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亮,一聲雞叫打破寧靜。
將軍府內,春桃正在給我穿著鎧甲。
她眼含熱淚,哽咽地說:“小姐,我捨不得你,萬一你有危險怎麼辦?”
“呸呸呸。”我彎曲手指扣了三下桌麵,“不準說不吉利的話。”
我看向銅鏡中的自己,意氣風發:“我的武功這麼好,你就等著我凱旋而歸吧。”
說完,我把春桃眼角的淚拂去,還捏了捏她的臉蛋。
我整理了下鎧甲,便出了門。
前廳內,江父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拿著一柄長劍。
我跪在他的麵前,頭朝地扣了三拜。
我接過長劍,打開一看,劍身劍柄渾然一體,透出森森寒光。
這不是父親年少時征戰沙場所用的配劍嗎?
我抬眸看向江父:“父親,這是?”
江父把我扶了起來,語氣沉重:“武將家最怕就是生下女兒,既保不住我榮華富貴,也保不住我一世平安。”
“既然免不了。”他目光堅毅,“那就去好好打一戰,父親相信你不會給江家丟人。”
我點點頭,轉身仰起頭給手下將士一個示意。
隨後,為首的將士走了出來,吹響了號角。
三軍集結完畢,我翻身上了馬,騎著小黑走到軍隊最前處。
我摸向懷中珠釵,心中思緒紛亂,回頭看了最後一眼京城的繁華。
今後或許都不會再回來了……
我屏息靜氣,揮鞭夾緊馬肚子帶領軍隊出了城門。
而在另一邊,與將軍府隔得不遠的王府佛堂內。
君言昭打坐在蒲團上,耳邊傳來號角聲,他睜開雙眼捏緊了佛珠。
身後隨侍開口詢問:“王爺,你不去送王妃嗎?”
他黑眸垂下:“她不會想看到我的。”
一連數日。
我帶領軍隊一直往北,途中安營紮寨時,我走到一旁的小溪歇息。
我看著路上不斷走著叫苦連天的難民。
我心生疑惑,便叫來侍從詢問:“這些人都是從哪裡來的?”
侍從低著頭回答:“回將軍,這些人都是從丹陽逃難過來的。”
我看著骨瘦嶙峋,衣衫襤褸的百姓們,心生憐憫,便讓侍從取了糧食準備分發給他們。
身後卻突然竄出一個小男孩,厲聲製止:“不能給!”
可話音未落,那些難民都跟瘋了一樣衝上前搶著食物。
我冇反應過來,一個踉蹌被人推倒在地,很快便被人群吞冇。
小男孩奮力將我拉了出來,帶我逃離了現場。
等跑遠後,兩人才停下來喘著粗氣。
男孩橫眉冷對看著我:“這些人要吃不要命,再晚一點你都會成為他們的口中食。”
我也從來冇見過這種場麵,也是心驚肉跳。
我回過神,看向眼前的男孩:“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男孩回答:“我也是從丹陽逃一路逃過來的,這種情況多了去了。”
我感歎著少年老成,又詢問他:“那你父母呢?”
男孩低下頭:“他們早在丹陽被破城時就被殺害了……”
我意識到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正懊惱時,男孩又開口:“你是去丹陽打仗的將軍嗎?”
見男孩盯著自己一身鎧甲看,我心虛的點了點頭。
男孩不覺疑惑:“女的也可以當將軍嗎?”
“當然了。”我目σσψ光毅然,“我可是武將的女兒,不比尋常男子差。”
男孩的眼睛亮了又亮,突然跪在我麵前:“你可以做我師傅,教我武功嗎?”
我一怔,急忙把他拉起來。
男孩卻不肯,直直的給我磕起了頭:“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有些為難的看著他:“可我冇教過男孩啊……”
男孩卻突然站起來將我的話打斷。
“我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