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三年…
紫禁城,奉天殿…
斑駁的紅牆,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殿內傳來一聲暴喝:
“蒼髯老賊,罪不可赦。”
“傳旨,夷,李善長全族。”
禦桌前,朱元璋直接將名單扔了出去:“殺。”
“全部給朕殺掉。”
眾臣沉默不語,他們在等一個人。
一個能拯救韓國公的人。
這個人就是一向以仁厚立本的最穩太子。
朱標。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太監黃英,手持拂塵,帶著一群小宦官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他們簇擁著一個身穿五爪太子龍袍,頭戴善冠,腰佩玉帶,香囊玉佩緊隨其後,腳下是鹿皮朝靴的男人。
進入大殿。
“大爺,當心禦階。”
這個人就是朱標,他一臉懵逼的進入大殿。
幾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自己。
期待著自己去找老朱說情。
老天,不要搞我好不好。
重生給朱元璋當兒子,就算是太子也慫啊。
朱標重生過來才清醒的明白。
原來網上說的全部是假的。
比如太子偷穿龍袍,朱元璋會笑著說:“妹子咱給你說啊,咱標兒出息了,那龍袍穿起來可帥了,就是不知道冷不冷。”
比如太子造反,朱元璋:“哎呀呀,標兒終於開竅了?兵夠不夠?快快快,再去給標兒調一個巡防營過去。
算了,我還是自刎吧,不能兒子背上弑君的罵名吧。”
這都特麼扯淡。
朱元璋這位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王者。
他會這麼傻?
他會因為自己把辛辛苦苦打造的帝國給扔了?
醒醒吧。
朱元璋是所有穿越者的噩夢。
惹急了,他是真乾你啊。
“太子所來何事?”
朱元璋揹著手,冷冷的盯著這個大兒子。
心中:真想下來呼你這個熊臉。
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若不是人多,咱非要下來踹你兩腳。
奇怪!
誰的聲音?
誰想呼我?
朱標環顧四周,發現洪武大帝正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
朱元璋擁有華夏人審美的國字臉,丹鳳眼,身穿圓領龍袍,翼善冠,劍眉星目,一身正氣。
“太子,你聽不到嗎。”
朱元璋眉頭緊蹙:“是不是朕老了,說話太小了?”
朱標連忙作揖:“父皇聖躬金安,兒臣這次是為了韓國公一事而來。”
“還請父皇慎重處置。”
“畢竟老國公一心為了大明,夷三族未免有些太過了些。”
哼,俺就知道。
朱元璋表麵不動聲色,內心罵個不停。
你奶奶的。
你個傻兒子,你以為俺真的想殺李善長那個老東西?
他都70多了,風一吹就散架的老骨頭,我殺他有什麼用。
還不是為了你。
不殺光這群人,你將來能鎮得住這群人?
鎮不住,這大明會有無數個陳橋兵變了,你怎麼就那麼傻,不跟你老爹站一條線也就算了,還站到對岸了。
這天底下哪有爹會害兒子的。
這…
這是老朱的心裡話?
我怎麼能聽到?
朱元璋背過身:“太子,此事朕意已決,莫在強求。”
“退下吧。”
老朱表麵嚴肅,內心笑了笑:
我兒嚇著了。
我猜標兒等會肯定會為李善長求情。。
甚至不惜跪下來。
對不住,絕不可能。
為了給你個教訓,我早就讓黃英準備好了棘條。
那刺條鋒利尖,你絕對吃痛的握不住。
最後老爹親自給你捋順了。
然後告訴你,這就是為什麼要殺李善長的道理。
這些心聲全被朱標聽個正著,感情還帶這麼玩的?
全被你算計好了。
湯和想了想:“主上,韓國公畢竟年事已高,不宜大刑,鳳陽老營的兄弟們都有些不解,還請您慈訓。”
朱元璋龍音響徹大殿:“慈訓,你們會聽嗎?”
“朕知道,你們中間有些人不服氣,覺得委屈了韓國公。”
“但是,他串聯胡惟庸密謀造反,危害朝局,使國家動盪,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不斬不足以顯天威。”
“朕很早就說過: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在大明律法麵前,任何人都不得有特權思想。”
“明白了冇有。”
“臣等聽訓。”
淮西武將人群中,有人咳咳兩聲。
這是在提醒太子爺該反駁了。
畢竟他是親兒子,就算罵了皇帝也不擔心被砍。
而且太子仁厚,怎麼能親眼看著韓國公被殺呢。
禦桌前的朱元璋嘴角微微上揚。
很好。
來吧,標兒,快來頂撞咱。
那刺條我昨天晚上專門拿鹽水泡的,等會必須讓你爽爽。
讓你知道,坐天下有多難。
“咳咳,太子,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朱元璋摸摸鬍子,偷偷暼了他一眼。
速度。。
如此拖延,成何體統。。
快點頂撞朕,然後讓我好好的教育你。
最後把你狠狠打一頓,殺雞儆猴,讓這群狂妄的淮西武將徹底閉嘴。
來吧,來吧。
朱標:“冇有。”
“我冇有什麼想說的。”
吉安侯陸仲亨咳咳兩聲:“真的冇有嗎。”
朱標:“是的。”
陸仲亨有些疑惑,這怎麼和商量的不一樣啊。
“太子殿下,其實還是可以有的。”
朱標:“不不,真的冇有了。”
我可不想被老朱打啊。
連守城之神朱文正都被打的皮開肉綻,產生了心理陰影。
我不想啊。
咦,奇怪…
朱元璋眉頭一皺。
怎麼突然不頂撞我了?
這不符合我兒的性格。
哦~我明白了。
欲擒故縱。
嗬嗬,明明很想,還想吊著你爹。
等會必須多抽你幾鞭子。
朱標聽到他的心聲,頓時欲哭無淚,不是,我真的不想反駁啊。
還想多抽我幾鞭子?
朱亮祖父子兩個都是被他活活抽死的。
朱元璋:“太子,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朕為什麼會這麼做,無妨,儘管問吧。”
他給黃英使了個眼色,
暗示,隻要太子反駁,就可以拿出來紮他手了。
朱標:“不,我一點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