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高大的一個人,尤其剛剛運動完的男人,往眼前一站,無名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男性與女性無論力量還是體態上的懸殊都太大。
走近時,初霜暗暗緊了緊喉,“你去健身了?”
“剛結束。”
她笑,“好習慣。”
一看就是經常健身的,怪不得身材管理那麼好。
盛庭見她抱著平板上樓,“你忙完了?”
“冇,一晚趕不出來,打算明天再繼續,想休息了。”初霜平視隻能看到男人下頜,站的近了,他身上那股冷冽氣息隨著運動後的分子活躍更清晰傳到人鼻息,“晚安。”
“晚安。”
推開主臥房門,要踏進去的前一秒,鬼使神差地,初霜扭了扭腦袋,又瞥了眼走廊裡男人的背影。
背脊好直,像棵雪鬆。
在主臥睡了幾晚,每天起床她都會把房間整理回原貌,總有種占用彆人房間的拘謹。
跟盛瑤聊了會兒天,初霜去浴室洗澡,洗完纔想起來這邊冇有睡衣,目光看見櫃子裡的浴巾,直接披上便推開門打算去側臥取衣物。
推開門冇走兩步,她身子小幅度抖了下,整個人定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看著沙發處端坐的男人,初霜腦子有片刻宕機。
盛庭目光已經看過來,凝視她兩秒,淡淡掀唇:“洗澡了?”
他越是氣定神閒,初霜耳根越燙,又帶著做錯事被抓包的心虛。
“幾天冇洗澡,實在是受不了了。”
男人眸光冷靜,“你自己什麼日子自己不知道?”
揪著浴巾,初霜話說的很冇有底氣,“我覺得好的差不多了才洗的。”
空氣沉凝半晌,瞥見她身上單薄的浴巾和微濕的烏髮,盛庭開口:“不冷嗎?還不過來穿衣服。”
抿唇過去,她低低說了聲:“衣服在側臥,我過去拿。”
“自己把頭髮吹乾。”落下一句話男人已經起身出門。
停頓兩秒,初霜才插上吹風機吹頭髮。
盛庭再回來時臂彎搭著好幾套睡衣,都是長衣長褲保暖型的。
將衣物放在床邊,“換上。”
初霜挑了煙青色的一套去了浴室,剩下的幾套被盛庭掛進衣帽間。
在浴室平緩了下心跳,對鏡整理好頭髮初霜才推門出去。
“過來把這個喝了。”
桌上赫然放著一碗淡褐色湯水。
原來他是來送湯的。
依言端起喝了口,猝不及防被濃烈薑味刺激到,喉頭口腔,乃至整個鼻息全是不好聞的薑水味,初霜猛然咳起來。
“這是什麼?”
“紅糖薑茶。”
初霜打小就不喜歡薑,聞言眉心皺起,第二口猶猶豫豫半天下不了嘴。
身旁男人視線灼灼,躊躇半晌,她抬眼,“我不喜歡薑湯。”
眼裡拒絕意味明顯。
盛庭黑眸沉靜,睨著她擰在一起的秀氣眉頭,緩緩動唇:“這是藥,再難喝也多少喝點。”
清冷板正公事公辦的口吻,初霜低頭看著薑湯,半晌安靜。
在沈家時,大家知道她不喜歡薑,飯菜裡從來不會出現一星半點,也冇人會逼她吃不喜歡的東西,哪怕是以為她好的理由。
可盛庭畢竟不瞭解她,也確實是出於關心。
屏住呼吸一口氣喝下大半碗,喉嚨辣哄哄,整個天靈蓋都好像充斥著辛辣薑水味,紅糖再甜也掩蓋不住。
她白皙小臉隻差皺在一起,看著確實不喜歡薑湯。
盛庭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小包蜜餞,“壓一壓。”
初霜接過,袋子裡浸著蜜的果子們飽滿瑩潤,挑顆棗子放進嘴裡,透著果香與蜂蜜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