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後意識到做了什麼夢的初霜將臉埋進被子裡,腳趾蜷縮,喘著粗氣好半晌也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洗漱好一推門迎麵遇到上樓的盛庭,看見她,男人步子停住,“比想象中醒的早。”
他手裡端著杯牛奶,衣著工整,寶藍色領帶往上是凸起的喉結,夢裡旖旎浮現,初霜目光被燙到,迅速移眼。
“要上班嘛,不會睡過頭的。”
盛庭將牛奶遞到她手裡,“還以為你忘了。”
原來他是上樓叫她起床的。
跟在他身後下樓,初霜抿了口牛奶,心境全不如麵上平和。
早餐有水晶紫薯糕,看著喜人,口感也Q彈,初霜用餐習慣一向很好,安安靜靜,不挑不揀。
隻是今天,安靜得過分了,全程垂眸看碟子,單單盯著一個糕點吃。
察覺她的異樣,盛庭出聲提醒:“吃點彆的,別隻顧著吃那個。”
“好。”
她夾了就近的蒸餃低眉順眼小口小口咀嚼起來,注視良久,盛庭慢慢抿了口茶。
用餐完畢,男人穿上西裝外套,初霜餘光見他往身邊走來,剛要起身,額頭驀然貼上溫熱。
定在原地抬眼看他,盛庭濃眉無意識微蹙,神色認真,探她額頭的手移開又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額頭。
“身體還是不舒服麼?”
四目相對,初霜眼前閃過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麵,同一張臉,夢裡那位太讓人招架不住。
微微偏開頭,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坦蕩,“可能還有一點虛,不過冇事,我底子好。”
“還要不要去上班?”
“要。”
凝視她片刻,盛庭點頭,“我送你。”
“噢,等等,我去廚房帶點紅糖燕窩。”
她用盛庭送的那隻保溫杯裝了燕窩,盛庭見了,詢問:“消過毒冇有?”
“袁姨消了。”
庭院裡積雪已被清掃,地麵仍濕滑,初霜一個不察腳底打滑,多虧男人眼疾手快扶住。
盛庭隻微微側目,“小心。”
大掌就這麼拉著她,越過庭院,邁過門檻。
進入邁巴赫後座,初霜將包包放在身側,左手手腕微僵,彷彿還留有那一圈滾燙的餘韻。
他掌心溫度好高。
車窗外皚皚白雪與枯木層層退後,下過雪的帝都像變了副樣子,初霜看得專注,努力忽略身側人對自己的影響。
直到脖頸有點僵,微微轉回頭,發覺男人正閉目小憩。
身心卸下偽裝,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氣。
視線裡他手指修長,腕骨很漂亮,墨綠色手錶低奢沉悶,目光試探往上,玄黑襯衫藏不住強勁腰身,薄唇抿成一條線,極致冷靜。
夢裡那些熾熱太露骨,反差感來勢洶洶,衝得她無以自容。
初霜啊初霜。
實在有失雅正。
中途盛庭睜眼時已經快到風箏動漫公司大樓,他問初霜幾點下班。
“五點半。”
男人想了下,交代道:“可能要等十來分鐘,五點四十來接你。”
“好。”
下車,初霜站在路邊跟他揮手,“拜拜,路上小心。”
盛庭應了聲,“進去吧,天冷。”
……
下班時間一過,辦公室裡的同事走的差不多,初霜的位置靠窗,外麵竟又下起了雪。
已經五點四十,手機靜悄悄,盛庭還冇到。
【到了給我打電話。】
編輯好資訊發過去,抱過抱枕準備小憩一會兒。
分針走了半圈,模模糊糊間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側睡的人睜開眼,看見筆直的長腿,往上是男人挑不出瑕疵的臉。
“電話也不接。”盛庭居高臨下看她,白皙的臉龐染著些淡粉,眉目精緻溫順,疑心她又發燒,男人伸手探過去,“怎麼懶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