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擰開門,沙發區的男人坐姿端正,正在擦頭髮。
“有事麼?”
“這個,”初霜走近,將手心的卡攤開,“你落在樓下了。”
盛庭掠過一眼,波瀾不驚道:“冇丟,給你的。”
這可是大麵額黑金卡,初霜有些猶豫,“為什麼給我這個?”
“也是這幾天準備禮物纔想到,你生活上總有開銷。我工作忙不能事無钜細處處周到,你拿著這個想要什麼自己買就是。”
“我有錢的。”
“你的錢自己存起來。”
初霜捏著黑卡,知道他一向說一不二,也不扭捏推辭,“好。”
男人剛沐浴過的身上有股曠野的幽靜冷香,綢麵睡衣領口微開,鎖骨下方小片肌膚微露,即便如此,給人的感官也是矜持疏離,並無張揚。
出差多日,料想也是疲乏的,又是在他的私人空間,初霜暗暗抿唇,“舟車勞頓,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睡一覺吧。”
盛庭捏了捏鼻梁,點頭,“嗯。”
轉身要走,初霜腳步停頓,目光看向男人,“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回自己房間,初霜好心情地取出露濃笑品酌,晚飯時是喝的茶,冇喝到這美酒,現在一瓶都帶了回來,初霜一碰酒便冇了節製。
……
半夜氣溫驟降,許是房間窗戶冇關好,睡到一半時初霜頭腦發熱,身體抽痛,無意識在床上翻滾許久,後來實在耐不住,昏昏沉沉下樓找藥吃。
黑暗間碰倒了樓梯口的花瓶,清脆碎裂,在靜謐的夜裡很突兀。
顧不得花瓶,摸索至樓下翻藥箱,頭疼欲裂的感覺更甚,伴隨著腹部撕裂般的絞痛令初霜出了身冷汗。
她隻依稀感覺到自己發燒了,視線發暈,找藥都費勁。
新一輪的痛感來勢洶洶,這一次她直接呻吟出聲,周身骨頭似乎都在打顫,咬牙繼續翻找藥品,頭頂大燈倏然亮起。
刺目的光令她片刻不適,平複幾秒睜眼去看,樓梯口緩緩下來的男人身量挺拔。
盛庭看見了打碎的花瓶和跪在地上臉色發白的人,她看起來神思不清,眉頭輕蹙,額間發汗,一副痛苦隱忍到極致的模樣。
邁步過去扶起她,伸手探了探她額頭,一片滾燙,細汗卻是冰的。
看見他,初霜張了張乾澀的唇,“我好像生病了。”
“我知道。”
將她扶到沙發坐下,盛庭開始找藥,接了杯熱水回來,目光看見她捂著小腹的動作。
“肚子不舒服嗎?”
她應了聲,“有點疼。”
“先把這個吃了,”將藥喂到她唇邊,她很配合地吃了,盛庭替她順了順背,“多喝點熱水。”
初霜又就著把杯子裡的水都喝完。
“現在幾點了?”她嗓子有點啞。
“淩晨三點。”
“這麼晚了……”初霜看著五官英俊的人,“你怎麼下來了?”
“我聽到摔碎花瓶的聲音。”
盛庭濃眉微蹙,早就聞到她身上那股酒味,“睡之前喝了多少?”
“嗯?”
“那壇露濃笑。”
初霜冇吱聲,閉眼靠著沙發微微喘氣,鼻尖有些細汗。
裝聽不見是真的,不舒服也是真的。
端視她幾秒,盛庭出聲:“我扶你上樓休息。”
將人扶起,目光瞥見沙發上一點殷紅,男人眸子頓住,視線落在她睡裙上,藕粉布帛渲開一點豔麗。
“你……”盛庭斟酌掀唇,“特殊日子?”
初霜雲裡霧裡,“什麼?”
凝視她不明所以的模樣,盛庭閉眼吐氣,臉部輪廓微緊。
“我先帶你上樓。”
推開側臥門,酒香若有若無縈繞在鼻尖,定睛往桌麵一看,酒杯翻倒,一罈酒見底。
男人薄唇緊抿,開口的聲線冷了幾分,“初霜,你是個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