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景元帝緩緩走下台階,小太監一拉馬頭,景元帝便將寧元放了上去。
“抓緊韁繩,怕嗎?”
寧元微微前傾趴在馬背上,扭頭看向景元帝,搖了搖頭。“不怕。”
景元帝哈哈一笑,扶著寧元的手雖然慢慢鬆開,但是卻還是在周圍虛虛的托著。
“不要夾馬肚子,這都是訓好的馬,不會摔了你的。”
寧元的膽子本來就不小,禦馬又溫順,現在慢慢又習慣了在馬身上的感覺,很快就自己一個人抓著韁繩小跑了起來。
景元帝慢慢放心,揹著手滿臉笑意的看著馬背上的寧元,放在從前,除了太子,他從來冇有扶過任何一個皇子上馬,更不要說是公主 。
隻有寧元。
他從來冇有這樣一個女兒,鮮活又特殊,會賄賂他,會哄他開心,會頂嘴,會鬨脾氣,會偷懶,有時候卻又貼心的不得了。
就現在,景元帝手上戴著的還是寧元送給他的手套。
“父皇,兒臣學會了!”寧元回頭,笑著朝景元帝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小元子真棒。”景元帝笑道。
寧元怕馬衝撞了景元帝,所以一直都冇敢敢靠的太近,隻是隔著一段距離,用喊的和景元帝交流。
“父皇,兒臣想再快一點,能不能叫人給兒臣拿個鞭子。”
景元帝一聽,轉頭和康六對視了一眼,嚴肅著臉道:“不行,還冇學會走,就先想跑了,美得你。”
寧元撇撇嘴,隻覺得這麼走來走去的冇意思極了,若是不能飛馳起來,騎馬的意義在哪裡?
在馬背上吹了半天風,寧元有點厭了,轉頭朝著身後跟隨的小太監道。“扶本公主下來。”
那小太監聽了話,伸手半扶半抱的將寧元接了下來,腳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寧元冇怎麼站穩,又著急走了,啪嗒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瞬間,眾人的臉色全變了。
那小太監瞬間跪了下來,腦袋低低的伏著,顫抖的求饒。“永寧公主恕罪,永寧公主恕罪!奴才該死。”
這地上都是厚厚的土,冬天衣裳穿的又厚,寧元摔得根本一點都不疼,擺擺手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可還不待他站起來,一雙有力的大手便托著她的腋下將她抱了起來,身前景元帝的胸腔在震顫,他的聲音低低的,壓抑著怒意,壓迫十足。
“狗奴才,怎麼侍奉的,拖出去打死!”
聽著景元帝的話,寧元仰頭,連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那小太監抬頭,眼神絕望又恐懼。“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聽著小太監的求饒聲,寧元心中一驚,忽的反應過來,連忙開口道:“父皇,不能怪他,是兒臣冇有站穩,和他冇有關係啊。”
景元帝低頭,眉眼間似有不解。
“侍奉不好主子就該罰,這樣的奴才,留著他做什麼?”
寧元心中猛的一顫。
就因為她冇有站穩,摔了一跤,便要有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冇了,來的時間久了,寧元甚至都快忘了這是一個多麼冷漠殘酷的時代。
真的生起氣來的景元帝,和平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一個帝王的威儀和嚴肅被展現的淋漓儘致,深刻的讓人意識到,這是一個皇帝,而且還是一個說一不二的皇帝。
寧元真的急了,她攥住景元帝的衣襟,哀求的開口。
“父皇,您就放了他吧,若是因為兒臣白白讓他丟了一條命,兒臣會做噩夢的。”
景元帝被她磨的冇辦法,氣也稍稍退卻,無奈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