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欺負她的人,死的死瘋的瘋,最終都家破人亡不得善終。
她情難自禁,張了張嘴,嘴皮磨動之間發出靈魂的追問:“你們後悔嗎?”
那些幻象的人不回答她,隻是麵色痛苦的掙紮。
陳憶緩和了眉眼,又癡癡低笑起來。
“砰——”宛如鏡花水月,泡沫碎影,陳憶恍然驚醒,大汗淋漓。
她倏的看向麵前的少女,此時對方正笑吟吟的看著她。
“你……”她話還冇說完,柔軟的觸感拂過她的臉龐,意識復甦了一秒,又隨之消散了。
一陣風吹過來 她昏迷了。
“秦霖,又在惡作劇?”
歌黎拉開簾子,淡淡問道。
秦霖俏皮的衝她眨了眨眼睛,語氣驕縱:“哼,我看她什麼都不敢做,幫幫她咯。”
歌黎看著她明媚的樣子,心下甚慰。
又想起她歪到太平洋的三觀,無奈扶額。
美人皺眉總是好看的,歌黎就連懶懶的躺在床上看著秦霖的時候,都是掩不住的風華絕代。
她微嗔:“秦霖,那些人對她進行了校園欺淩,她想反擊,這冇什麼錯。”
秦霖不能理解,她想起小時候那些想殺她的人 現在全部都躺在太平間:“如果那些人欺負她,她為什麼不反抗呢?”
歌黎搖了搖頭:“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份勇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那樣的能力。”
秦霖撇了撇嘴,小聲嘀咕:“懦弱的表現。”
見歌黎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轉了轉眼珠子,不再說這個話題了。
她又蹦蹦跳跳的來到少年的身邊,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臂:“梵錦,你要參與嗎?”
秦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眼裡滿滿都是期待。
梵錦冇什麼表情,看起來還是冷漠非常。
隻是那縱容的動作代表了他的態度:“不用,我還是繼續做前台。”
秦霖不滿的嘟嘴:“歌黎姐姐,你可不要壓榨梵錦。”
歌黎不給她偷懶的機會:“你可彆忘了,你都放假多久了,不壓榨梵錦,那我就壓榨你了?”
秦霖撇頭,裝作冇聽到的走開了。
梵錦低笑一聲,那俊美無虞的臉龐上全是寵溺和溫柔。
歌黎溢位輕笑,瞳孔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秦霖撐著她的小花傘,慢悠悠來到了寫字樓下。
那裡人聲鼎沸,秦霖穿過人海,走到了最前麵。
她的到來,引來不少好奇又難言驚豔的目光。
秦霖生的可愛精緻,像個洋娃娃一般看起來嬌滴滴的,猶如高貴的千金,加上一身優雅的洋裙,頭上用複古花紋的髮帶倌起,和身邊的人根本不是一個畫風的。
秋風淩冽,即使是無數嘈雜的聲音掠過,都冇抵擋住秦霖耳邊響起那刺耳的哭聲。
“小憶,你彆衝動……”女人哀嚎著,看起來比站在欄杆旁的女生更加情緒激動,陳憶連連後退,後背抵在冰涼的鋼管上。
她哭聲連連,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掉,眼裡全是痛苦的掙紮。
她似乎是想到什麼,眼裡閃過一絲決絕。
“隻要跳下去……”宛如誘引,欄杆外高樓林立,台下是令人眩暈的場景,人擠人,都在觀看這場難以定奪的危局。
在大多數人眼裡,這並不是與生命的搏擊,比人心惶惶更加令人恐懼的,是橫生的興趣。
他們在等,並冇有很多人為這條生命感到惋惜,他們隻是在看這場免費的戲。
陳憶注意到了,她咬了咬牙,大聲衝著女人喊道:“她們都不想要我活了,他們都想要我去死……”“啊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嘶吼的嚎叫,伴隨著風聲咆哮,陳憶閉上眼睛,感受到空中巨大的阻力。
“砰——!”
宛如斷了線的風箏,陳憶血肉模糊的橫倒在寫字樓門口,一片血泊,人人後退,驚聲震天。
冇人發現,先前站在最前麵的少女消失了,現場留下一朵悄然綻放的白色花瓣。
蜷縮的花邊漸漸施展開全貌,隨即又在空中徹底消失。
秦霖靜靜走在街道上,眼眸深沉。
結局改變了。
陳憶本來冇想跳的,是先前秦霖引導了她。
秦霖抬眉,看到不遠處的熟悉身影。
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
“梵錦!”
梵錦站在路燈下麵,眼角彎起一個蜷縮的弧度,雖不明顯,但能感受到那深處洶湧的愛意。
他低低道:“是你讓陳憶跳下去的。”
秦霖彎眉:“是啊,讓她的複仇更快進行。”
人人都覺得陳憶己經死了,可是陳憶的靈魂在歌黎姐姐那裡,又怎麼會死呢?
要讓那些人自己心虛,把他們都逼成神經病。
這是陳憶自己一開始的願望。
本來歌黎是打算讓陳憶以儆效尤,讓他們感受到害怕,再拿出證據讓他們不攻自破,在人們心神最脆弱的時候,會有著卓越的效果。
可秦霖並不覺得。
大多數人無法首視真正的死亡,何況他們還有害死的嫌疑呢。
秦霖笑意加深,即使是十足十的惡人,她也有辦法讓他們徹底瘋掉。
梵錦知道她在想什麼,無奈低笑。
“霖霖,”他眉眼柔和,那雙深情似海般的眼睛宛若滿眼都是她:“彆想這些了,好嗎?”
秦霖乖巧的嗯了一聲:“這次,我做的很棒,對吧?”
“對。”
梵錦點了下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