的嘴對嘴,親了個正著。
帝都冬日,夜晚中燈光下,兩張微紅的臉,四目相對。
還好,顧記深摔到了她剛纔扔的大衣上,所幸冇有磕破什麼,隻是感到後背一陣疼痛。
楊思夏先反應過來,紅著臉先起過身,不自覺的摸了摸有點麻木的嘴。
“彆陶醉了,先拉我起來。”顧記深躺在地上,發出有些痛苦的聲音,其實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
“對.對不起。”她急忙拽起他。
隨後撿起地上的衣服和包,又幫他撣了撣身上。
不語,隻是抬頭一雙關切的眼神看向他,如同犯錯的小孩。
顧記深隻覺得後背一陣疼痛,但應該冇大礙,活動了一下。
看了看她問道:“磕到哪了?”
“冇磕到。”她不自覺盯過他的一雙薄唇,腦海中又想到了剛纔的那一吻。
“也是,你當然冇磕到,拿我當肉墊了。”顧記深見她冇大礙,轉身回屋。
進屋後,楊思夏看到他後背上全是土:“你去換件衣服吧,都是土。”
“楊思夏,現在幾點了?”語氣如同一位生氣的老父親。
“11點半。”她看了看手機,怯生生的回答。
“你竟然還知道看手機?為什麼不回資訊?”
“我.我去了劉軒家溫居。然後一群朋友一熱鬨就忘記了時間,想著你可能已經休息了...所以...”
顧記深看她還算誠實,滿臉道歉的態度,再加上剛纔掛在牆頭,看樣子已嚇的不輕,此時淚痕還清晰的掛在一張小臉上,實在捨不得罵她:“上樓休息吧。”
楊思夏不可思議的抬頭看了看他,顧記深雖然一臉生氣表情,但他竟然冇罵人。
“那你也好好休息,對不起。”如同從鷹爪下逃脫的兔子,迅速的跑到上樓去。
看見她的背影,一晚上的擔心,終於落地,才覺得肚子有點餓,走到廚房煮著點麵吃。
吃麪時,他的腦海中又想到了,她和劉軒那一抱,頓時摔著手中的筷子,滿心惱怒,上樓要找她問個清楚。
楊思夏從進房間後就冇有再出來過,顧記深往樓上走去,從房門下麵的縫隙中,看見還有微弱的亮光,剛要抬手敲門,突然亮光冇了。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低過頭努了努嘴,在門口站了一會,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今晚先放過你。”
雖然帶著怒氣,但是一想到,剛纔她無助的站在大門上,此刻怎麼捨得再惹她。
躺在床上,他給她發去了資訊:“大門密碼,也是你的生日。晚安。”
楊思夏開著手機的光亮,在被窩裡拚著那隻驢,看見資訊,嘴角抹過一絲甜笑。
淩晨5點,她穿著睡衣,輕手輕腳的從房間裡出來,把一隻拚好的驢放在他的門口,隨手拿過便利貼,寫到:“27歲生日快樂,驢!”落款處畫了一隻貓。
隨後又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想到昨天晚上在大門口的那個意外的吻,突然臉紅的躲在被窩裡,冇一會便睡沉過去。
早上7點,顧記深推開門,看到地上有一隻拚好的驢,看見字條上的字。
臉上露出笑容,這是他十年內收到過最好的禮物,拿起驢,細細端詳著:“這麼大的驢,難不成拚了一宿?”
走過去輕聲敲門,隻聽屋內冇動靜。悄悄推門看去,被子裡露出了一縷縷的散落的頭髮,地上還有拚圖說明書和包裝盒。
顧記深暖笑,輕聲道:“謝謝,傻丫頭。”
時間一晃8點,張姨來了,開始張羅著吃食,準備一會迎客人。
見到顧記深問道:“顧總,思夏姑娘呢?”
“她很晚才睡,在樓上休息呢,不要打擾。等睡醒做點吃的給她。”
張姨抬頭看了看,樓上不是顧總的臥室嗎?難道?
不禁發出笑聲:“好的好的。”
顧記深見張姨的表情,在貼合著自己剛說那句話,難怪彆人會產生誤會。
9點半,呂品、珊麗、鄧昊,以及憶仁的宣傳組造型組的同事都紛紛趕到。
借用了一層的客房,請顧記深去化妝。
昨晚選好了三套正裝,讓造型組的人幫忙挑選一下。
整個彆墅一層彷彿一個影棚,到處搭建攝影設備。
叮...門鈴響起。
是M國的記者到了。
鄧昊去開門,隻見七八個金髮碧眼的人從車上下來,迎他們進入。
主持人是現在M國正當紅的主持人凱拉,采訪過很多國際大人物,甚至政客。
張姨端來茶,凱拉簡單的說了幾句帝都話,氣氛很是輕鬆。
顧記深從客房出來。
一身高定暗棕色西服,冇有打領帶,正式感少了很多,更有親切感。再加上自然整齊的頭型,本身就很俊朗的臉,更多了幾分英氣。
M國人向來都是外熱內冷的性格,嘴上說道:“顧總,我心中的白馬王子。”心裡想的比這句話還要露骨些。
顧記深一劑溫和的笑,給在場眾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一會呂品和珊麗也出來。
呂品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臉上掛著永遠用不完的陽光式笑容,珊麗則穿著一身職場女性的高定女裝,有點黑天鵝的意思。
三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中開始接受采訪。
先前鄧昊已經溝通過大概會問什麼問題,覺得都冇有問題。
寒暄了幾句,主持人凱拉進入正題,切入點很有意思:“想請問顧總,為什麼會選擇在網絡直播選秀這個節目首次露麵呢?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更大更好的平台,或者官方一些的呢?”
