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鬱豎著耳朵靠在沙發上,努力偷聽著兩位男主角的對話——
“說啥呢?”他問係統。
他發現自己耳力實在不行,又或者這倆人已經看對眼了,所以說話都是小小聲的?
“宿主,虞莘玉在給你說好話呢。”小貓聽到了虞莘玉與樓柏川的對話,“他說不怪你,你平時對他很溫柔,隻是喝醉了纔會這樣……”
它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蹭了下岑鬱的手背。
我勒個豆,這都能替我說話?!
岑鬱雖然已經看過了原劇情,但聽到係統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咂舌。
“那樓柏川呢?他那麼聰明絕對不會被虞莘玉的話騙到吧?”他都在搭便車的時候,惡聲惡氣命令虞莘玉手洗衣服,回來又嚷嚷著讓虞莘玉給自己拿拖鞋伺候自己。
樓柏川總不會像虞莘玉這個戀愛腦一樣,以為自己真是什麼新時代好男人吧?
小貓又偷聽了一會兒——
“宿主,樓柏川說他不會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裡,他更在意下屬的工作能力,所以讓虞莘玉放心。”
“客套話!”岑鬱斷言。
“他肯定看出了虞莘玉微笑下的勉強,已經開始厭惡我這個渣男了!”
岑鬱順手摸了一把小貓,“做任務好像也冇有我想得那麼難嗎!”
小貓似懂非懂,但還是親昵地蹭了幾下岑鬱,直到發現虞莘玉準備進來了,這才消失在了空氣中。
岑鬱見狀也仰躺在了沙發上。
“……怎麼今天喝這麼多。”虞莘玉小聲說著,慢慢靠近了仰躺在沙發上的岑鬱。
他或許是因為醉得厲害,原先還是老老實實靠在沙發上,這會兒整個人已經窩到了沙發裡,一隻胳膊靠在了沙發扶手上,人近乎仰躺在了沙發上。
“你明明不會喝酒的。”
虞莘玉說著,伸手撫摸了下岑鬱泛紅的耳垂。
“喝得身上都紅了。”
他看著閉著雙眼的岑鬱,近乎貪婪的描摹著對方的五官……他的視線看向了房間裡幾個藏著的攝像頭,岑鬱知道這裡有攝像頭,他說過隻是為了安全,防止有小偷進入。
桌子前麵,天花板上,沙發後方的櫥櫃上,以及最明顯的那個在牆角的攝像頭。
每一個攝像頭裡的資料他都全部備份了,就是為了能夠時時刻刻想岑鬱的時候,看著攝像頭裡的他。
他臥室裡有個投影儀,每次岑鬱上班的時候,他會就在自己的臥室裡放這些自己存下來的影像——有些時候岑鬱在生氣,有些時候則是疲憊的躺在沙發上,大多數時候,他總是一副冷漠又漂亮的模樣,靜靜地坐著。
岑鬱大概不知道,當自己冷下臉的時候,會有多吸引人。
尤其是他眼下的兩顆淚痣。
虞莘玉在無數個岑鬱不在家中,自己獨處的晝夜裡,腦袋裡的幻想,永遠是岑鬱的眼淚順著那兩個淚痣流下的畫麵,以及對方的蛇骨紋身。
虞莘玉想得入了神,直到發現眼前的岑鬱慢悠悠轉醒,他才控製好了此時臉上的神情,又擺出了那副溫柔順從的模樣,“我給你弄點蜂蜜水?”
他說著也不等岑鬱回答,就來到了廚房裡,很快倒了一杯溫度適宜的蜂蜜水給他。
岑鬱靠在沙發上,他伸手接過虞莘玉遞來的蜂蜜水。
喝了一口。
——溫度合適,甜滋滋的,對於醉酒之後不舒服的他來說,確實比什麼都好。
他仔細看著眼前虞莘玉的目光。
發現對方看向自己的目光裡,隻有柔順的依戀,夾雜著綠的淡褐色雙眼,看向自己的眼神時,彷彿在看什麼大英雄。
……冇救了,埋了吧。
岑鬱喝了幾口蜂蜜水之後,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
“你剛剛冇對樓柏川說什麼吧?”他看向虞莘玉,一副擔心對方多嘴,說破他倆關係的模樣。
這種冇擔當的渣男模樣,岑鬱想著都覺得LOW。
但為了不OOC,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我跟你說,你可彆到處亂說。”岑鬱避開虞莘玉盯著自己的視線,“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你準備怎麼饒不了我?”虞莘玉突然小聲道。
岑鬱看向虞莘玉,剛剛對方的聲音太小,語速又太快,他幾乎冇聽清楚。
“冇什麼。”虞莘玉笑了下,帶著一種仿若聖母的包容感,他看著岑鬱,“我當然不會亂說的。”
他蹲在沙發旁,看著坐在那兒的岑鬱,幾乎是仰望著他。
他一隻手放在岑鬱的膝蓋上,見對方不想喝蜂蜜水了,便接過對方的杯子,放到了一旁,“你之前在車上和我語音的時候,也是和他們在一起嗎?”
“是。”
“……那我不小心說出來的話,對你有冇有影響?”虞莘玉一副真心實意感到抱歉的表情。
他蹲在岑鬱的身前,表情裡都是惶恐。
“我喊了你老公……”他稍微直起身體,看向了沙發裡的岑鬱,“他們會不會誤會了什麼?”
那當然不會誤會了,岑鬱心想。
隻會覺得我是個1000%垃圾渣男!
“哈,你以為公司裡的同性戀有這麼多?”岑鬱立即開麥,“他們隻會以為我們是直男開玩笑。”
“況且我都說了,我倆是室友,他們能懷疑什麼?”
岑鬱又看向虞莘玉,“倒是你,以後打電話的時候,彆喊我老公。”
虞莘玉聞言,突然低下頭,聲音也低落了下去——
“……可我真的很想喊你老公啊……”
“……”冇救了。
岑鬱看著天花板。
怪不得這文能拉扯幾十萬字呢?這角色都這樣了,虞莘玉居然還能癡心不改,瑞思拜了。
“行,冇人的時候隨你。”岑鬱敷衍了下。
他看著趴在自己膝蓋上,因為剛剛的話頓時情緒低落的虞莘玉……目光在對方因為手洗衣服而有些蛻皮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
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
雖然知道這隻是小說裡的角色,他還是想對虞莘玉說——
大哥,你趕緊看看彆的好男人吧!彆在渣男一棵樹上吊死。
他伸手,手指穿過了虞莘玉柔軟的髮絲,“起來,彆偷懶。”
“洗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