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攬月,摘星何難!
摘星州,我來啦!
當我站在一豬肉攤前,手持大刀的屠夫笑容可掬地問我:“小哥,來幾斤肉?”
我恭敬地對他作了作揖說道:“晚輩顧尋,今日前來,是為了與前輩過招,請前輩指教。”
他一副老牛上身的模樣看著我,將手上的大刀狠狠砍在了案板之上說道:“他孃的今日是走了什麼黴運,剛趕走兩個神經病,如今又來一個!”
我怔在了原地,冇想到這九州竟有人與我一樣曉得“大隱隱於市”的道理,竟在我之前便將高人給挑戰了?
那屠夫見我不願離去,抬手將刀拿起指著我,瞧那個氣勢,怕是要出狠招了。
我深感不妙,眼前這人的功法應在我之上,我不是對手!
千鈞一髮之際,我大喊一聲:“大哥,救我!”
當老牛手持掃帚出現在我身前,以他身軀為我擋住那來勢洶洶的大刀時,我越發覺得這第一戰找對人了!
屠夫的刀停在了老牛的頭頂,老牛看著眼前這個持刀壯漢,大喝一聲便用手中的掃帚掃了一把屠夫的臉。
“既如此,在下便先走一步了!”
說罷,我張口便是“大吉大利!”
百丈之外,我彷彿還能聽見老牛與屠夫的打鬥聲。
真是好精彩的一場打鬥啊!
而在肉鋪前“你…你不是在攬月嗎?”
屠夫一臉震驚的看著老牛“是啊,這個混小子,半個月前莫名其妙來找我,說是要和我切磋,結果你猜怎麼著,正要動手的時候,顧大嫂突然出現了,想來,是那個混小子應該是有一些奇怪術法傍身,能夠把人瞬間召喚過來”“顧大嫂!
你見到顧大嫂了?”
“見到了,哎,孤兒寡母在顧家村守著那…想來,這些年過的也十分不易”“想來,我有多久冇見到顧大嫂了,你說,咱們要把二哥的行蹤…”“不!
當初二哥假死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還不是為了瞞過那位,你難道要將這些年的苦苦籌謀破壞掉嗎?”
“哎,你說這是何苦呢”“此事若是換做我等,我等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隻因,我等是這九州的修士!
自當守護這九州四海!”
“那孩子?”
“應當是二哥的孫子吧”“對了,還有那術法,剛剛我還未察覺不妥,現在細細想來,你不覺得…能夠把人瞬間召喚過來,一下又能跑出百丈開外”屠夫狐疑道“噓!”
老牛趕緊捂住了屠夫的嘴“你瘋了!
如此忌諱的事也敢當街說,回屋裡!”
二人三步並作兩步,回到了屠夫的家裡“你不覺得,這術法,像極了曾經的那位嗎?”
屠夫質問道“你是想說百裡前輩吧”“是,這等術法,除了百裡前輩有這閒工夫鑽研這些,我是想不到第二個人了,但是百裡前輩不是萬年前…怎麼會…還是在顧二哥的血脈上,要不我們去找老七?”
“不必了,那位要是不想讓你知道,憑老七的推演,能推演的出來嗎?
倒是你,都快萬年了,還改不了你這個急性子,怪不得修為還是和之前一樣”老牛淡淡的說道“停停停,我們都60多年冇見了,能不能不要一見麵就開始損我,不服乾一架!”
說著,屠夫就要動手“算了吧,我冇那個閒工夫,我還得會攬月呢,攬月州最近有些不太平,我得回去看著點”“該死的邪修,你說,當初那位真的是…”“莫談 莫談 這些不是你我該關心的事””切,怕什麼,他都多久冇露麵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聽說,他已經邁進了那一步,也不知,是真是假”“與其閒聊這個,倒不如給我想想我怎麼回攬月,攬月離摘星足有半個月的腳程,我特麼的得走回去啊!”
老牛一臉叫苦的說道…………………話說兩頭,而此時顧尋拿出了小本子,寫下:摘星州,戰屠夫,我方大勝!
正準備離開之際,聽見一陣嘈雜聲,循聲望去,幾個壯議圍看一個手持長刀的少年,為首那人對其出言不遜,少年將長刀拿起,對他們說道:“我不想砍人,滾。”
聲音清明婉揚,好一個翩翩公子,青絲如墨,一襲青衫,一柄長刀,隻是左邊眼角下方一顆痣顯得有些女子的嫵媚神態。
幾個話語來回,我聽出他們之間的糾紛,原是這夥人偷了個小姑孃的荷包被這少年攔下,這纔將他圍住。
“一個小白臉,充什麼英雄。
我們人多,還怕你一個不成?”
說罷那人朝周圍同夥使了個眼色,周圍幾人便準備朝他打來。
我匆匆擋在少年麵前,少年有些驚訝,眉頭微蹙地看著我,我轉過頭去對那夥壯漢說道:“有話好說,何必動手。
你們人多欺少,說出去也不好聽。”
為首那人冷笑一聲:“你是他何人?
難不成是看上這小白臉了?”
“路見不平罷了,怎麼還說得如此齷齪。
這小兄弟想必也是初到貴寶地不識規矩,如今相安無事不是更好。”
談話間,從遠處走來一群人,一小姑娘帶著一夥人前來,小偷一眾見勢不妙紛紛散去。
隻留我與這少年在原地,麵麵相覷。
我細細瞧了瞧他,卻瞧見了他耳垂上細微的小洞,輕輕笑出了聲,縱然是女扮男裝,卻還是露了破綻。
她覺察到我的目光,朝我看來,問我:“你瞧什麼?”
“在下從未見過如公子這般的翩翩公子,多看了幾眼,公子莫見怪。”
“神經病。”
她留下這話便轉身離去。
跟在她身後走了一會兒,她停下腳步轉身,將手中長刀懸在我與她之間,問我:“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正欲開口,忽而狂風四起,不自覺眯了眯眼,待我睜眼,眼前人青絲散發,持刀之手衣袖飄搖,清風紫繞,慌張之餘更顯嬌羞,女兒家的身份一覽無餘。
我想,仙女莫過於此了。
她伸出手來說道:“還我。”
順著她的眼光看來,我的手中正輕飄飄落著一條青色髮帶,她又說了一句:“還我。”
我這纔回過神來,說道:“姑娘,這是你的?”
“廢話!”
她上前便要將我手中髮帶奪回。
我連忙後退幾步,朝她說道:“姑娘,無證無據,怎麼就說我手中髮帶是你的了。”
“潑皮無賴!”
冇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麵,她便知曉我的性格,真真是緣分。
我笑笑,用了兒時在村裡學的戲法將手中的髮帶變冇了。
隨後我朝她揚了揚眉,說道:“如何?”
她握緊手中長刀,眉頭緊蹙,臉上更多的是驚訝。
我正想好好介紹自己之時,耳邊傳來老牛與屠夫的聲音:“兔崽子,原來你在這兒!”
兩人來勢洶洶我對眼前的姑娘說道:“姑娘,在下先走一步。
有緣再見。
大吉大利!”
走前我朝著她大聲喊道:“我叫顧尋!”
她看著我,眼神裡儘是說不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