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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哪裡知道,翠月回去便拉著杜媽媽在廚房搗鼓起來,等蜜餞做好了,翠月一嘗味道便皺眉了,隻覺得完全比不上那天從許非焉手裡搶到的,但見旁邊的杜媽媽吃了後驚喜連連,二人商量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拿去鎮上賣錢了。
這蜜餞是賣給鎮上的雜糧店的,一開始因為是冇見過的東西,乏人問津,但架不許非焉有意捧殺。
這天趁著李夫子興致勃勃地要帶他們在周邊小鎮遊學,經過雜糧店的時候許非焉便拉著李夫子的手撒嬌賣萌一定要買,李夫子架不住小糰子胡攪蠻纏,隻好給她買了一小袋蜜餞。
李於林正奇怪許非焉再鬨哪出,就看到小糰子吃了一口蜜餞,便誇張地演繹出吃到珍饈百味的驚喜神態,大約是她的表演太過浮誇,竟引來不少路人目光,而且這些路人看到她吃得那麼津津有味,知道蜜餞賣得不貴後便也跟著買了。
就連一向古板的李夫子,也都端著做派,讓許非焉主動往自己嘴裡餵了一顆,之後發現是小蒼國的貢品,便連忙麵色古怪地拉著他們走了,事後才告誡他們,一定不要再買。
等李夫子走了,李於林才低聲問許非焉:“小師妹,剛那蜜餞真有那麼好吃嗎?那蜜餞,不會是你拿去賣……”
話未說完,便教小糰子塞了一顆蜜餞堵了嘴。
李於林的吃食向來精緻,差點難吃得要吐掉,又怕削了小糰子麵子,忍住了。
許非焉神秘兮兮地,“是不是很酸,冇奶孃做的好吃?”
李於林:“那你剛剛……”
小糰子一本正經地:“小師哥你有所不知,焉兒家的婢子不安分,搶了我的零嘴,還偷學了拿出去賣,她想賺錢,我這個做主子的不能不幫。
”
少年心道你怕不是在故意報複吧,寵溺地薅了一把小糰子腦袋上的小啾啾,“你還得在莊子上生活,這事要我幫忙?”
小糰子:“小師哥要幫我?就知道小師哥對焉兒最好了!”
少年:“下次做這種事,先和我商量。
”
條條大道通羅馬,能有組隊加成效率通關誰還要單機遊戲啊?
許非焉自然愉快地接受了少年的提議,於是又不著痕跡地問了少年對於蜜餞一事的打算,聽到少年說目前還不是時候,要等翠月的蜜餞生意做大了再動手,許非焉這才滿意了。
畢竟按照本朝律法,蜜餞的買賣如今不過是小打小鬨,還不成氣候,真要這麼早就舉報了,可能隻是罰點銀子便了事。
“小師妹,近日義父的學生來訪正好看到了這香囊,說最近會在今京城辦一間新開的繡坊,正缺這樣稀罕的繡品,小師妹回去且問一問王妃,新的香囊大約什麼時候能繡好?”
聽見少年問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彷彿擔心這一問會傷了許娉婷的麵子。
許非焉聽得糊塗,和少年雞同鴨講了半天才從麵色赧然的少年口裡得知,少年當天並未全信了她的話,覺得香囊上大部分的刺繡都是出自許娉婷之手,許非焉隻是從旁打下手繡了一兩針。
許非焉覺得自己被少瞧了有點不爽,但又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便作罷,隻說過兩天上學時會帶香囊和帕子過來。
少年之後又拿出手下收集到的天都流行的幾款圖案交給了許非焉,二人又說了會話,許非焉這才被奶孃接了回去。
另一邊,翠月和杜媽媽因著第一批蜜餞冇幾天就賣完了,捧著一袋子沉甸甸的吊錢隻覺得這錢實在好賺,想到把蜜餞放到雜糧店寄賣還要分六成給雜糧店,隻覺得像割肉般痛,於是杜媽媽把心一橫,拿出存了多年私房錢,利索地看了鋪子,決定把蜜餞的生意做大。
……
……
之後的事情有李於林操持,許非焉便冇管,隻一心投入到刺繡中去。
有了李於林給的樣式後,許非焉便拉著許娉婷一起,繡了五六個香囊,又試著做了幾個款式雅緻的平安符袋子。
平安符袋子上繡的是吉祥的圖騰,是拓印李夫子收藏中的字樣繡製的,李於林是男子對平安符之類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但卻很愛上麵繡的字體,都有些愛不惜手了。
不過,李於林大約是看出這批繡品中是出自兩人之手,便輕聲細語地問那些繡工相對差一些的是不是出自許非焉之手,見許非焉表情略古怪,便一邊薅著她腦門上的可愛啾啾一邊安慰,說看得出來她很有進步的空間。
李於林見慣了好東西,自然看不上一般繡孃的出品,而許娉婷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女,就算最近為了生計開始做刺繡,了不起就是一般繡孃的水準了。
看見眼前的小正太如此評價許娉婷的繡工,許非焉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
這天回去,許非焉居然意外看到了翠月對著管事的李媽媽嗆聲,這才知道原來有了自己的鋪子後,杜媽媽居然接到了一個大單子賺了不少定金,這樣一來杜媽媽在莊子裡的腰板挺得老直,不僅翠月這樣一個小丫鬟都敢當眾讓李媽媽難看,就連莊子的小丫鬟,都因為平常得了杜媽媽或翠月的好處,都開始有些不把李媽媽的活兒記在心上不時地敷衍了事,直把李媽媽氣得跳腳。
許非焉把莊子裡的矛盾看在眼裡,見柴火燒得差不多了,便催促李於林動手,少年聞言便說天都那邊的事也安排得差不多了,許非焉這才知道,原來杜媽媽鋪子接到的大單子是李於林這邊安排的,正是李夫子那位商人學生的單子。
許非焉不禁就對這位商人學生感到有些好奇了,這人的生意門路似乎很廣,而且特彆巧的是對方有繡坊還有果脯雜糧店,而且每每都在時機湊巧之時過來拜訪李夫子,還每次都冇讓自己遇見?
但見少年似乎有些迴避這人的事,許非焉便冇有多問,知道那位商人學生也準備把杜媽媽私做貢品一事告官後,便算好了時間,有意無意地把杜媽媽疑似貪墨了莊子上的銀子私做生意的事透給了李媽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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