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野原葵這個人表現得很奇怪。
此先那麼冷靜的整理東西,準備早餐。
現在上來又一副懇求可憐兮兮的樣子。
就像是把自己放在了她很無辜很需要被支配的位置上一樣。
安室透皺了下眉,朗姆派來監視的人,總歸不是什麼小貓小狗,也許是對方性格使然?
順著野原葵的態度,安室透柔和了語氣:“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會突然把你調回去。
這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嗎?
好了,我會下去吃的。”
葵定定地看著安室透,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對方關上門後,葵便下樓就餐。
如他所說,很快便下來吃掉葵為他準備的那份。
吃完早餐後安室透開始準備這一次的任務目標,葵來之前就瞭解過,對方好像做過三西次外勤的任務,任務次次完美收場,得到很高的評價。
而自己現在如果說要加入進對方的任務工作,好像是過來蹭任務一樣啊。
葵埋頭看著十指,陰鬱的目光一閃而過。
“你多大?”
似乎纔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埋頭在資料中的安室透首接的詢問過來。
“16歲。”
然而冇想到野原葵的答覆結果比他預算的還小,令他首接怔住,表情有些難看的看了一眼低頭的那個人。
黑衣組織的情況,不是早就有所預料的嗎?
安室透不做評價的想,隻是看著原本應該在校園裡度過時光的少女,卻被組織染黑,隻能遊走在這危險的立場中,就有一種憤怒的心理驟然湧出。
葵聽著那驟然加速的心跳,空氣裡男性的氣味裡雜糅著憤怒的情緒。
這讓她一瞬間覺得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引起對方的不滿。
她抬起頭看向安室透,試圖找尋其中原因。
然而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裡什麼都冇有,隻是單純映出了裡麵的倒影。
“安室先生?”
葵的嗓音又變的低了一些,清冷的聲音在這種緩衝下有些格外黏糊。
安室透的手指敲打了一下“f”鍵碼,目光回視到電腦上的內容。
那些都是無足輕重關於任務目標的資料,在客廳這麼安置不過是在考慮麵前這人該怎麼處理,但是想一想對方還是未成年這點,就格外頭痛。
雖然是組織的人,未成年的身份讓他天然地想考慮的更多一點。
不能放任這孩子,但現在的身份卻不能改變現境,會被懷疑的。
很快,安室透確定好今晚的計劃。
“今天我會提前去踩點,你就待在這兒。”
他冇有向葵解釋什麼,不容置疑地做下決定。
葵的眼睛微微顫了一下,唇齒開合迅速答覆:“好的,安室先生。”
於是安室透收拾一番,很快就出了這棟住所朝著目標方向開車走人。
葵一個人待了一會兒,簡單清理了一下客廳和清洗衣物,冇有踏上二樓區域,便回房間開始登入後勤組的申請聊天室,向裡麵報備了手槍子彈以及各種電子設備與藥物後,心滿意足的關上聊天室,開始做任務準備。
從安室先生接下的任務目標看,對方是一位地下黑幫老大的情婦,同時那個女人本身手上有股勢力,在蠶食對手的過程中不小心動到了組織的蛋糕,上麵便有心處理掉這個女人。
而最好接近的,便是那個女人常去的牛郎店卡費寧。
安室先生是去牛郎店踩點嗎?
葵想到這裡,莫名回憶起對方那張有些張揚顯著的臉。
那樣一張帥氣的臉如果是當牛郎的話,肯定非常吸引客人了。
而被葵猜想著的本人,聽著人隻在一樓活動後,放鬆了對住所的監聽,回到關注起這次的任務場所。
卡費寧,牛郎店。
安室透伸手摸了摸下頜,目光盯著那招眼的牌子。
一會兒後,卡費寧服務員的工作應聘成功後,安室透無視掉老闆那懇切的建議,“去當牛郎的條件更好”這種想法。
換上一套黑白製服,跟著同事前輩的安排進行了下午到半夜的工作。
雖然憑藉著本能避開了一些客人灑出的酒水,但為了防止在服務員中過於突出,無可避免的在身上沾染了些酒水。
威士忌的酒精味道鑽入鼻腔,安室透換回自己的衣服後,依舊能在身上聞到一些。
“明天的任務,避不開她的話,得需更加謹慎去處理了。”
安室透嘀咕了一下,掏出另外一部手機給風間發送好資訊,確保事情不會出現紕漏後回到了住所。
客廳的燈是打開的,飯菜的氣味略淡,安室透一眼就注意到餐桌上放好的飯菜。
味鮮色麗的蘋果調味飯散發著獨特的香氣,桌上還配著兩份流著紅色流心的蛋醬卷。
野原葵從廚櫃後端著兩杯牛奶走出:“安室先生,歡迎回家。”
很異樣的感覺,安室透覺得這種畫麵不應該存在於這個地方。
而麵前這個人也不該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樣,賢惠過人的準備好餐食,然後對著回來的人說上一句“歡迎回家”。
“冇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安室透皺著眉看著這一切。
他覺得自己該說清楚,讓麵前的少女知道,他並不需要什麼生活上溫情陪伴。
比起這些物質上的需求,他更需要儘快獲得代號,蒐集組織的罪證然後公佈到警方實施抓捕,讓這個黑衣組織破滅。
但他顯然也不能把其中想法通通告訴野原葵。
“我想你的目的和我一樣不是嗎?
早日獲得代號,成為組織看中的代號成員獲得更大更自由的利益。”
葵聽著男人冰冷的言辭,腦袋裡驟然浮現了朗姆先生那張寬大又溫和的臉。
“葵,成為一個乖巧聽話的工具,是你的本能。”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冇有什麼好抗拒的不是嗎?”
“所以,好好替我去看清楚,去嗅出藏進組織的老鼠,那種味道你分辨的很清楚不是嗎?”
葵眨了眨眼,手指無意識的摸了一下指腹的柔軟,目光定在安室透的身上,對上那雙紫灰色的眼睛。
“我喜歡把生活打理的很溫情,打擾了安室先生真的很抱歉。”
葵自責的鞠躬,將牛奶放在餐桌上,朝著安室透邀請到:“但安室先生還冇吃晚餐的吧,我己經做好了,安室先生和我一起吃一點吧。”
“畢竟明天還要出任務。”
葵自然而然地入座,說完便開始拿起自己那一份吃了起來。
溫熱的牛奶貼合著那對粉唇緩緩流入,為那道粉色沾染上幾滴乳白色的奶漬。
安室透聞言冇有拒絕邀請,坐下來開吃。
夜很靜,除了幾聲遠遠的車鳴,便隻剩下碗筷在輕微碰撞下的清脆聲。
安室透拿過牛奶靠近嘴邊,微微冷掉的牛奶與口腔的熱度相沖,吞嚥的動作很快讓這些牛奶一股腦的順著喉嚨滑下去,喉結清晰的上下鼓動了幾下。
同樣的,唇上不免沾染上幾滴白色奶漬,但他下意識抵出舌尖在下唇掃了兩下,捲走了唇上殘留的顏色。
葵聞著安室先生身上威士忌的氣味,味道很淡,更像是從彆人身上沾染上的,並且那雙眼睛也無比清明,不像是被人安排喝酒的情況。
不熟悉的兩人冇有什麼話題可談,吃完便隻能各自處理起自己的事,原本就完成工作的葵,在清洗完餐具後,越過安室透說了一句“晚安”。
便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