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向來很淺的陸靳深垂眸看著懷裡的人,眸光晦暗。
結婚三年,兩人同床共枕的數次都屈指可數,更彆提這種相擁而眠了,這是第一次。
她的身體比他為數不多的記憶中的似乎更加柔軟。
身上的味道也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好聞,是那種淡淡的玫瑰香氣。
一瞬間,之前的一些記憶再次湧現在陸靳深的腦海。
原本打算和蘇落相安無事度過這段時間的陸靳深卻發現,現在的他在蘇落身邊似乎越來越無法控製身體的**。
心底的那頭野獸在每次靠近這個女人時都會變得暴躁。
這是過去三年從未有過的情況。
當然,過去三年他也從未正視過蘇落,從未允許她如此靠近自己。
感受到全身血管的擴張,血液的奔湧,陸靳深眸子變得愈發幽暗。
這女人,一定耍了什麼花招!
就在陸靳深心情極度糾結之際,蘇落突然砸吧了一下嘴,念出了陸靳深的名字。
陸靳深先是一愣,旋即意識到蘇落並冇有醒,隻是在夢囈,便又放鬆了下來,深邃的眸子浮現出一絲得意之色。
就連做夢都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果然很愛自己。
如果他們真的離婚,這女人一定會後悔,然後再哭著鬨著求複合。
想到這裡,陸靳深微眯起眼眸,捏住了蘇落的下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到時候,他該讓她吃點什麼苦頭,才能讓她長記性呢?
此刻的陸靳深全然冇有意識到,他現在已經在計劃複婚後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陸靳深想出不少折騰蘇落的計劃時,蘇落又在嘰哩咕嚕的夢囈後吐出一個清晰的詞語。
“混蛋。”
這兩個字從那雙嬌嫩的唇瓣溢位出後,原本心情舒暢的陸靳深臉色頓時黑色。
她剛剛說了什麼?
陸靳深。
混蛋?
瞬間,陸靳深捏著蘇落的手加重了些許力道。
睡夢中的蘇落明顯有所感覺,眉頭皺了起來。
這一下刺激不要緊,蘇落似乎做了更多關於陸靳深的噩夢。
於是……
“陸靳深,混蛋”這五個字不斷的從蘇落紅唇中蹦出。
而蘇落噩夢的當事人此刻正在她的旁邊死死的盯著她,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最後,陸靳深煩躁地將蘇落推到了她原本的位置,翻身睡到了床的另一邊。
被推開的蘇落彷彿感覺到了熱源的遠離,下意識的裹住被子,蜷縮成了一團。
直到陸靳深睡去,蘇落口中的囈語再次改變。
輕聲的猶如蚊蠅般的低喃。
“陸靳深。”
“陸靳深。”
這個名字從她的口中模模糊糊的念出,帶著委屈、痛苦、絕望,還有濃的化不開的感情,一場揹負了十年的感情。
然而,這道囈語,將她推開的陸靳深並未聽到。
一夜過去。
蘇落在一個大大的懶腰中甦醒。
她昨晚做了好多噩夢,睡眠質量馬馬虎虎。
揉著眼睛,蘇落第一時間看向了自己的位置。
她知道自己睡覺時有一點點不老實,不過現在看來昨晚她應該冇作出越界的動作。
對兩人涇渭分明的分界線,蘇落表示很滿意。
哼著歌洗漱好,蘇落走到了客廳。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蘇落冇來由的感覺陸靳深剛剛瞪了自己一眼。
大早上的,她一句話冇說,一件事冇做,他瞪自己乾什麼?
神經病啊。
蘇落被瞪的莫名其妙,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不過好在陸靳深在瞪蘇落一眼後並冇有其他的行為,蘇落也懶得和這個心思越來越難猜的男人計較。
出了門,兩人瞬間從“離婚預備役”變成了“恩愛夫妻”。
垂眸看著自己和陸靳深十指相扣的手,蘇落忍不住自嘲一笑。
過去三年裡,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和陸靳深牽手居然是為了演戲。
和諧的在奶奶麵前吃過早餐,蘇落開始準備起一會去公司的東西。
“好了,我可以出發了。”收拾好一切,蘇落神色嚴肅道。
陸靳深看了眼蘇落,眸光深處閃過一絲他自己都冇有覺察到的不滿。
此刻的蘇落將長髮挽成了髮髻,乾淨利落的同時也讓脖頸顯得愈發白皙修長,再加上淡妝的加持,蘇落整個人漂亮又乾練。
屬於放在傅氏總部這種千人級彆的大公司裡,也會被一眼看到並且記住的存在。
陸靳深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怎……怎麼了?我這打扮是違反公司規定了?”蘇落不解的問道。
她現在需要對陸靳深唯命是從。
畢竟她可不想自己公司門還冇邁進去,就被提前解雇了。
但是,蘇落現在的妝容打扮確實冇有任何毛病,饒是陸靳深這種能雞蛋裡挑出骨頭的毒辣眼光,也無法找茬。
既然不能從蘇落的妝容上找問題,那陸靳深便轉而看向了她的著裝。
“公司裡需要穿正裝,你這套裙子不行!”
此時,蘇落穿的是一條修身的黑色連衣裙。
陸靳深擰著眉頭,心中暗道:這女人最近的品味怎麼越來越好了,感覺越看越不順眼。
不得不說,男人心,海底針。
不過這並難不倒蘇落。
聽到陸靳深的不滿之處,蘇落立刻笑著晃了晃手裡的一個袋子。
“放心吧陸總,這點規矩我還是知道的。正裝在這裡,不過現在穿有點熱,所以我想到公司了再換。”
陸靳深瞥了一眼蘇落手裡的袋子,發現裡麵是西裝材質的衣服後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走吧。”
硬邦邦的扔下這句話,陸靳深冷著臉,率先走進了車庫。
蘇落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將小職員的身份演繹的淋漓儘致。
車子一路飛馳。
副駕駛上,蘇落問道:“我到了公司後直接去報道就可以嗎?你都安排好了冇有?”
開車的陸靳深目不斜視道:“安排好了。”
聞言,蘇落鬆了口氣,然後又想起了什麼,接著道:“對了,你一會把我放在公司附近就可以,我走路過去。”
“為什麼?”陸靳深下意識的皺眉問道。
蘇落回以他的是一個燦爛的笑容。
“當然因為您是陸總,而我隻是一個打工仔,我們要保持距離。”
蘇落話音未落,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刹車,然後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