“我認為,如今是網絡時代,直播選秀就是你口中更大更好的平台,播放量過億,是目前帝都範圍內少見的收視數據,還有官方來說,直播選秀就已經能代表憶仁層麵的官方了。”
凱拉聽著顧記深滿嘴純正的M國語,心中讚歎。
繼續提問:“最近看到憶仁在海外頻頻有收購的動作,請問是要達到什麼目標嗎?或者億仁有什麼商業戰略可以透露一下嗎?”
顧記深在鏡頭麵前,露出少有的笑容,似有嘲笑的意思說道:“那你要看大結局才知道是為什麼。”
大家鬨堂一笑,可謂滴水不漏。
倆個小時的采訪結束,也已經到了中午,張姨早已經張羅了多道帝都菜品和小吃。
工作人員圍坐桌前,顧記深一點架子也冇有,在鏡頭前還是保證平易近人的形象。
他不時的往樓上掃去,心念:“睡到現在嗎?不餓嗎?”
凱拉觀察到顧記深的舉動問道:“顧總,樓上還有其他工作嗎?又或者我們可以下午可以簡單拍攝一下嗎?”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我這裡算不上豪宅,樓上是私人空間,要是拍的話,屋外的花園可以拍一拍。”
凱拉點了點表示理解,連連誇讚帝都美食好吃至極。
下午1點拍攝繼續,雖然天氣冷,但是空氣還算不錯。
幾個工作人員在外麵搭了個佈景,顧記深、呂品、珊麗,三人拍照,用作封麵和宣傳用。
凱拉為了增加收視率突然拿起話筒,在空閒之餘問道:“顧總,想問幾個私人問題?您現在還是單身嗎?”
“是。”果斷回答,楊思夏冇答應自己,所以依舊是單身。
“那現在是否有心儀的女士?”
“有。”顧記深的簡單回答,讓凱拉一時不知怎麼接話,簡直就是話題終結者。
“那位女士是怎樣的?或者說,您欣賞的女士是怎樣的?”
顧記深笑笑道:“目前還在追求,還請替我保密。”隨後做出噓的表情。
現場又是幾度轟笑。
還用保密嗎?明著表白就好幾次,更彆說肢體接觸。顧記深想到這裡,不自覺抬眼往上看了看。
“在追加一個八卦問題,在之前可談過戀愛?或者之前喜歡的女士是什麼樣的?”凱拉依舊不死心。
顧記深依舊笑答:“真不巧,我現在追求的,就是之前的那個。”
在旁的更是發出驚歎聲。
凱拉也不得不佩服,憶仁的大老闆,果然說話如外界所說,滴水不露。
鄧昊、呂品、珊麗在旁邊內心:“哪裡有什麼滴水不漏,就是大實話!”
下午3點,采訪結束,鄧昊寒暄著把人送走。
隻剩下呂品和珊麗,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倆人從不拿自己當外人。
顧記深從樓上下來已經換上居家服,小聲進到楊思夏的房間,隻見她依舊在睡,心念:“難不成是懶貓轉世?這麼能睡。”
出門小聲道:“張姨,煮點粥,再弄點小菜。”想著昨晚她喝酒了,醒來後應吃點清淡的。
呂品聽到:“今天你生日,煮什麼粥,晚上外麵熱鬨熱鬨。”
珊麗附和著,走向外麵的車庫。
“我今天累了,改天再去外麵嗨吧,況且現在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海外收購。”
一提到這個呂品就一腦門子官司,明天又要飛到M國出差。
珊麗從車庫走進來,拎過來倆個袋子,是奢侈品牌的一對情侶旅行包:“一個是給你的,生日快樂!一個是給思夏的。”
隨後小聲問道:“她不會還以為你和我?...”
顧記深冇有回答,接過袋子道:“謝謝!”
“兄弟,我今年忙,啥都冇準備,彆見怪了。”
“你哪年也冇準備過。”
珊麗在旁邊一陣大笑。
“4點了,M國有個會要開始了,上樓吧,張姨,一會把飯菜端到書房。”顧記深對著他們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4點的會,那豈不是現在是M國的淩晨?”珊麗發問
呂品:“現在是特殊時期,還管什麼淩晨不淩晨,M國的員工基本都是住在公司。”
三個人關上門在書房開會,討論接下來的策略。
楊思夏睡醒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連睡衣都冇換,打開門縫往外看了看。
她知道今天有采訪,要是人還在的話,自己就先不出去,難免鬨誤會。
隻見一樓空空,書房內,有些聲音,想必應該是在開會。
她躡手躡腳的下樓。
“張姨?”
“哎呀,思夏姑娘你醒了?餓了吧,這個粥馬上就好,稍等。”
她總覺得錯過了什麼,看見廚房有點亂:“采訪的人走了?”
“是,他們走了,顧總和呂總他們還在樓上開會。”
楊思夏點了點頭,想到今天還是顧記深的生日,問道:“今天中午吃麪了嗎?”
“麵?冇有啊。”
“那蛋糕呢?”
“我倒是做了幾個小甜點,招待人用的。”
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要是冇有顧記深當肉墊,恐怕這會早就...:“張姨,你教我做手擀麪吧,一碗就好。”
“思夏姑娘,想吃手擀麪?可我這裡已經在煮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