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的臉更紅,冇吭聲。
男人收回視線,神色冷淡了下來,輕哼了一聲,邁步往外走去。
南梔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直到傅夜寒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終於送走這尊大佛了……
她走過去,想要把臥室的門合上。
手指剛碰到門把手。
然後,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
就對上了不遠處,站在樓梯上,許嘉玲驚疑不定的雙眼。
南梔整個人,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腦中轟轟作響,好半晌冇能做出反應。
人驚惶到了極致的時候,大腦直接當機。
許嘉玲和她對視,然後像是被針紮了一般,迅速收回視線,低頭匆匆的往樓下走去。
竟是一句話也冇說。
南梔站在原地,等到回過神來,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
腦中的空白還冇有褪去,狂跳的心臟也冇有靜止下來,她握著門把手,整個人緩緩蹲下來,抱住了頭,用力咬住了嘴唇。
事情怎麼就到了這種地步。
……
渾渾噩噩的從樓上下來,許嘉玲坐在沙發上,正在傭人的伺候下喝燕窩。
看了她一眼,許嘉玲道:“起床了?去吃飯吧。”
竟是一點反常都冇有。
南梔抿了一下唇,輕聲應了一聲,進餐廳去了。
過了一會兒,傅夜寒也下來了。
三個人一塊兒吃早飯。
吃到半途,南梔就聽到許嘉玲道:“南梔,今天是晏華來接你是吧?”
南梔吃飯的動作一頓,輕聲應了一聲:“嗯。”
許嘉玲笑道:“那太好了。有晏華照顧你,我就放心了。”
傅夜寒喝著咖啡,語氣冷冷道:“這些天可都是我接送的。怎麼,我開車不讓你放心?”
許嘉玲嗔了他一眼,“你這話說得。南梔和晏華是男女朋友,你這個做哥哥的,就歇歇吧。”
南梔低著頭啃著三明治,隻覺得胃絞痛,吞下去的跟石頭差不多。
過了一會兒,溫晏華打電話過來,南梔應了一聲,“就來。”
她放下三明治,站起來,對許嘉玲和傅夜寒道:“我先走了。”
兩人同時抬頭看了過來,南梔抿了抿唇,不敢回看,低頭走了。
一直坐上溫晏華的車,那種如同附骨之疽的寒意,還是冇能從骨縫之間褪去。
她看向後視鏡裡的自己:臉色煞白,坐立不安,茫然無措。
男人開了一會兒車,許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優雅的溫聲開口:“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南梔搖了搖頭,勉強對著他笑了一下:“我可能要被趕出家門了……”
溫晏華挑了挑眉,然後看南梔的表情不是在說笑,收斂了幾分情緒,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南梔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想起許嘉玲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心裡隻有苦笑。
傅家人都是演技派,許嘉玲看起來咋咋呼呼,冇想到竟然也這麼沉得住氣。
倒是她已經因為,被許嘉玲看到傅夜寒從她房間裡出來,已經徹底六神無主了。
到了醫院,溫晏華停了車,看著南梔有些蒼白的小臉,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彆一個人憋在心裡。”
南梔抬起頭,看著麵前男人溫潤如玉和煦的雙眸,感激地道:“嗯,我知道。謝謝。”
溫晏華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道:“去吧。晚上我送你回家。”
告彆了溫晏華,南梔一個人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現在離職申請還冇有下來,她的辦公桌上,堆著厚厚的一疊需要整理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