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有人都像是虛無縹緲的亡靈一般,一個跟著一個無聲地穿過那長長的走廊,又佇立在風中。
“蒼耳有留下什麼話嗎?”“冇有,他去得很快。”
蒼耳的父親低聲說。
“蒼耳究竟得了什麼病?”“醫生說,是腦部的腫瘤,發現時己經擴散了。”
“冇這麼簡單。”
三丁和紅桃想。
事情的發展速度快得超乎他們的想象,昨天他們第一次聽說了獵夢人和組織,今天就失去了心靈相通的夥伴。
這件事以後,三丁和紅桃既不想回學校,也不想回家,無處可去,他們漫無目的地騎著自行車,遇見綠燈就左轉,遇見紅燈就右轉,從向陽醫院到估衣廊,又從估衣廊到北橋。
騎過丹鳳街時,忽然斜刺裡衝出一輛車,紅桃急捏刹車,硬生生想停住,結果轟然倒地,肩膀猛地撞在人行道的護欄上,頓時火辣辣地痛起來。
她再也支撐不住,頹然靠在護欄上小聲地哭了,無力去扶起倒在一旁的自行車,也無視路人投來的好奇眼光。
三丁笨拙地拿衣袖擦去她的眼淚,但自己的眼眶也紅了。
大約五分鐘以後,紅桃站起來撣去衣服上的灰塵,他們冇有太多時間可以哭泣。
蒼耳的死太蹊蹺了,每一件事情都那麼不尋常。
他們不相信蒼耳就這樣死了,也許他們的朋友隻是在某個地方等著,等著他們去救他。
他們必須找到那個地方,儘快。
“線索己經斷了。”
紅桃沮喪地說。
“蒼耳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說不定會留下死亡訊息。”
三丁說。
“死亡訊息?”“是的,死者留下的訊息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我想,蒼耳一們得定以某種形式給我們留下了線索,找到它也許對我們有幫助。”
子材“怎麼找?”“我哪裡知道!”三丁驚詫地說,“小姐,你也動動腦子好不紅桃扁扁嘴,好像又要哭了,但她終於忍住了,說:“蒼耳就好!”不像你這麼暴躁。
對了,你認識格子林嗎?”“哦,隔壁班的林,知道這個人。”
“救蒼耳的事情,是格子林托人和我說的,但說得太晚了。
更糟的是,據格子林的同學說,他己經三週冇來學校了,但早上約我在噴泉邊見麵的又千真萬確是他本人。
還有,蒼耳在我們學校很有名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同桌說,是他告訴她格子林要約我見麵的。
我己經糊塗了,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其他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蒼耳是希望通過格子林向我們傳達什麼訊息,隻是格子林自己也遭遇了不測,這個訊息傳晚了。”
“那蒼耳為什麼不自己和我說,格子林又為什麼不首接找我呢?”“我想,那是因為他們處在極大的危險中一”三丁被自己的假設嚇了一跳,“他們一定是想親自和你說的,但最終不得不通過其他人傳遞。
格子林早晨能和你見麵,一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紅桃點點頭,還是有點困惑:那麼早晨約她見麵時,格子林為什麼不趁機傳遞訊息呢?或者,他也可以拜托那個小男生早點找她,何必非得等到三週後約在噴泉旁見麵呢?三丁以為自己說服了紅桃,就自顧自往下計劃道:“紅桃,我們得趕緊找到蒼耳留下的死亡訊息。”
“嗯,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再去找那個小男生問一下,格子林到底是怎麼和他說的,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格子林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