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七音不想說話,直接用剪刀挑開了婚紗綁帶。
沈露嚇得急忙護住胸口,免得婚紗滑落。
隻可惜護得住上麵護不住下麵,薑七音順著腰線一刀下去,直接把婚紗一分為二。
“啊!!”沈露七手八腳還是抓不住婚紗,露出兩條光溜溜的腿,說不出的滑稽。
她委屈地躲在裴言川身後,帶著哭腔撒嬌,“裴總!!”
裴言川皺著眉頭,不明白薑七音到底什麼意思。
明明上個月她還滿心歡喜地憧憬著和自己的婚禮,這個月卻發瘋了一樣突然提分手,甚至辭去了裴氏的工作。
“夠了!”
裴言川拉住薑七音的胳膊,“你到底在鬨什麼?”
“放手。”薑七音目光冷淡如霜地掃了裴言川一眼。
裴言川問:“是不是因為我讓你陪張總吃飯……”
“啪——”薑七音反手便甩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她冇有收著力道,巴掌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回聲無比巨大。
堵在胸口的那股氣終於順暢了!
薑七音摸出裴言川送自己的求婚鑽戒,抓過沈露的胳膊,直接套進了沈露的無名指。
她的手指比沈露的手指至少細兩個號,戒指硬生生懟進去,痛得沈露嗷嗷大叫。
沈露想要甩開薑七音,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於是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關節處的皮膚被擠破流血。
“薑七音你有病吧!”她清純無辜的小白花形象終於裝不下去了,疼得大喊出聲。
裴言川也終於從剛剛那一巴掌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然而薑七音冇給他開口的機會,隻見她拿起放在玄關的手機,那手機竟然開著錄像模式。
也就是說,剛纔沈露被剪了婚紗的狼狽樣子,以及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全被錄進了視頻裡。
“我說辭職和分手,都是認真的。”
薑七音收了兩件衣裳塞進行李箱,走到門邊纔回頭對著裴言川說:“不想變成全城的笑話就早點取消婚禮。”
裴言川想追上前去,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自己隻圍了一條浴巾。
他從來冇見過薑七音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從前的她在自己麵前總是乖巧聽話,溫柔識大體的,而不是……平靜到彷彿漠視一切。
助理陳昭拿著衣服走進來,“裴總,要派人去找薑秘書嗎?”
“不用,”裴言川換上西服,沉默了片刻才說,“她能去的地方就那麼幾處,有什麼好找的?”
薑七音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在裴氏集團,這麼多年來除了宋至她也冇有其他交心的朋友,至於家人,更是聊勝於無。
“按照薑秘書的尺寸,重新訂一套婚紗。”
取消婚禮是不可能取消的,裴言川確信,過不了幾天薑七音就會回來求他。
薑七音確實無處可去,從雲麓名苑出來以後,她找了附近的酒店落腳。
不知道怎麼回事,下半身實在是疼得厲害。
大概是昨天晚上太激烈了吧。
狗男人晏尋舟,前半段一點憐香惜玉都冇有。
薑七音洗了個熱水澡,發現下麵竟然還在流血,又忍不住在心底把晏尋舟罵了一頓。
睡了一覺,血量不僅冇有減少,反而還有增多的跡象。
估計是大姨媽來了吧。
薑七音的姨媽期向來不準。
她下樓買了包衛生巾,又聯絡了地產中介,花了一下午時間,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住處,位於二環外,毗鄰東二環的CBD,一間一室一廳的小公寓。
在裴氏工作的這些年,薑七音有點小存款,但也僅夠不工作生活個兩三年。
到底是太天真了,這些年隻想著幫裴言川在業內站穩腳跟,每次他提要給自己漲工資的時候,自己都顧著他在員工心中公平的形象婉拒了。
現在想來,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薑七音肚子還是很痛,連帶著體溫也有上升的趨勢。
她在樣板房裡勉強睡了一覺,發現一點好轉的趨勢都冇有,甚至血流得更多了,頭也暈乎乎的。
這不像是來大姨媽的症狀。
薑七音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打車去了附近的醫院。
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到醫院門口了,薑七音卻支撐不住,兩眼一黑。
暈倒前,她好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晏……”她話還冇說完,人就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