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折騰完這一切後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小糰子們乖乖坐在一旁等著她,等的久了睏意來了,小腦袋一晃一晃的,打著哈欠困得眼淚都出來了。
隻是人多起來睡覺也成了問題,蘇家隻有兩個房間可以睡覺,一個是周源現在住的,另一個則是蘇安安的房間,兩件房間都是用黃泥搭的土炕,很大可以睡兩三個人。
這種土炕在村子裡家家戶戶都有,和現代不同的是炕是實心的,不能燒火還冰冰涼涼的,隻是很結實。
兩個寶寶睡哪裡,就成了問題。如果讓他們跟著自己睡,又怕他們會捨不得周源,如果讓他們和周源睡在那個房間,又擔心兩個娃娃會多想認為她嫌棄他們。
思來想去,還是問了小寶寶的意見。
小桃眨著大眼睛,軟乎乎地牽著她的手:“孃親我怕,我可不可以跟孃親一起睡?”
這小奶音一出,蘇安安的心都化了,趕忙同意:“好呀!那小桃就跟著孃親一起睡!”
小川一聽,小臉蛋通紅通紅的,小聲嘟囔著:“孃親我也怕,我也要和孃親一起睡?”
蘇安安莞爾笑道“好好好,一起睡!那爹爹怎麼辦?”
兩個寶寶異口同聲:“爹爹不怕!”
周源:。。。
蘇安安有些無語,這是有了孃親忘了爹嗎?
鋪好被褥後,兩個寶寶乖乖的躺進裡麵,很快就睡著了,蘇安安給他們掖好被子,小聲地翻著原主的衣櫃。
小寶寶們的衣服很臟,還有好多的口子,周源應該是個糙漢子,縫的歪歪扭扭一點也不結實,很多帶著補丁地方都又被撐破了。她想著衣櫃裡應該會有兒時的衣物留下翻出來看看能不能借用一下。
原主很愛美,衣服不多但都乾淨儲存的很好,她翻找了好久,才從最底下抽出來幾套小衣服。
找了兩件補丁不算多而且比較厚實的衣服放到一邊,打算明天給他們先穿這些衣服,至於他們之前的衣服,破的跟麻袋一樣,蘇安安拿去扔到柴房了,打算直接燒了。
除此之外,她在衣櫃裡找到了一個木頭的小盒子。
那是蘇父留給她的遺物,裡麵除了她的戶籍庚貼房契,三十幾兩的散碎銀子一塊牌子之外,還有二十畝的良田的地契和租地合同,寫的都是她的名字,是蘇父生前買的,父女兩個都不是會侍弄田地的,這地一直是租給村子裡的人,每年開春後村子裡的裡正會把租金收好然後再給她家送來,一畝地的租子是二十斤的糧食,摺合下來差不多400文,二十畝地一年下來就是八兩銀子。
蘇安安忍不住咂咂嘴,她還真是冇想到,雖說穿到了小農家,但這條件也是真不賴,簡直就是農家中的典範啊!冇想到她還是個小包租婆。
一兩銀子是一千文錢,豬肉也不過三十文左右一斤,村子裡去鎮上做工的男子,機靈勤奮的每個月可以有個一兩銀子左右,一年下來不過才十二兩銀子,而她什麼也不用做每年就有八兩銀子的收入,若是再節省一些,足夠她一個人生活的。
怪不得以前讀書時,總是說打劫地主家打劫地主家,原來在古時,有地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箱子底還有一塊巴掌大的令牌,拿起來很沉,看樣子應該是銅製品,上麵還有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一個虎頭。
不知為什麼,蘇安安感覺這個牌子好像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趕忙關上了箱子,又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小娃娃,見二人嗦著手指睡得正香,這才連著箱子將裡麵的東西一起扔進了空間。
小心翼翼的躺到床上,蘇安安卻有了大膽的猜測。
這村子裡家家戶戶,誰家的房契地契不是掛在當家的男人名下,隻是為何她家的房契地契買的時候寫的就是她的名字?甚至租地也是以她的名義去做的。
按理說她一個女孩子,再怎麼喜愛也不至於做到這般田地。
難道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這纔想方設法,為原主鋪好後路?
原主孃親在她記事前就死了,她自幼和父親相依為命,四歲纔到了這個村子,直到三年前父親突發疾病去世,此間一直未娶。
像他這樣的男子,有一技之長掙得多,長得還可以,家裡也有房有地,而且都是良田,就算有一個小拖油瓶村子裡也會有不少的姑娘願意嫁,原主小時候媒婆幾乎踏破了門。但他始終拒絕,久而久之,媒婆也放棄了這比生意。
父親走的突然,現在想想他的病,又想想那塊牌子,難不成另有隱情?
可再怎麼說也冇有任何依據,蘇安安權當是自己懸疑小說看多了起了後遺症,冇有再繼續深究下去便睡著了。
深夜時雪下的很大,寒風吹在外麵夾雜著奇怪的聲響,乒乒乓乓的亂的很,還隱隱約約傳來了哭聲。
窗戶是壞著的吹進來不少的雪花,蘇安安再也睡不著了,坐起來點上煤油燈,找了些碎布頭把兩個房間的窗戶的縫隙堵上。
兩個小寶寶窩在一個被窩裡,睡得正香甜,還吧唧著小嘴不隻是什麼樣的美夢,蘇安安又找了兩床被子,給小糰子和周源都加了層保暖,穿了件厚衣服走了出去。
雪下的很大,已經冇過了腳腕,冷風無情刮過打在臉上,瞬間麻麻的,她出來時拿著火把,被風一吹就滅了。
哭聲越來越大,驚擾了周圍不少的村民,蘇安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出去時正好碰到隔壁家的李錢氏,李錢氏看到蘇安安後打著招呼把她拉過來,嗔怪道:“你一個孩子出來做甚,怪危險的!”
村子裡不少人受過她父親的恩惠,其中就包含李家,兩家又是鄰居,蘇安安小時候冇少跑去李家,她管李錢氏叫嬸子,李嬸子對她也很好,時常過來給她送些自家醃的小菜。
李家人也老實,前陣子去鎮子上買糧,擔心原主一個女孩搶不到糧,還幫著帶回來了一袋子呢!
對這樣的人家,蘇安安也是有著好感,笑著回答道:“嬸子我現在可不是小孩子,我都十六了呢!這聲音這麼大說不定出了什麼事我還能過去幫幫忙!”
說完,還驕傲的拍了拍小胸脯。
李錢氏看著覺得好笑:“也不過才十六歲,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晚上連門都不敢出!不說這個,聽說村口陳婆子的房子被雪壓塌了,你家也要小心一些,明日我讓你叔過去給你再修補修補!”
蘇安安也不推脫:“那就謝過嬸子了!”
“說什麼謝不謝的,跟嬸子見外什麼?對了,我今兒跟你李叔去鎮子上找活計,聽說你把那周家的幾個人接到家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