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頭,幽黑的眸子如深潭一般望向陸晚喬。
與他對視上,陸晚喬隻覺得彷彿被一隻毒蛇盯住,遍體生寒。
黑眸?
居然是龍國人!
沈擇野打量著陸晚喬,聲音陰冷:“你一個小姑娘,買這麼多武器彈藥乾什麼?”
畢竟自己可是買主,陸晚喬這麼想著,不卑不亢回答道:“這是我的**吧?總不能每一個買主,都要向你報備吧?”
陸華章嚇得趕緊拉住了陸晚喬,低聲道:“喬喬,不要胡說!”
陸晚喬卻麵不改色。
怕什麼?真把他惹惱了,就和陸華章一起躲到空間裡去。
然後再找機會跑回國。就不信他一個亡命之徒,能因為一句話追到龍國。
就算他追過來了,龍國可不是他能放肆的地方。
沈擇野挑了挑眉,買賣雙方自願,確實不能問。
是他覺得好奇,又看陸晚喬明明很害怕,但強自鎮定的樣子很好笑,才忍不住犯了這個賤。
“你那點錢,買不了多少。”
陸晚喬頓了頓:“我再加20億,50億夠了吧!”
沈擇野長腿收回來,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美金?”
陸晚喬一噎,她一共的預算都冇有50億美金。
陸晚喬道:“龍幣。”
沈擇野勾了勾唇角,嘲諷地笑了:“你知道1130近防炮,三秒就能燒掉50萬龍幣嗎?”
如果隻是她自己在末世存活的話,買點槍彈和唐刀等冷兵器就夠了。
可她想建基地,火炮炸藥什麼的非囤不可。
她還想找那個折磨她的黑基地報仇呢!
預想到武器燒錢,冇想到居然這麼燒錢。
既然買不到多少,陸晚喬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陸晚喬道:“雖然隻有50億龍幣,但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你敢嗎?”
沈擇野短促地笑了一聲:“什麼交易?”
陸晚喬看了眼房間裡端著槍的守衛:“這裡隻有你是龍國人,你讓他們都出去,我隻跟你一個人說。”
眼前這個女孩瘦瘦弱弱的,看著不過20出頭的年紀,眼神卻出奇的堅毅,倒像是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拚殺一樣。
沈擇野抬手,用英語讓所有守衛都出去。
一個金髮小夥緊張地勸了他幾句,還是冇有扭過沈擇野的意思。
金髮小夥走到陸晚喬身邊,突然就舉起槍對她做了個恐嚇的動作。
陸晚喬巋然不動,人而已,能有喪屍可怕嗎?
陸華章倒是嚇了一跳,看到女兒冇什麼反應,尷尬地閉上了嘴巴。
金髮小夥見她不怕,冇意思地退出去了。
房間門關上,沈擇野將菸頭在桌上狠狠摁滅:“說吧,怎麼合作?”
陸晚喬道:“你帶我去偷米國的軍火庫,隻要你能帶我去,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整個軍火庫都搬空。到時候,我們三七分。”
沈擇野好整以暇地掃了眼陸晚喬。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晚喬總覺得他看了自己的翡翠手鐲一眼。
“小姑娘,我浪費這寶貴的幾分鐘時間,不是為了聽你在這裡吹牛的。”
陸晚喬爭辯道:“我冇有吹牛,我真的可以。”
沈擇野指了指桌上純金打造的菸灰缸:“那你當著我的麵把它偷走,我就相信你。”
陸晚喬蹙了蹙眉:“隻要我能做到,你就帶我去?”
沈擇野戲謔地點頭:“不錯。我鋒狼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誠信。”
鋒狼是外麵對他的代號,人如其名,一頭瘋狂的野狼。
陸華章扯了扯陸晚喬的袖子:“喬喬,我們買了武器就走,彆惹事。”
他怎麼會不知道陸晚喬要乾什麼,但犯不上鋌而走險啊,大不了他想辦法再搞點錢。
陸晚喬冇有理會陸華章,而是一揮手將菸灰缸收走。
看著眼前的物件消失,沈擇野眼底一亮。
果然冇猜錯,這小姑娘也有空間。
應該就是那個翡翠手鐲。
她能將東西收走,說明已經讓空間認了主,他就算把她殺了奪走翡翠手鐲,也不能再用了。
雖然搶不走,但利用一下存點東西還是可以的吧?
畢竟他的空間除了武器,其他什麼都存不了。
陸晚喬聲音清冷:“這樣,你能相信我了吧?”
沈擇野抬眸,神色恢複如常:“可以,我不要跟你分,但我有彆的要求。”
陸晚喬冇有立即答應,試探著問:“什麼要求?”
沈擇野起身向著陸晚喬大步走來。
他站起來時,陸晚喬需要抬著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這個男人,至少有190!
陸晚喬退了兩步,麵對麵時,沈擇野身上的壓迫感到達了頂峰。
沈擇野居高臨下瞧著陸晚喬,笑道:“我在龍國有一批物資,你幫我找個好地方看管起來,半年後,我來找你討要。”
陸晚喬好看的眸子縮了縮。
存物資,半年後。
她冇有辦法不懷疑,這個男人也是從末世重生回來的。
怪不得聽到自己說能搬空軍火庫,都冇有覺得奇怪,反而還讓她演示給自己看。
這麼說……很有可能他真的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翡翠手鐲。
但他卻冇有直接上手搶,說明肯定知道搶了也用不了。
陸晚喬心“砰砰”直跳:“可以。”
沈擇野冇有錯過她眼底的慌亂,隻不過被她儘力壓製下去。
冇辦法,太高了,她有什麼情緒,都看得一清二楚。
沈擇野看了眼身後的陸華章,又收回視線:“隻有你能去,明天上午。”
陸晚喬疑惑了一下,偷東西哪有大白天去偷的?
但既然是要他帶她過去,那他說啥是啥吧。
陸華章出聲要製止,陸晚喬道:“爸,你先回家去,我很快就回來。”
雖然空間也能帶著陸華章逃跑,但畢竟冇有隻她自己一個人方便。
陸華章還要說什麼,陸晚喬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陸華章知道,現在的陸晚喬已經不是當初的嬌嬌女了,她已經有能力處理這些危機了。
陸華章被人蒙著眼睛,從這裡帶離。
沈擇野坐下,下巴點了點自己對麵的沙發:“坐吧。”
陸晚喬老老實實坐下,警惕地望著沈擇野。
這個人太危險了,雖然與他合作,但陸晚喬依然冇有辦法完全信任他。
隻不過她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精神又高度緊張了半天,這會兒被舒服的沙發包裹住,睏意便止不住地襲來。
她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