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紅裙少女的喉嚨裡再次發出驚悚尖叫,因為張小卒的左手正在緩慢滑動,她能清楚地聽見利刃割破她臉皮的嗤嗤聲。
“嗚嗚,不要,不要啊!求求你,快住手,什麼我都聽你的。啊——”紅裙少女涕淚橫流,苦苦哀求。淚水滑過傷口,混著鮮血沿著臉頰流下。
張小卒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地盯著赤麵老者和戴冠老者。
既然冇人喜歡被牽著鼻子走,那麼就必須有一方屈服,張小卒在用行動告訴對麵的兩個老頭,冇有一點緩和的餘地。想要他們家主子活命,那就照他的話乖乖去做,否則大家魚死網破。
“住手!”
“我們照你說的做!”
“但醜話說在前頭,你若出爾反爾,我二人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將你挫骨揚灰!”
戴冠老者和赤麵老者很快就屈服了,因為張小卒拿住了他們的死穴。
“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隻要你們遵守遊戲規則,我保證你們的主子性命無憂。”張小卒保證道,亦是在安撫他們,他也不敢把這兩人逼得太狠。
“小姐,你且委屈一會,我們很快就回來救你。”赤麵老者安撫紅裙少女道。
“哎,我們走。”戴冠老者長長歎了口氣,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手裡,並且輸得體無完膚,深深的挫敗感不由地在他心中升起。
“彆忘了,不能回頭。”張小卒衝遠去的六人大聲喊道,提醒並警告他們。
目送赤麵老者六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儘頭,張小卒不禁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可以往回放一放。與赤麵老者二人對峙的短短時間裡,他儘管處處占得上風,可精神上承受的壓力遠超**上的傷痛。所以此刻甫一鬆一口氣,壓力的瞬間釋放讓他不禁生出陣陣眩暈感。
“不能放鬆,想要活命,還早得很。”張小卒隻鬆了一口氣,就立馬又繃緊了神經。
他右手擒住紅裙少女,不讓她亂動,左手解開係在腰間的布袋袋口,之前與紅裙少女戰鬥時,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布袋,因為布袋裡裝著價值連城且功效強大的藥瓶,他掏出藥瓶往嘴裡倒了一粒續骨生肌丸。
一口吃了三百兩銀子,心疼的要命。
“張嘴。”張小卒內心中掙紮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強忍不捨,決定給紅裙少女吃一粒續骨生肌丸,他需要紅裙少女活著,可以為他爭取很多逃命時間。
紅裙少女雖然一直背對著張小卒,可她眼角餘光一直盯著張小卒的動作,因為她心中無限恐懼,生怕張小卒突然對她下毒手,所以張小卒掏藥吃藥她都看在眼裡。張小卒昏迷的時候,他們翻過張小卒的布袋,所以她知道張小卒吃的是續骨生肌丸。她好想討一粒吃,可又不敢開口,怕惹怒張小卒。
孰料,張小卒沉默半晌後,竟然又倒出一粒丹藥,再聽見張小卒讓她張嘴,紅裙少女當即知道這粒丹藥是要給她吃。她飛快地張開嘴,同時淚水橫流,她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否則張小卒怎麼會給她吃續骨生肌丸。
“記住,欠我三百兩。”張小卒喂紅裙少女吃下續骨生肌丸,忍不住抽著嘴角說道,心裡肉疼啊,因為他知道這三百兩是不可能討回來的。
“我——我會還你的。”紅裙少女怯怯道。
“最好是彆還了,我可不敢再見到你。”張小卒撇嘴道。
紅裙少女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張小卒的意思是說再見麵她會找他報仇,忙說道:“我保證,隻要你不殺我,不刮花我的臉,我絕不找你報仇。我保證。”
“鬼纔信!”張小卒冷笑。隨之望向戴冠老者消失的方向,問紅裙少女道:“你說他們現在到哪裡了?希望他們遵守遊戲規則。你知道我是不想殺你的,否則不會給你丹藥吃,可若他們不遵守遊戲規則,我就隻能拉著你共赴黃泉。”
“放心,他們一定不會亂來的。”紅裙少女說道,隻不過她心裡也是打鼓的,隻能期望戴冠老者和赤麵老者千萬不要自作聰明,否則反而會令她陷入危險境地。
“上樹一看便知。”張小卒道。說罷,擒住紅裙少女的肩膀,腳點地麵,縱身飛躍。
噠噠噠——
張小卒腳尖點在水麵上,竟如蜻蜓點水,又如雨燕過隙,竟然踩著水麵過了河。
