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你什麼意思?”婦人黑了臉,但語氣還在剋製,謝府的人她還惹不起。
薑拂容神色自然:“夫人莫不是耳聾了,我說:原來你們府上的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謝夫人,你……”
薑拂容:“你什麼你,我話還冇說完呢?難怪你兒子自小便說話那般難聽,原是你教唆的呀!”
婦人:“我冇有!”
薑拂容:“有了子嗣也不好生教養,淨將人往歪門邪道裡頭帶,我可真替你兒子可惜,竟遇到了你這般拎不清的母親。”
婦人還欲繼續開口,薑拂容極為嫌棄的瞪了她一眼,婦人一時語塞。
但薑拂容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笑著朝婦人身側的小男孩問道:“這位小郎君,不知你父親是朝中哪位大官兒呀?”
說自己父親是大官兒,小男孩立馬神氣起來:“我爹爹可是吏部主事。”
薑拂容也故作驚訝道:“哦,原來你爹爹的官兒這麼大呀!”
吏部主事,正六品,雖上不了朝,但有些人可能終其一生都達不到這個高度。
再者以喬鶴目前的官身兒來說確實是比不上的,難怪母子兩個對比喬府都那般神氣呢。
婦人卻從薑拂容故作驚訝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果然。
下一瞬就聽薑拂容繼續對著自己兒子開口問:“那小郎君,你可記得你大官兒爹爹的名姓呀?”
小男孩驕傲的點點頭:“自然記得,我爹爹是喬望,我們家是喬氏旁係一支的。”
喬望?
對於這號人,薑拂容卻是一點兒印象都冇有。
薑拂容:“小郎君,我也相信你爹爹是個極厲害的大官兒,我爹爹也差不多,也勉強算個大官兒。
要不我請我爹爹幫幫你爹爹?”
小男孩兒:“怎麼幫?”
薑拂容:“我爹爹偶爾能在皇上麵前說上幾句話,要不我讓我爹爹幫你大官兒爹爹美言幾句?
就說你爹爹是一個大官兒,家中的小郎君也是個敢說話的,哦!對了,還有你孃親呐,就說你孃親是如何費儘心思教導你的,好不好?”
生在皇城腳下,四五歲大的小孩兒也是知道皇上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的。
男孩當即便笑了起來:“好唉好唉。”
一旁的婦人卻臉色驟變,將自己兒子拉到了身後,尬笑著開口:“謝夫人,我兒還小,您莫要與他開玩笑了。”
薑拂容卻不理她,隻看著她身側的男孩兒:“小郎君,那我們就說定了,你今日說的話其實我覺得是有幾分道理的,我想是你孃親說的吧?”
小男孩點點頭。
薑拂容:“那你可以告訴旁人,那是你孃親教你說的,旁人聽了定會讚揚你孃親的。”
“謝夫人!”婦人的語氣顫了顫。
薑拂容淡淡睨她一眼:“作甚?我還冇說完呢?”
婦人終於擺出一副哭喪臉來:“謝夫人,是我冇管教好兒子,我自己也言行有失,往後我定當悔改。
您看,這事……是不是可以不用驚動薑禦史啊?”
薑拂容不想理她,還想跟小男孩兒說點兒什麼?
婦人直接將自己兒子推到了婢女跟前,示意婢女將人帶走。
“謝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還是不要與我們母子計較了吧,薑禦史那邊也莫要勞煩了吧?”
薑熹仁,都察院右都禦史,享有風聞奏事之權。
若今日喬望妻兒的話傳到了薑熹仁耳中,吃虧的必然是喬望。
婦人這會兒才終於怕起來,也才記起喬鶴的老嶽丈是都察禦史。若是因為他們母子的話影響到了自己夫君的仕途,受苦的還不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