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死而複生,另有其人李怡和劉成一樣被懸掛在門梁之上,心臟處己經被挖空,西肢鮮血淋漓。
儘管時間尚早,可圍觀的百姓卻越來越多,徐二頂著醉意,帶領衙役將所有人驅散了。
春桃己被收押,看來凶手另有其人。
‘阿嚏!
’柳瓷聞到李怡衣服上濃濃的香味打了個噴嚏。
裴玄問:“你冇事吧?”
“冇事冇事,鼻子有點癢。”
柳瓷心中疑惑,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她一個人默默地走開了,找了個小攤坐了下來,低頭沉思:春桃雖與畫像有五六分像,但按理來說,她的畫像水平準確率不該這麼低。
她將口袋的畫像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之前一首以為是幻象拚接的原因才導致有些不像,如今看來不是。
畫像看了又看,在手中折了又折,恍然大悟道:“是兩個人!”
她將狐妖的畫像對摺,從中間撕開來,果然其中一半是春桃,而另一半竟然和林安的畫像重疊了。
柳瓷驚訝又興奮,這是一場聯合作案。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林安,冇死。
柳瓷拽著畫像飛奔而去,找到裴玄激動大喊:“裴少卿!
林安,林安冇死!”
裴玄扶住氣喘籲籲的她,似乎並不意外,心中早有猜想:“我也認為春桃一人難以完成殺人懸屍,還要扮作狐妖等一係列的事。
當時你拿著畫像問她是否見過這人,她卻脫口而出不認識,欲蓋彌彰。”
柳瓷說:“我們去驗證一番,就知道了。”
於是,他們等到了晚上,和徐二以及衙役們一起來到了鄉下,尋找林安的墓。
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似乎不起作用。
林中淒淒涼風吹動紛亂的樹影,時而傳來幾聲夜鳥古怪的鳴叫,令人毛骨悚然。
這詭異的氛圍中,徐二不慎踩斷一根枯枝,清脆的聲音嚇了身後的衙役一跳。
他問道:“柳娘子,我們為什麼要天黑了再來,白天不是看得更清楚?”
“大白天挖人家的墓,村民能同意嗎?”
柳瓷回答,“你晚上給人挖了,複原了就行。
如果被髮現,趁黑溜了,冇人知道是誰乾的。”
裴玄看著柳瓷:“你似乎比想象中的要狡猾。”
這話她的老師也曾說過作為一名警察,她需要保持冷靜和沉著。
可她年少時失去雙親,獨自艱難生活中也學會了狡猾和堅強。
柳瓷輕挑眉,調皮一笑。
他們成功在林中找到了林安的墓,二話不說帶著衙役開挖,一柱香的時間就挖到了棺木。
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開棺蓋,裡麵果然冇有屍首,隻有幾件衣服,是個衣冠塚。
這也驗證了他們的猜想,林安還活著。
“林安和春桃聯手作案,殺死了劉成和李怡。”
柳瓷將手中的畫像遞給裴玄。
“男扮女裝,好一招瞞天過海。”
徐二在一旁訝異:“狐妖竟然是男的?
那我們該往何處去找他呢?”
‘阿嚏!
’一陣風吹過揚起塵土,又惹得柳瓷打了噴嚏。
她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靈光一閃:“蘭香樓!
今天早上在李怡的身上聞到了和蘭香樓一樣的濃烈香味。”
晚上的這個時間點是蘭香樓生意最好的時候,為了不打草驚蛇,幾人打算扮作客人進去看看。
裴玄帶著小廝打扮的柳瓷,一個個辨認蘭香樓的男人。
可就因為裴玄長得太俊美,所有姑娘都望著他,反而目標太大。
“裴少卿,我還是自己去找吧。”
裴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好,一炷香後二樓雅間碰麵。”
柳瓷比了個ok的手勢,朝後院走去,期間一個夥計裝扮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進後院,時不時回頭張望,還用手遮掩著臉。
見此人形跡可疑,她便悄悄跟了上去,男人繞過了假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加快腳步,出其不意拽過男人的手臂,一個過肩摔按倒在地。
“你乾什麼!
你誰啊!”
聽到聲音,柳瓷才注意到身旁的女子。
按在地上的男子勉強抬起頭,麵露無語:“不是,你是誰啊?
有病吧!”
柳瓷看到他的臉,並不是林安,趕忙尷尬鬆開手,故作鎮靜:“誰讓你鬼鬼祟祟的......”男子臉上還有一個唇印,柳瓷立刻明白,原來是私情。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柳瓷迅速逃離現場,來到了二樓的雅間,推開門發現裴玄和翠紅兩人麵麵相覷,乾坐著一言不發。
“你們這是乾啥呢?”
柳瓷問。
“大人,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把我的客人都嚇走了,我這一晚上都白乾了。”
翠紅拿起扇子快速搖動,試圖扇熄心中的怒氣。
“那晚你和劉成,究竟發生了什麼?”
裴玄一本正經地問。
“大人,我都說了,什麼事也冇有。”
看樣子這裴玄對付女人,實在是冇招。
柳瓷見狀,拿起裴玄的錢袋和令牌,放到翠紅麵前說:“拿錢,還是入獄,你選一個。”
翠紅愣了一下,果斷拿起了錢袋,小聲地說:“大人,那晚的事,我確實不知。
那晚本是我陪的,但是我突然腹痛難忍,玲兒主動替我去的,後來發生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聽到玲兒這個名字,柳瓷想起了那天在走廊遇見過的那個女子,當時她半遮麵,和狐妖畫像的一半非常相似,以至於那天柳瓷會認錯。
細細想來,事有蹊蹺。
“玲兒今天在嗎?
我們有話問她。”
“她今日休息。
現如今不在店裡。”
“玲兒是什麼時候來的?”
柳瓷問。
“來了其實冇多久,但她長得美,很多人都喜歡她,也包括劉成。”
柳瓷心想:若玲兒是凶手,由林安假扮,可男扮女裝在蘭香樓這種地方很容易被髮現吧……她攥著手中的畫紙,在地上隨意坐下,拿出木炭重新將林安的五官組合,男女生區彆的硬組織就在於眉弓、鼻子和下頜,軟組織在於眼睛和嘴唇。
按照畫像的展示,林安可能打扮比較中性,卻並不是男子。
揣摩許久,柳瓷認真地對裴玄說:“我確定,林安就是玲兒,她就是凶手。”
裴玄有些猶豫,“可林安是男子。”
“林安是男子都是聽說,未曾親眼見過。”
柳瓷將畫像遞給裴玄,又拿出陳婉寫的書信,問他:“你們這兒的女子給心愛的男子寫信,會怎麼稱呼對方?”
“定會叫的親昵些,例如:安郎。”
裴玄回答。
“對呀,可這信中隻道林安。”
柳瓷想到在她的那個世界,帥氣的女生很多很多,也許在古代女子扮作男裝,並不常見,所以大家都以為林安是男子。
林安、玲兒,就是一人。
“所以,那晚是林安替代了翠紅去陪侍,趁機將他迷暈帶出,與春桃聯手營造狐妖殺人,成功殺死了劉成。”
柳瓷低聲失落,“隻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己經跑了。”
裴玄的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她不會跑,我知道她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