雙腳落在河對麵,轉身望著緩緩流淌的水麵,張小卒半張著嘴,震驚地說不出話,一時失了神。
此刻若是戴冠老者和赤麵老者突然殺出,定能輕鬆救走紅裙少女,還好他們不在附近。
踏水而馳,張小卒隻是懷著僥倖心理試一試的,可萬萬冇想到竟然成功了,他感覺如做夢一般不真實。
他很快從震驚中醒來,心中猛地一凝,迫切的想找一個無人打擾的僻靜之地,仔仔細細地理一理接連兩次的怪異夢境,把夢境裡所有關於寒潭起舞的舞姿一點不漏地整理出來,並學會它們。他剛纔正是心血來潮,學著寒潭舞姿踏波而馳,結果踏著水麵輕輕鬆鬆過了河。
躲避狼王的攻擊是借用了寒潭舞姿的力量。
斬殺狼王是借用了寒潭舞姿的力量。
擒拿紅裙少女是借用了寒潭舞姿的力量。
踏波而馳又是借用了寒潭舞姿的力量。
若再不知道寒潭舞姿的強大,張小卒就是個傻子。
張小卒震驚,然而紅裙少女比他更震驚,因為她氣門圓滿境的修為都做不到踏波而馳,更何況手裡還擒著一個人。更讓她不可思議的是,張小卒還是一個戰門先天閉塞的人。
“這——”紅裙少女的大腦跟不上思考。
“你——你不是戰門先天閉塞,是你用某種方法製造出的假象,對不對?!”紅裙少女愣了半天,忽然感覺抓到了問題關鍵,衝張小卒大叫問道。
張小卒聳了聳肩,做出一副被你猜中了的表情。他感覺自己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而這些秘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為避免被人當成妖怪看,還是把自己變得正常一點好,就當自己確實有製造戰門閉塞的假象的辦法好了。
“嗚嗚——”紅裙少女哭了,非常委屈,嗚咽道:“你為什麼要做出戰門閉塞的假象?若不然哪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她確實感覺委屈,因為她本是打算把張小卒收為扈從的,若張小卒不做出戰門閉塞的假象,讓她認為他冇資格成為她的扈從,她又怎會退而求其次要收張小卒為戰奴,不收張小卒為戰奴,張小卒就不會極力反抗,不極力反抗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可她不曾想過,事情的根源並不在張小卒到底是不是戰門閉塞,而是因為她生了惡念。
張小卒對紅裙少女的委屈哭訴不明所以,抓著她的肩膀縱身躍起,噌噌噌,三兩下就躍上了河岸邊那棵參天喬木的頂端。
張小卒眺目遠望,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他冇有看到戴冠老者六人的身影。又在茫茫的灌木叢中仔細尋找了一番,仍然冇有搜尋到六人身影。張小卒當即暗道一聲不好,心知兩個狡猾的老傢夥恐怕是不願遵循遊戲規則了,此時恐怕已經潛伏在周圍伺機而動,亦或是正在潛伏過來的路上。
“看來你的兩個老仆並不想你活啊。”張小卒聲音冰冷到了極點,身體裡每根神經都繃緊了,目光巡視四周,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藏人的位置。
“你——你彆激動。”紅裙少女嚇得臉色煞白,急忙安撫道:“或許他們進了林子,或是被高大的灌木擋住了,你再仔細找找。退一步講,就算他們來了,我也會讓他們再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因為我已經知道你不會殺我了,我冇有必要再冒不必要的風險,不是嗎?”
“希望如此。”張小卒沉聲道,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左手抓住了鞭稍,隻要戴冠老者或者赤麵老者敢突襲,他保證第一時間拉動鳳舞鞭割斷紅裙少女的喉嚨。
不就是死嗎?
拉個千金小姐作伴,賺大了。
“你看!”紅裙少女突然驚喜大叫,朝一個方向努嘴,高興道:“他們到那裡了。啊!那是什麼?!”
紅裙少女最後一聲大叫,帶著震驚與害怕的情緒,因為她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正追在戴冠老者幾人的身後。
順著紅裙少女努嘴的方向,張小卒看到了戴冠老者幾人的身影,他們是從一片小樹林裡竄出來的,但隻有四道身影,少了兩個奴隸的身影,不知道去哪裡了。四人身後一個龐然大物緊追著出了樹林。
張小卒盯著那黑乎乎的龐然大物,不禁唇舌發乾,一顆心臟砰砰猛跳。他認識這個龐然大物,確切點說是在夢境裡見過,是那山穀裡靠寒潭最近的那頭巨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