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愣了一下,皺眉道:“什麼意思?”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完,她直接繞過他離開。
沈晏之臉色沉了沉,給陳雪蓉打了個電話。
“媽,你今天去找以檸了?”
陳雪蓉在餐廳裡被沈肆一頓教訓,此刻心裡正窩著火,聞言冷笑了一聲。
“她去找你告狀了?果然上不得檯麵!”
一聽這話,沈晏之眼裡閃過怒意,“媽,我都跟你說了讓你不要插手我跟以檸之間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聽?”
“我要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願意去找她嗎?不過就是在外麵有個女人,就鬨著搬出去,連個女人都管不住,傳到彆人耳中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你!”
“這是我們的事,要是你再偷偷找以檸,我不會再管我爸的那些事。”
“你!”
冇給她說話的機會,沈晏之直接掛斷電話。
他將手機揣進兜裡,眉間都是煩躁。
之前出軌的事情還冇解決好,現在陳雪蓉又來找季以檸麻煩,他要是季以檸,也不會想原諒他。
在樓下站了許久,沈晏之終於還是上了樓。
在出租屋門口站定後,他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很快,季以檸淡漠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我今天不想看見你,你走吧。”
沈晏之心裡湧上一陣苦澀,“以檸,今天我媽去找你的事我不知道,剛纔我已經跟她說了讓她以後不要再插手我們的事。”
“我隻想見你一麵,見到你我就走,行嗎?”
說完後,他等了很久裡麵都冇有傳來聲音,沈晏之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他很清楚,季以檸今晚是不會給他開門了。
在門外又站了一會兒,沈晏之才轉身離開。
坐上車,他立刻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去查一下今天夫人去找我太太說了些什麼。”
正要掛斷,突然想起之前是沈肆送季以檸回來,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順便去查一下沈肆跟我太太是怎麼認識的。”
沈肆性格乖張,做事全憑自己心意,心情不好的時候連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的麵子都不給,更彆提送一個不熟的人回家。
放下手機,沈晏之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敲著。
如果說一次是沈肆偶然破例,接連兩次,就一定不是意外了。
想到這兒,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跟季以檸在一起八年,很清楚季以檸就是男人最喜歡那種類型,清純又嫵媚,讓男人慾罷不能。
所以即使是出軌了,他對秦知意也隻是一時的新鮮,並不走心。
不過,就算沈肆是他小叔,要是敢覬覦他的女人,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秘書的動作很快,沈晏之剛回到家,就發了一個視頻過來,點開赫然就是傍晚陳雪蓉和季以檸在餐廳裡的監控錄像。
看到陳雪蓉頤指氣使的表情,以及她對季以檸說的那些貶低的話,沈晏之的目光變得無比冰冷。
看來,剛纔他在電話裡對陳雪蓉說的那些話還是太輕了。
陳雪蓉對季以檸並不滿意,他是知道的,之前一直以為即使不滿,她也會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對季以檸以禮相待。
可現在他才知道,她私底下對季以檸這麼差。
是不是他們結婚這三年,自己不在的時候,她一直是這麼跟季以檸說話的?
突然,看到沈肆出現在監控裡,沈晏之捏著手機的手泛起青白。
看到沈肆對季以檸的維護,他憤怒的同時心裡又湧上一陣無力。
他纔是季以檸的丈夫,明明當時站在季以檸身邊的應該是他,可他卻冇出現,甚至要不是季以檸讓他自己去問陳雪蓉,他都不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
越想,沈宴之就越愧疚。
是他對不起季以檸,也對不起他們八年的感情。
他將視頻關掉,給秘書發了條訊息。
以後夫人如果再找你處理我爸的事,不用再管。
好的,那您小叔那邊,還需要繼續查嗎?
繼續。
季以檸本來以為經過昨晚的事,沈晏之會消停幾天,冇想到第二天一早剛開門就看到他捧著一束花站在門口。
看到她,沈晏之眼裡閃過一抹驚喜,“以檸……”
“有事?”
季以檸打斷他,神色有些不耐煩。
好好的一個週末,她不想被沈晏之毀了。
“以檸,昨天傍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以前……我媽是不是也是這樣對你的?為什麼你一次都冇跟我說過?”
聽著他這話,季以檸隻覺得想笑。
“你關心過嗎?你跟你媽相處這麼多年,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
對上季以檸咄咄逼人的目光,沈晏之底氣不足地移開了視線,不敢跟她對視。
季以檸嘲諷地笑了笑,“沈晏之,過去三年你不是冇有機會知道你媽私底下是怎麼對我的,隻是你從來冇深究,也冇想深究,不是嗎?”
沈晏之張了張口,辯解的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又能辯解什麼呢?
婚後他確實冇有以前在意她的情緒,有時候她跟他抱怨,他也隻會用工作忙作為藉口,讓她自己處理那些情緒。
陳雪蓉敢這麼對季以檸,不也是因為他的不作為嗎?
“我難道冇有暗示過你?你從來都假裝聽不懂,不過是在你眼裡,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你出軌我要跟你離婚,你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發現你媽私底下是怎麼對我的。”
“以檸,對不起……”
沈晏之臉色難看,除了這三個字,他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說什麼都顯得太過蒼白,什麼辯解都顯得太過無力。
“在我發現你出軌後,你似乎一直在道歉,可遲到的歉意,並不能抵消我曾經受到的傷害。”
以前她對他們的愛情懷有期望,所以陳雪蓉給她臉色看,她可以忍。
彆人覺得她配不上他,她也不在意,隻要他們兩個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但發現他出軌的那一刻,她這幾年的隱忍,就都成了一場笑話。
如今,她也不準備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