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該和男人獨處,可童晚書還是情難自控的推開了客房的門。
心切男人是不是已經走了;
可又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能跟男人走得那麼近!
在客房的床上,童晚書看到合衣而憩的男人。
“喻先生,您還在呢?”
童晚書關好客房的門後,上前來柔聲輕問。
男人睜開了微帶倦意的眼眸;童晚書一下子就陷進了他那異色的瞳孔中。
這雙異色的瞳孔,童晚書在夢中相思了十年之久。
她是萬萬冇想到,今生今世還有再見到這雙眼眸的機會。
“怎麼,你希望我走?”
男人挪動了一個更舒適的姿態,然後看向正深深凝視自己的女人。
似乎這個女人真的很喜歡盯看他的異色雙眸。
一看起來她整個人就會變得傻傻的,看起來很好哄,也很好騙的樣子!
“不不不……我,我不希望。”
童晚書的聲音小得隻剩下了口型。
看著眼前侷促不安,又時不時偷睨上自己一眼的女人,男人的笑意有些玩味起來。
“跟我哥聊這麼久?”
男人慵懶的隨口問道,“都聊些什麼呢?”
“哦,聊了莎士比亞……後來覺得太傷感,又聊了……”
童晚書一時真想不起來之後跟厲醫生究竟聊了些什麼;
因為她那時候滿腦子都想著這個男人的話——‘我在客房裡等你’!
童晚書矜羞的低下頭去,不敢繼續直視男人的眼眸。
“餓了……方便給我去做點兒吃的嗎?”男人問得紳士。
“方便的。”
童晚書連聲應好,“喻先生您想吃什麼?”、
“牛排吧。五成熟。”
男人幽幽一聲。
他是真餓了;
哪方麵都餓!
“啊?您……您還想吃牛排啊?”
童晚書微微皺起眉頭,“昨晚您剛吃過牛排,今晚還吃……不膩嗎?”
“不膩。”
男人輕揚眉宇,一副我就想吃牛排的執意模樣。
“喻先生,能不能吃點兒彆的?煲仔飯?小餛燉?豬排麵?”
童晚書熱情的給男人提供著選項。
“嗯……我還是想吃牛排。五成熟的牛排。”
可冇想男人依舊執意的想吃牛排。
“你……你真任性。”
童晚書忍不住的嘟噥一聲。
倒不是她不肯給男人去做牛排;隻是……
一想到厲邢為了一塊牛排,足足盤問了她一天;要今晚她再吃牛排,不知道那個惡魔男人又要怎麼發難她呢!
“怎麼,不願意給我去做?”
男人的聲音悠揚而磁性,帶著微微的金屬質感,很有特性。
童晚書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吧,我去給你做牛排吃!”
隻是吃塊牛排而已,想必厲邢那傢夥也要不了她的命!
再說了,吃牛排的可是他親弟弟!
“你真好。”
男人的聲音很溫暖,也很能哄人。
帶著粘稠的情意,像是要把童晚書給沉溺於其中。
“那你稍等片刻。我應該十分鐘就能做好的。”
童晚書像是領下了軍令狀一樣,篤定著腳步朝客房門外走去。
說什麼她也要做好牛排給自己的恩人吃。
看著女人一副信誓旦旦的舉措,身後男人的笑意,越發的諱莫如深。
看來,他的待遇,的確比‘厲邢’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童晚書在走廊裡一步三回頭,生怕厲邢突然冒出來。
好在厲邢應該是真不在家,她便加快腳步朝樓下走去。
樓下一共有四個廚房,一箇中式,一個西式,一個專門用來燉煮;還有一個廚房童晚書暫時還不知道用來乾什麼的。
見中式廚房裡有兩個保姆正打掃著衛生,童晚書便繞行到西式廚房裡。
瞄了一眼四下無人,童晚書這纔打開了那超大的雙開門冰箱,裡麵有新鮮的雪花牛肉。
“二太太,您做夜宵呢?”
溫伯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著實把童晚書嚇了一跳。
童晚書撫了一下被嚇到的心口,強裝鎮定的說道:
“我餓了,想,想吃塊牛排。”
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溫伯會不會懷疑,但童晚書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隻想讓樓上正餓著的恩人吃到他想吃的牛排。
“想吃牛排啊?我來煎吧。我煎的牛排,最合二少爺的胃口了。”
當時的溫伯在想:大少爺是不可能吃這種難消化的牛排的;
二太太應該也吃不下;
那唯一有可能吃牛排的人,肯定是二少爺了!
童晚書一囧,她又不能直接明說:這牛排不是煎來給厲邢吃的。
“不用,不用,還是我自己來吧。”
童晚書實在是不想勞駕溫伯。
“沒關係的。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溫伯接過了童晚書手裡的牛排,“五成熟對吧?二少爺最愛吃五成熟的牛排了。”
童晚書:“……”
看來這兄弟倆的口味還挺默契的。
實在不好意思從溫伯手裡奪回煎鍋,童晚書便去準備蔬菜沙拉和水果拚盤。
就在童晚書思索著,今晚要不要切點兒夕張蜜瓜時,卻發現擺放水果的保鮮冰櫃裡,放滿了夕張蜜瓜。
“溫伯,哪來這麼多的夕張蜜瓜啊?”
童晚書驚詫的問。
“哦,二少爺說你跟大少爺都愛吃這個品種的蜜瓜,所以就多空運了一些。”溫伯隨口說道。
童晚書一僵:自己什麼時候跟厲邢說過自己愛吃夕張蜜瓜了?
還是……還是喻邢告訴他的?
肯定是喻邢告訴他的,畢竟她昨天晚上表現得那麼愛吃!
不對啊!
如果真是喻邢告訴他的,那豈不是說厲邢知道昨晚他弟弟喻邢來過厲家了?
“溫伯,二少爺是怎麼知道我……我愛吃這夕張蜜瓜的?”
童晚書忐忑不安的問道。
“我也知道二太太您愛吃。哈哈。”
溫伯笑了笑,“每次見您吃那些邊角料,我可心疼了。所以二少爺就讓多空運了一些。二太太,您以後就隨便吃吧。其實二少爺為人很大方的。再說了,厲家也不缺買瓜的這點兒錢!您不用吃邊角料的。”
童晚書:“……”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還以為是喻邢告訴厲邢的呢,著實嚇得她不輕。
想必這些夕張蜜瓜,是溫伯讓多買的。他實在心疼自己吃邊角料。
隻不過是溫伯藉口說是厲二少讓多買的,隻為給他家二少爺博個好人卡,以安慰她罷了。
等溫伯煎好牛排後,童晚書的蔬菜沙拉和水果拚盤也做好了。
“溫伯,你彆告訴厲邢我今晚又吃牛排了……等明天我去超市,會把今晚吃的牛排補上的。拜托您了。”
臨行端著餐盤上樓,童晚書還不忘叮囑溫伯一聲。
溫伯:“……”
溫伯一陣茫然:這牛排究竟是二太太吃的?還是二少爺吃的啊?
怎麼聽二太太這口氣,要吃牛排的人好像不是二少爺呢!
這小夫妻倆談情說愛的方式,實在是特彆。
上樓來的童晚書,悄然著腳步四下環看,生怕厲邢會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
好在二樓的走廊裡一直很安靜。
童晚書這纔打開二樓客房的門,小心翼翼的側身閃了進去。
“喻先生,您的牛排好了。厲邢不在家,您趕緊吃吧。”
看著女人那警惕如貓的嬌憨模樣,男人玩味的勾了勾唇角。
“怎麼,你很怕厲邢?”男人幽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