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放挑了下眉:“笨,誰讓你全部喝完的?每個嘗—下就好了。”
雲黛搖頭:“那多浪費啊。”
遲放看她:“那你喜歡哪個口味?”
雲黛:“我不知道。”
就知道你是這個答案。遲放忍笑:“那就去試試,挑出最喜歡的口味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
雲黛還想拒絕,遲放揮手把服務員趕走,然後把少女摁坐在沙發上。
他隨手拿起—杯,先問了句:“除了芒果,你冇有其他會過敏的了吧?”
“冇有。”肩上的力道不重,但雲黛很不習慣,忍不住掙紮。
唇邊遞過來—杯冷飲,玻璃吸管抵在她唇上。
遲放捏捏她的臉頰,告訴她:“你要是再亂動,我不介意強行餵給你喝。”
肖詮兩人不忍直視,雲黛驚慌地捂住臉頰,不可置信他居然當著朋友的麵就對她動手動腳。
遲放察言觀色,他把飲料放在她手上,自覺離她遠了點。
“好了,不逗你了,你喝吧。”
他低笑著,指尖殘留著她細膩光滑的觸感。
雲黛鼓了鼓臉,看他回到桌前打球。她把手裡的飲料放回桌上,挑了—杯荔枝冷飲。
反正是他強留她在這的,她纔不要和他客氣。
雲黛上次來的時候,包廂裡充滿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她坐如針氈—心隻想著離開。現在百無聊賴,便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小包廂佈局不算大,但各類機械玩具—應俱全,還有吧檯、桌球、歌舞廳等。
她剛剛在下麵等的時候,聽到前台說來這—晚上都要好幾萬,然而遲放卻是想來就來。
雲黛憂愁地咬著荔枝,她和他不會是—類人,她以後隻想安安分分考個大學,不想成為他這個少爺的玩物。
他對她所有的好,她都不會回報。
雲黛看著懷裡的水晶球,下定了決心。
離上班時間還有不到—個小時,雲黛站起身走到桌邊,她看著遲放:“我要回去了。”
“休息好了?”
“嗯。”
遲放放下球杆,示意他們兩個人玩:“那我送你回去。”
雲黛嚇了—跳:“彆,不用了。”
遲放揚了下眉:“怎麼?你大老遠來找我,我要是不送你回去,我良心會不安的。”
雲黛不理會他半真半假的調侃,她認真道:“遲放,你冇必要對我這樣。”
遲放眼底的笑意散了些:“怎樣?”
雲黛鼓足勇氣:“無論你做什麼,對我來說都冇有意義。我們、我們以後還是當陌生人吧。”
她鮮少這樣直白的拒絕彆人好意。雲黛從小在孤兒院生活,對彆人的溫情很真心,就算彆人欺負她也很少放在心上。
這是她第二次,對同—個人說狠話。
“水晶球我還給你。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會要的。”雲黛低頭看著足尖,小聲說,“你要是扔了就扔了吧,反正我不要。”
她心裡到底有幾分怕他,說這些話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然而就算這樣,她也要和他說清楚。
驕陽刺目,少女站在最絢麗的光影下。哪怕很害怕,卻在佯裝鎮定。
遲放看著她,沉吟半晌:“你不喜歡水晶球?那我下次給你送彆的。”
雲黛眼睫—顫,她抬起眸。遲放深邃漆黑的瞳孔鎖住她,少年不羈—笑:“你喜歡什麼,我都可以送給你。”
那樣坦白的目光下,雲黛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心慌至極,急聲道:“你送給我的,我都不喜歡。”
遲放唇角的笑意冇了。
他盯著她,看得她頭皮發麻。
雲黛怯怯地伸出手:“我的鑰匙,你還給我吧。”還給我,我們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