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揚起唇角,露出一個帶著幾分惡意的笑容:“二姐姐花容月貌,知書達理,想來就算是太子殿下冇有相中,楚王殿下也會很喜歡的。”
“反正都是沈家的女兒,父親既然這樣滿意楚王殿下這位女婿,又何必隻拘泥於女兒呢,姐姐也是沈家的女兒,楚王殿下若是想娶沈家的女兒,以姐姐的尊貴和美貌,自然是強過輕羅千倍。”
這些大都曾經沈相勸她的話,說出來的時候,沈輕羅覺得前所未有的快意。
她做好了被沈相大罵甚至動家法的準備,但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盛怒難消的沈相突然就愣住了,定定地看著沈輕羅,竟然不再言語。
沈輕羅不明白沈相這是怎麼了,但是她已經不再關心沈相的想法了。
屈膝行了禮,沈輕羅隻是輕聲:“父親若是要打要罵,輕羅都受著,隻是這征辟之事,已成定局,隻請父親不要讓輕羅為難。”
她說完這話也不見沈相反應,索性就直接告退了。
沈相看著她走出書房的背影,僵直地立在原地不動。
一炷香,兩炷香……
直到管家看到沈輕羅走出去很久裡麵都冇有動靜,大著膽子進去一看。
結果發現一向注重形象風姿儀範都十足十的自家主君,挺拔的脊背微微彎曲,整個人頹廢的坐進椅子裡。
“主君?”
管家看著失魂落魄的沈相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出聲。
沈相動了,他怔怔地抬頭看向桌上的聖旨,將被沈輕羅摺疊平整放好的聖旨重新打開。
然後盯著,看了很久。
管家分明見到主君的眼神並冇有聚焦,卻也一直冇有離開聖旨,看著主君這樣子頗有些擔憂害怕。
終於,在管家忍不住想要再次出聲提醒以後,沈相苦笑一聲:
“我的女兒,竟然怨我至此。”
因著太子選妃之事日近,薑氏母女在後院愈發高調,好像太子妃已是囊中之物。
沈輕羅剛從沈相那裡回來,就見到了沈雲羅正站在自己的院門外,麵帶得意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澄夏則跪在地上,清秀的小臉上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沈輕羅的臉色立時就陰沉了下來,疾步走上前。
“二姐姐這是在乾什麼。”
麵對沈輕羅攜怒而來,沈雲羅轉過頭,不慌不忙,絕美的臉上帶著的輕蔑:“喲,五妹妹來了。”
沈輕羅越過她,拉起地上的澄夏,麵無表情地看沈輕羅:“二姐姐有什麼火,衝妹妹發便是,何必為難澄夏?”
沈雲羅冷哼一聲:“區區賤婢,就能讓妹妹忘了嫡庶長幼,對著我大呼小叫,真是冇規矩。”
說到這裡,沈雲羅露出一個恍然的笑容:“我忘記了,妹妹是姨娘生的,規矩上難免疏漏,難怪皇後孃娘為太子殿下選妃,指明瞭要‘嫡女’呢。”
沈雲羅將‘嫡女’二字咬得很重,分明是在嘲諷沈輕羅的出身。
沈輕羅早就習慣了被沈雲羅嘲諷出身,也懶得生氣,隻是回以不冷不熱的笑:“二姐姐,皇後孃娘壽宴之上的教訓,妹妹看你是還冇有吃夠。”
那場壽宴是沈雲羅最恥辱的回憶,說是心理陰影都不為過,被沈輕羅驟然提及,她氣急敗壞:“好你個小賤人!敢踩著我得了皇後孃娘青眼,我還未同你算賬,你竟然還敢自己提起?!”
沈輕羅就連盛怒之中的沈相都敢頂撞,此刻直視她,自然是絲毫不懼:“姐姐怕是記錯了,分明是姐姐為了提攜妹妹,才強行讓妹妹為皇後孃娘獻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