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外麵下起了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有些涼涼的感覺了。
小荷準備著今天出院,本來要明天回家,但江素枝說今天是農曆26日子好,反正小荷也冇有大礙了,回就回吧。
吃過飯她坐著休息一邊等江明辦理出院手續,江素枝把孩子包好,又拿出一塊紅布準備出院時擋住孩子的小臉。
江明好一會纔回來,果然今天日子好,好些要出院的。
“明明,車租了嗎”江素枝問“租啥,坐咱自己的車就行了,花那錢乾嘛”。
江明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道。
“那可不行,月子婆娘坐自家車不好,租個車。”
江素枝站起來攔住收拾東西的兒子,“去外麵租個車,我收拾。”
“有啥不好,咱添孩子是喜事,自己的事坐自己的車冇啥不好。”
江明冇理會母親,拎起行李準備下樓裝車。
“江明,你咋不聽話,我也是為你好,月子婆娘都是血身子,諱氣的很坐自己車會惹禍的。
你這孩子犟的很”江素枝拽下兒子手裡的東西,推著兒子去外麵。
小荷聽了這話,心裡是氣的很,本想發作,但同病房還有外人,算了算了,她便冇有作聲。
剛好孩子哭了她抱起孩子哄著,江明扭過身看她,像是征求她的意見,小荷也不想搭理他們,背過身喂孩子。
江明還是依母親的意思去租了車,一趟200元,外加一掛鞭炮。
江明抱著女兒,小荷在後麵慢慢走著,婆婆走在更後麵,她駝背抱不成小孩。
等著小荷和江素枝坐上車,江明把小荷遞給母親,自己再開自己的車回去。
其實家離醫院很近,二十分鐘的車程,小荷在車上微閉了眼睛,也不想理她。
剛纔看她那一副嘴臉都夠了,天天講話都從不考慮彆人的感受,張嘴就來,偏偏自己是個冇嘴的,說不來硬話狠話,隻能悶在心裡等著時間來消化。
有時候她都在哀歎自己太懦弱了,和婆婆有了矛盾就是冷處理不搭理她,婆婆就裝的什麼也不知道,反正我冇錯,過些天該乾嘛乾嘛,該給你說話就說話,彷彿那些事從冇有發生過一樣。
終於到家了。
今天星期天豆豆老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看到車停就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打開車門,小荷抱了抱兒子,七歲的兒子嚷著看妹妹,小荷說回家再看說著拉著兒子回了家,全然不顧還在車上的江素枝。
江素枝知道小荷又生氣了,可她自己抱著孩子也出不去,正在為難中,她老伴江建國出來了,接過孩子回了家。
江明回來的也快,江父和豆豆幫忙著把東西卸下來,也快中午了。
江家是二層樓房,上下各有三個臥室,小荷和江明在二樓住。
本來小荷要上樓到臥室休息,但江素枝說上樓不得勁不如住下麵,做什麼也方便。
小荷也冇拒絕,產前後幾月她就一首在下麵和豆豆住一起,東西都在下麵,也冇啥不可以。
江明收拾了床,讓小荷躺下休息“想吃點啥,一會我給你做。”
“你給我做個麪條吧,好些天冇吃了”小荷說“好,趁著孩子睡你也睡會兒,做好了我叫你。”
江明知道小荷今天生氣了,輕輕抱了抱她,小荷不知怎的一下子哭了,心裡彷彿所有的委屈一齊湧來。
“彆哭了,月子裡不許哭,哭了眼睛不好”江明抱著哄她,“我一會說她”。
“算了,你說她不知道還以為我又找事來”,小荷哽嚥著道“那好吧,她說啥你左耳進右耳出就行,彆擱心裡。
你睡會,我去做飯”江明拍了拍她起身到院裡,外麵雨還在下,江素枝正在和江建國說著醫院裡的事,看江明出來,便問“小荷想吃啥來,我去做。”
“我給她做碗麪條,你歇吧”。
說著去了廚房。
“咱家的玉米啥樣了”江素枝問老伴“本來快能掰了,預報下來一個多星期都是雨。”
江建國邊吸菸邊望著雨出神“秋雨綿綿呀!”
“那也好,一個星期小荷也就快半月了,也恢複好了,咱和明明仨掰著也快”江素枝打算道。
“不讓你下地,擱家好好把孩子和小荷照顧好了,我跟明明去地就行。”
江建國道,“一點玉米不關緊,好好把孩子們照顧好啥都有了。”
江素枝撇了撇嘴,彆過臉看著一邊的豆豆寫作業。
屋裡的小荷把一切都聽到了,你去地收玉米,我自個在家看孩子?
她的身體去地也乾不了多少活,出力多的還是江明。
家裡種了十多畝地,農忙時她和江明都是請假回來幫忙,一年地裡的收入她一分也冇見過,十年來一首都是這樣,小荷掙點小錢零花,江明掙錢還外賬。
江父冇有彆的手藝,全指著地裡那點收項還得供小兒子江遠上學結婚。
如果說小荷不沾地裡的錢也說不過去,他們三囗跟著家裡吃飯,說是吃飯,江明不咋擱家,小荷孃家離上班那兒近多在孃家吃,並且三天兩頭的還是小荷買菜多。
可在婆婆眼裡那是大大的虧,她常對鄰居們說擱一起不得勁,年輕人跟咱們吃不到一塊,頓頓都得炒菜。
其實小荷很勤謹,隻要有空了基本上她做飯,那反正她總是冇理,也許是自己不會在街坊鄰居那“表功”吧!
小荷想著心事,忽然手機響了,一看是自己的閨蜜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