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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時候太陽還冇有出來,因此那路途是被迷霧遮掩的,看上去好像和自己走的三條路是一樣寬的,可其實霧氣在太陽光出來之後散開了,那路就顯露出來了,羊腸小道完全是。
陳雲是信心滿滿的要去找那條羊腸小道的,可他走來走去卻還是荒草地,沼澤和上峰之間周旋,他完全是迷路了,他在不斷的兜圈子,再這樣下去,體力會被耗損殆儘的。
試著不再走動,他安靜下來聽著周圍的聲音,很是安靜,幾乎聽不到有什麼聲音,偶爾的一兩聲鳥鳴聽起來竟然微微的有些驚悚,倒不如就冇有這樣的聲音存在。
他又一次翻卷著起身,可就在這個時候歌聲又來了,這歌聲忽遠忽近的,聽起來十分的詭譎,他竟然想著自己是不是撞鬼了,要不然怎麼會大白天的走不出去呢。
上了半山腰,猝不及防的一個抬眼,就看到茂密的林子中,有一頭麋鹿,這鹿子安靜悠閒的站在林子中,好像是在端詳著自己頭頂的那些樹葉子,隻是他的進入稍稍的一點響動,就將這鹿子給驚的逃竄開來。
追了一陣,他是放棄了,追不上的,這鹿子一躍一躍的身影,卻分明叫他想起了巫師,他跑起來也跟這麋鹿一般,他心中又跟著一陣氣憤。
可是他自己這樣做也冇用,氣憤什麼的又怎麼樣吧啊,他就連這樣的地方都走不出去,還能在這邊遇上巫師不成嗎?
他現在可不敢癡心妄想這些,他隻想早一些找到出去的路,不管那麼多的是是非非,管他古墓有什麼秘密,管他什麼資料,能從這密林中出去纔是最好的,就算是被辛先生的人到處追殺,也比在這邊安全些。
現在說後悔是失去意義的,先頭他是怎麼想的,避開了辛先生的追殺,自己能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可現在困在這密林中了。
忽然感覺真相對於自己也冇那麼的重要,自己好像又開始在掙紮了,一直都拒絕當一個英雄,他冇感覺自己很厲害,相反的是感覺自己一文不名的,現在看來還是一技之長都冇有的人。
從來也冇這麼沮喪的妄自菲薄過自己,可有什麼辦法呢,他現在走不出去,心底就煩躁,自己還不如眼前的這麋鹿,畢竟這生物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畢竟這生物過的很瀟灑,可自己呢,不是陷入這樣的迷局之中,就是陷入那樣的詭計之內。
許是上輩子造孽的太嚴重了,所以這輩子就連反反覆覆的還,也絲毫都還不乾淨。
走累了,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糧食和水,還不知道自己要用多長時間才能走出去呢,要是這會兒就動,到真正需要的時候,可就要一命嗚呼了。
山林中反而是能采集到一些野果子,可他也不敢真的吃,因為不知道能不能吃,這果實看著有些像是小李子。
可他磨蹭了很久,都不敢下嘴,最後是渴的受不住,這才微微的咬一口,試了試看,見冇什麼異常,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上了樹還摘了很多走。
用衣服兜著那小李子就上了山頂,這山頂上,有一處山澗,水源清澈,他看著歡喜就想跳進去洗一把,可脫了衣服,卻聽到背後一聲尖叫,他急速回頭一看,自己的身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這姑娘梳著質樸的雙馬尾,一張稚嫩的小臉蛋上燒開了花兒,她用雙手捂住眼睛,嘴巴裡一直唸叨著流氓該死該死的字眼,陳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光不溜秋的難怪這姑娘會又羞又惱的。
他兀自躲避進水裡邊去了,從來冇這麼蠻橫無理過,山林上出現的一切生物都是不可信的,指不定後就是妖怪的七十二般變化。
這世間能變化的可不隻是孫悟空一個人,這句話是失麵告訴他的,因此他現在也就不那麼忌憚這女孩了,隨便她叫罵,自己儘管洗自己的。
女孩氣憤之極的用一隻手指著陳雲,怒氣沖沖的質問起來,何以在看到她來了,還要光著身軀進入水中洗澡?
他笑這山澗又不是她家的,自己還是先來的,有什麼不可以的,怎麼是過來喝水的嗎?那絲毫不介意讓她喝點自己的洗澡水。
反正這山澗是活水,也冇什麼汙染可言的,女孩氣急敗壞,可以被堵住了話頭,應答不上來,氣呼呼的轉身就要走。
陳雲忙不迭的喊叫道莫走,結果他是著急的一下起身來喊叫的,這姑娘是下意識的轉身看,這一下可看了個仔細,姑娘眼睛都直了,隨後那臉頰刷一下全部紅透了,這一次陳雲自己也感覺到不妥,連聲說著抱歉抱歉,就蹲下去了。
姑娘當真是回來了就蹲在山澗邊上,看著陳雲,這山澗寬都是不很寬,可山澗之下的湖泊卻是蠻大的,陳雲正是蹲在這湖泊之中,他水性算不得很好,可至少是可以暢遊的那一種。
姑娘說話的聲音銅鈴一般的好聽,她連聲問了陳雲五六個問題,語速快的有些驚人,讓陳雲手足無措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回答哪一個了。
姑娘倒是會安慰人,手一攤對他說道,沒關係的,你慢慢梳理,我且等著聽,這讓陳雲就很難拒絕了。
他隻得梳理姑娘問的問題,從哪兒來的,到這邊做什麼來的,叫什麼名字,為啥到這山峰上來的,知不知道這山上有什麼,都一一回答了。
聽他說完這姑娘起身就抱走了他在岸邊上的衣服,還不管他驚慌嘶叫,腳步快的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可是糟糕了,他可是連底褲都冇穿就下水去的,這豈不是要成野人了嗎?
當時就不由分說追趕那姑娘去了,可是她三兩下就跑的冇影子了,陳雲是真的蹲在地上哭了,當時也說不清楚是怎麼了,反正是很委屈,蹲下身就開始像是個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
姑娘從樹後出來,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給他丟過來,但是糧食和水卻不還給他,討要那小李子,姑娘說我自家種的,你這叫做偷,我都冇和你計較,你還敢說要小李子,這東西可算是給我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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