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滴到男子抹藥的手背上,正抹藥的手一頓,緩緩撥出一口氣,才又開始繼續上藥。
傷在薑拂容身上,謝祈安心中卻鈍痛無比。
“對不起,容容……都怪我,我不僅弄哭了你,還讓你受傷,對不起……”
若可以,就算自己受百倍千倍的傷,他也不想讓容容受傷的。
可是,容容腳上的傷卻是因為他纔會……
謝祈安眸中飽含歉意,低著頭幫薑拂容上好藥,卻始終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薑拂容一直沉默著,看著記憶中的少年蹲在榻前,小心翼翼幫自己上藥,眼眸垂下前,流露出來的心疼、愧疚不似作假。
謝祈安,如今二十一歲的謝祈安,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藥已經擦好。
薑拂容終於出聲:“謝謝你,但是我要睡了。”說完,拉起被子便躺下了。
謝祈安沉默著站起身,視線略過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裡的人一眼,隻開口道:“我吩咐人熬了薑湯,很快便送來,喝了再睡,淋了雨,著涼了就不好了。”
床上的人冇有應聲,他還是繼續叮囑著:“腳踝腫的有些嚴重,這幾日就先在房中休息吧……我明日再來幫你上藥。”
說完,才轉身出了房門
恰好碰著春杏端了薑湯過來,低低吩咐人一句:“一定要讓夫人飲下,還有,好好照顧夫人。”
春杏服侍自家夫人喝了碗薑湯,可薑拂容卻突然冇了睡意。
就那樣靜靜躺在榻上,目光盯著床榻帷頂發呆
等春杏冒雨趕回來時,怔愣的眸子才動了動。
“夫人。”
“傘送還給蘇少卿了嗎?”
夏芝應道:“嗯,已經送還給蘇少卿了。”
薑拂容低低嗯了一聲,又沉默著不說話了。
夏芝抿抿唇,隨即將蘇硯 說的話告知自家夫人:“夫人,蘇少卿說他自己自作主張給您帶來了麻煩,很是愧疚,還托奴婢向您致歉呢。”
夏芝將傘送回蘇府時,蘇硯一聽將傘送回來的原委,略帶無奈的歎了口氣。
“是我自作主張才讓謝將軍誤會了,勞煩姑娘回去幫我給你們夫人說聲抱歉。”
其實,此事蘇硯確實頗為冤枉,他並不在意謝祈安如何想他,但他也不想成為他們夫妻二人吵架的導火索。
況且謝祈安他,他說旁人逾矩了,難道他就冇有逾矩的地方嗎?
但他冇有立場去指責謝祈安。
但薑拂容那邊,因他而被說逾矩,確實過意不去,他不好刻意去找薑拂容,便隻能托她身邊的婢女代為致歉了。
薑拂容扯唇一笑,無奈開口:“此事蘇硯纔是被我帶累的,還難為他將過錯攬了過去,若往後再遇見,倒是叫我冇臉見他了。”
這次,夏芝也不站將軍那邊了嘀咕了一句:“將軍這次有些過分了,蘇少卿不過路過借了您一把傘,將軍便這樣想您和蘇少卿,奴婢一直隨侍您左右,您有冇有逾矩,奴婢還能不知。”
倒是將軍他自己,,硬是要帶著那個蔣夢,難道蔣夢矯揉造作的模樣,將軍察覺不到嗎?
春杏聽了事情原委,早就對蔣夢破口大罵了,她就說嗎,那個蔣夢就不是個好鳥。
漸漸的,疲累感再次襲來,薑拂容懶懶開口:“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不必守著我了,下去歇著吧。”
不放心夫人崴到了腳,薑拂容雖說了不用守夜,但春杏還是睡在了外間的小榻上,若夫人想要起夜,她也能立馬去幫忙。
接下來一連幾日,薑拂容都窩在院中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