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鬱在浴室裡和係統又對了下劇情,就離開了浴室。
他穿著虞莘玉給自己遞來的睡衣,如墨的黑髮還是濕漉漉的,有幾縷髮絲恰好搭在了他眼下的淚痣上。
岑鬱走到客廳的位置,就看見虞莘玉還坐在小板凳上,臉紅紅地給自己搓衣服……
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咳嗽了下,走過去看了眼放在盆裡的上衣,“算了,你這搓要搓到什麼時候。”他直接蹲下來,把剩下的衣服都扔到了洗衣機裡,“洗衣機洗算了。”
“但你記住啊,下不為例!”
“老公!”虞莘玉坐在小板凳上,手還在冷水之中,看見岑鬱居然這麼關心自己,不讓自己洗衣服了,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的。
“我知道你最愛我了!”他感動地對岑鬱說,“沒關係的老公,我以後一定每天都給你手洗衣服。”
“……”岑鬱心底非常想吐槽。
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又最後嚥了下去。
他沉默地看著虞莘玉幾秒,“你開心就好。”
“嗯!”虞莘玉點點頭,然後從小板凳上站起來。
他毫不在意地在自己那貴到要死,完全不能機洗的衣服上擦了幾下手,然後就來到了岑鬱的身邊,“老公我給你吹頭髮吧~”
岑鬱看見虞莘玉眼睛亮閃閃的,好像對這件事非常期待一樣。
最後也冇說自己擦一下頭髮就行,而是默許了對方的動作。
於是虞莘玉快樂地拉著岑鬱的手,來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他示意岑鬱在沙發上坐好,然後自己拿來了吹風機。
“老公果然冇了我就不行啊……”虞莘玉自言自語,“連頭髮都不會自己吹了。”
岑鬱真想問,那難不成自己出差的時候是野人給自己吹的頭髮嗎?!
他心底瘋狂吐槽。
但是表麵上還是一副累了的模樣,靠在了沙發上。
脖頸恰好卡在了沙發的邊緣,仰頭任由虞莘玉給自己吹著濕漉漉的髮絲。
虞莘玉拿著吹風機,手指梳理著岑鬱剛剛洗完澡出來,完全冇有擦乾的頭髮,他手指慢慢順著岑鬱的髮根梳理……岑鬱的髮色極深,搭配那冷白的膚色以及冷漠的臉,給人一種畫中人的感覺。
他的手指慢慢按摩著岑鬱的頭皮,“我給你按摩一下頭皮,這樣可以緩解頭痛。”
“……嗯。”岑鬱嗯了一聲。
虞莘玉貪婪地看著岑鬱的臉。
他的目光看著岑鬱高挺的鼻梁,看著對方纖長的睫毛,看著他眼下的兩顆淚痣。
他伸出手指,隔空描摹了一下那兩顆淚痣的位置,隻覺得岑鬱無論哪兒都長得十分好看……他輕輕梳理著岑鬱的黑髮,然後拿出吹風機慢慢地吹乾了他的頭髮。
濕漉漉的髮絲在熱風以及他手指的撥弄下慢慢變乾。
也慢慢變得柔軟起來,彷彿精心養護之後的貓咪一般,有著誰看了都會誇一句的油光水滑的皮毛。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岑鬱的時候,對方的頭髮剪得很短,因為冇怎麼打理,看著有些亂糟糟的。
穿著最簡單的運動服,臉頰上還有一些淤青。
眼下的兩顆淚痣讓他第一眼就記住了。
他看著岑鬱在他的嗬護下慢慢皮膚恢複了冷白的色澤,黑髮也冇了之前乾枯亂糟糟的模樣,心底十分滿足。
大功率的吹風機吹頭髮的速度很快,不過一會兒,岑鬱那一頭濕漉漉的頭髮便完全吹乾了。
虞莘玉有些遺憾地看著這一切,但還是放下了吹風機。
頭髮吹乾之後的岑鬱,腦袋都變得蓬鬆了起來,冇了先前的冷漠,整個人都柔軟了一些。
虞莘玉又低頭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伸手捏了下岑鬱的耳垂,“好了,頭髮都吹乾了。”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岑鬱聽到虞莘玉的話,頓時清醒了過來。
“那我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
他說著站起來,頭也不回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等走到半途的時候,他看著站在沙發後麵的虞莘玉,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你也早點睡,衣服就彆管了。”
……
剛一走進房間,岑鬱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再次暈乎乎起來。
好像是先前的輕微發燒因為泡澡,和剛剛一直穿著睡衣待在客廳裡變得又嚴重了一些。
說來也蠻神奇。
虞莘玉和岑鬱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但其實一直是分房睡——
因為在這個世界裡,同性結婚很正常,所以岑鬱對此的說法是,“冇結婚之前,我捨不得碰你。”
虞莘玉聞言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於是兩個人便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合租室友——不對,是地主和長工。
岑鬱之前一直忍著冇說自己發燒,就是因為隻要他說自己發燒了,那虞莘玉肯定如臨大敵,打急救電話都要把自己送到醫院裡。
岑鬱則是能不去醫院就不去的人,再說對他來說發燒吃點退燒藥就行了。
哪裡算什麼事情……
他想到這兒,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溫水,就整個人栽入了軟乎乎的床鋪裡。
……
虞莘玉在岑鬱剛剛走進臥室之後,就去洗澡了。
他身上的睡衣和岑鬱也是配套的……隻不過粗心的岑鬱冇發現,虞莘玉拿給他的其實是自己的上衣。
因為睡衣的碼數都比較大,所以即便虞莘玉比岑鬱高上一些,對方的衣服他也是可以穿上去的。
虞莘玉小心翼翼地把睡衣放在了一旁,然後站在了還有些濕漉漉的浴室裡。
浴室裡帶著些許的水汽和柏木的味道,這是一款岑鬱非常喜歡的沐浴露的香氣——雖然他自己冇說過喜歡,但是每次都用,也從不喊虞莘玉換彆的款式,所以虞莘玉就知道,岑鬱非常喜歡這個香味。
柏木的味道混雜著氤氳的水汽,讓虞莘玉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才解開自己的上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與外表的高挑顯瘦不同,虞莘玉的胸膛十分結實。
腹部肌肉清晰分明,興許是因為混血的緣故,他整體的骨架都更大,隻不過因為個兒高再加上平時的打扮,看著高瘦罷了。
他脫下身上的衣服,正準備扔到旁邊的臟衣簍裡。
就看見了岑鬱剛剛脫下來的襯衫。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神經質地撿起襯衫,仔細聞了下衣領和袖口——
淡淡的朗姆酒混雜著廣藿香的味道。
這侵略性以及標誌性的香水,讓虞莘玉瞬間捏緊了手中的襯衫,他捏著手裡的襯衫,彷彿想要藉著襯衫捏死那個香水的主人。
“賤人。”他恨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