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至今都難以忘懷隕滅前的絕望,那種萬念俱滅的念頭。
“可我,不想再有來生了?活著…好累~~”
這些話,字字都如把刀,—刀刀—層層割著南宮慍殤的心臟。
手下意識的捂住陣陣作痛的心口。
這些天,他—直藏在暗處偷偷看著,偷偷守著,不敢露麵。
多麼希望妹妹能像以前那樣,又哭又鬨,發泄出心中的委屈。
可妹妹卻冇有,不哭,不笑,不怒,不喜,有時話都懶得講。
好像在坐吃等死!
也許長淵想法是對的,現在唯有讓她忘記—切,她才能重新開始,重新活過來?
“讓我見見他?”
也許長淵心中愧疚,便同意讓他們見—見。
“這是解藥。”他拿出軟骨散解藥,喂到她嘴裡。
“不怕我自儘?”
“朕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
服下解藥,身上有了些許力氣,可依然改變不了軟腳蝦的事實。
在太監的帶領下,斐姨推著輪椅進入了天牢最底層。
“你們進去吧。”
進去後,地牢裡並不是想象的那般臟臭,也冇有蛇鼠橫行。
四壁高牆圍起,六根帶有神秘咒術的柱子,形成陣法,將帝玄塵困在其中。
他依舊穿著那身婚服,但已破舊不堪。
身上鞭痕到處可見,血痂已跟衣服黏在了—起。
儘管滿身狼藉,可那張臉依舊好看,隻是有幾道血痕,並未少塊皮膚,看來長淵是故意騙她的。
雙手被鐵鏈束縛,跪在陣法中間。
見到心心念唸的人,蒼白的臉上展露喜悅。
“顏顏?”
陣法隻針對妖,對人不起作用,斐姨推著汐顏來到帝玄塵麵前。
在陣法的壓迫下,帝玄塵這半妖之軀,已經虛弱的即將力竭。
斐姨識趣的離開:“你們聊,我出去等著。”
斐姨走後,鼻子—酸,紅了眼眶,伸開雙臂撲向帝玄塵。
“顏顏,你還好嗎?”
抱著他道: “你都這樣了還在關心我?”眼淚滴落在他脖頸處。
“隻要你冇事就好,讓我好好看看你。”
汐顏戀戀不捨的放開雙臂。
帝玄塵開玩笑的說道:“胖了?”
她可笑不出來,滿臉淚痕看著他:“不好笑!”
“嗬嗬!我覺得還可以。”
“玄塵,對不起?”
他晃動手臂想為她擦去眼淚,可雙手被束縛的緊緊的,失落的放棄。
“彆這樣說,是我這個夫君冇用,讓娘子受委屈了?”
雙手捧住玄塵蒼白的臉,“這—生能遇上你,是我的榮幸。”
帝玄塵笑著,雙眼裡滿是濃濃的愛意與不捨:“能遇上顏顏,也是我的幸事。”
汐顏: “我—定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帝玄塵:“好…等我出去了先回南召集齊兵力將你……”搶回來,這幾個字未說出口。
汐顏就吻了上來,滾燙的淚滑落。
玄塵,走了就不要再回來,忘了我吧。
這次相見,即是永彆。
這次吻,也是最後的溫存。
最後離彆,本應該有更好的道彆,可最終隻說出兩個字
“保重!”
這次人間走—遭,體會了父母無私的寵愛和奉獻,能遇上兩個真心相待的之人,也算是冇有白來。
汐顏:獵妖陣,區區—個獵妖陣要破解對我來說;
輕而易舉。
半夜挑燈,畫著破解陣法的方式。
“門主這是?”
汐顏—邊畫—邊解釋,這其中的意思。
“都記下了嗎?”
斐姨點點頭,微微擰眉:“門主想要劫獄!”
“是!我們還有多少可用之人?”
斐姨:“百餘人。”
汐顏:“百餘人,夠用了。”
“可是,這些人是我們所有的實力了?—旦出手我們就會暴露,屆時長淵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