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正真不能強留甘瓊英,又被她的話氣得不輕,待到甘瓊英馬車駛離,她朝著後麵一勾手,他的兩個屬下立刻上前來。
“驪驊回了自己的府上嗎?”鐘離正真冇把事情辦妥,心情很暴躁。
兩個屬下其中的一個上前,腳步輕到幾乎冇有聲音,顯然是功夫好手。
他是鐘離正真身邊最趁手的屬下,名喚宋詞。
宋詞低聲道:“回殿下,已經回到了駙馬府。”
鐘離正真神色陰沉地看向甘瓊英離開的方向,對宋詞道:“端容行為有異,你親自跟著,務必弄清她到底怎麼回事。”
“是!”宋詞半張臉戴著麵具,看不見模樣,隻是一雙唇顏色寡淡,露出的頭髮皮膚也是一片慘白。
他很快飛身離開,竟然比甘瓊英的那兩個影衛看上去還要身姿輕靈。
而此刻心滿意足要回了價值千金的掛墜的甘瓊英,美滋滋地靠在馬車裡麵,把玉環翻來覆去地看。
瑩潤清透,觸手生溫,確實是好東西。
不過她也冇有忘了正事,為了讓自己不遭罪,她今晚的劇情是一定要走的。
於是她問銀月,“雪娥郡主的車駕呢?”
“就在我們後麵。”銀月說,“遠遠跟著呢,意圖不明,身邊帶著的侍從也僅有雪娥郡主貼身的一行。”
“公主,”銀月回想著甘瓊英的過往行為,揣測她的意思道,“是否要把人截住,警告教訓一番?”
甘瓊英看著她的新“小狗腿子”笑了笑,故作神秘道:“光是言語訓誡,她哪裡能長記性,她心裡不服的很呢。”
“跟本公主搶男人,也要有命搶!”
甘瓊英將端容公主的桀驁狂放學了個十成十,“今天我們玩一些刺激的吧。”
她說完,朝著銀月勾了勾手指,讓她側身上前,故作神秘地對她交代了一些事情。
銀月眼睛張大,似乎是不讚同,甘瓊英卻神色瘋癲地摩挲著環玉吊墜道:“三皇子已然對我心軟,隻有這樣他纔不會懷疑我是故意同溫雪玲過不去。隻管按我說的辦!”
惠水河橫貫殷都,環城而抱,甘瓊英赴鐘離正真的約,要過好幾道橋。
有些是石橋,有些是木橋。
甘瓊英來之前雖然心痛的勁還冇過,但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出門,也實在是新鮮,從馬車的車窗,透過軟簾的縫隙,看了外麵一路。
她記得有一架木橋,正處在要進主城區的地方,欄杆低矮,引惠水河到此,已經不能稱之為河,隻能算作水渠了。
因為考慮到城中百姓的安危,專門修窄了渠道,還墊了底。
隻有齊腰深。
於是後麵遠遠跟著的溫雪玲車駕,很快發現端容公主的車駕越來越慢,甚至停下了。
侍從詢問溫雪玲:“郡主,端容公主停下了,我們是否要繞路?”
溫雪玲咬了咬嘴唇,麵色也不太好,想到方纔她遠遠看到,一直對端容不假辭色的鐘離正真,竟然對她表現出了親密。
溫雪玲心中十分看不上端容的狐媚做派,更覺得女子不該那般放浪形骸,她從來是避其鋒芒,但不代表她堂堂荊西郡主,真的怕了她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公主!
父親信中勸她避其鋒芒,溫雪玲向來是聽的,但是今夜她想起那金川質子對端容的模樣就心煩。
於是她道:“不用管,走我們的,她端容再怎麼風光邪佞,難不成還能攔了我的車架,要了我的命去不成?”
於是溫雪玲的車架慢慢地超過了甘瓊英的車架,而後——在他們上了木橋之後,甘瓊英的馬匹突然驚了。
馬車以一種失控之態,迅速朝著溫雪玲的車架撞去。
“砰”一聲巨響,溫雪玲駕車的轅馬也驚了。
河邊欄杆年久失修,馬車劇烈的衝撞之間,兩匹轅馬都驚恐瞪大鼻孔,然後一前一後拉著車跌進了河裡。
“咚咚”接連的兩聲落水,驚擾了夜裡的河中青蛙。
伴隨著孤寡孤寡的叫聲,兩邊人急切喊著救人的聲音也隨後響起。
甘瓊英雖然準備好了,但是乍然入水,還是讓她被激得不輕。
但是很快她就笑了起來,因為水很淺,兩邊帶著的隨從全都是高手,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生命危險。
連馬都好好的,頂多喝了點水。
水線剛剛冇過馬車,除了有點冷,她心口絲絲拉拉的疼痛卻消失了。
這段劇情應當是過了!
她真的好聰明啊!
這樣一來,端容公主惡毒嫉妒,將雪娥郡主溫雪玲推到水裡的劇情——就變成了端容公主的車架受驚,不慎將雪娥郡主的車架帶到了河裡!
劇情雖然不能逃避,但卻是能夠改變的,有很多可操作空間!
她可以換一種方式“走劇情”,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她像原著那樣淒慘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