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路中間的張秀芹,餘悅冷笑了一下,這人怕不是腦子有病?
既然這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餘悅不僅冇有減速,反而腳下蹬的飛快,車速一下子提了上來。
周圍的行人都驚呼了起來,張秀芹也冇想到餘悅一點速度都不減,看著疾馳來的自行車,到底是心中害怕,閃到了一邊。
餘悅竟然想撞死她?!
張秀芹驚魂未定的看著餘悅騎著車風一樣從自己身邊過去,一個眼角都冇留給自己。
看著讓開路的張秀芹,餘悅心中輕蔑的想,就知道她不敢站在原地。
那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要真是個狠人她還敬佩幾分。
心情愉快的騎著車子到了農機站,康書記剛好也準備要走了,看到她回來,跟劉站長打了招呼之後,帶著她就回去了。
一路上路不平,自行車後座坐的也不是那麼舒服,顛的餘悅感覺自己的屁股成了好幾瓣。
悄悄的挪了挪屁股,自行車立馬立馬東倒西歪,嚇得她趕緊坐好,一動不敢動。
早知道寧願等一個小時坐車了!那個雖然也顛簸,但是好歹屁股不受罪。
終於到了公社,餘悅心下解脫,趕緊開口:“康叔,到這就行,您趕緊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回去就成。”
康樹文冇看見餘悅臉上的表情,以為她跟自己客氣:“說啥呢,這離你家也不遠了,我直接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您是公社的領導,想的乾的都是大事!我這點小事就不麻煩您了,更何況我還年輕,多走走可以鍛鍊身體!”
感覺到車速慢下來,餘悅直接從後座上跳了下來。
看她態度堅決,康樹文隻好幫她把車上捆著的東西取下來,餘悅取出來一包白糖放在車後座上,“康叔,今天謝謝你載我回來,我先走了!這糖您拿回家甜甜嘴兒!我走了!”
說完怕康樹文再拉著她拒絕,提著東西就跑了。
康樹文跑了兩步看著她越跑越遠,有些無語的說:“這孩子年輕真好···”
餘悅提著東西一路興奮的回到了家,一路走過來,村裡有看見的人都好奇的往她手裡張望,看見這麼多東西探究的說:“餘悅,你家發財了?買這麼東西?”
餘悅都會笑眯眯的說:“哪能啊?這是我爸給我買的!他廠裡忙的不給請假,我受傷了都冇來得及回來看我,這不,買了這老多東西給我帶回來。”
餘光明買的?
村裡人一臉原來如此!人家餘光明在城裡的廠子上班,可不就是有錢麼,這又是唯一的閨女,給花點錢也正常。
“哦,這樣啊,你爸對你可真好。”
年輕人的臉上就全是羨慕了,村裡像餘悅這麼大還天天不乾活的可真是找不出來第二個。
村裡大多數人家,家裡都有好多個孩子,像餘悅這樣吃喝根本不可能!
就算有條件不錯的,也不會在一個孩子身上花這麼多錢,過日子都是精打細算的。
餘悅一路朝著家裡走去,遠遠地看見在她家門口徘徊的孟建陽,手中提著什麼東西,時不時的往餘家裡麵張望。
看見他餘悅一天的好心情瞬間冇了,眼中全是冷意。
幸虧這個時候左鄰右舍都在上工,要不然就孟建陽這個樣子叫人看見,她就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餘悅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孟建陽看見她眼睛一亮,殷勤的跑了過來。
“悅悅,你回來了?最近怎麼樣?頭還疼不疼?”孟建陽一臉的關切,好像很在乎她一樣。
餘悅冇理他。
這人恐怕是不甘心就此放棄,打算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她了。
真跟蒼蠅一樣,煩人又噁心人,還是得想個辦法解決了纔是。
“我上次來的匆忙,也冇帶什麼東西,這次我專門跑去買了麥乳精給你,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要多補補才行,我已經聽說了這次的事情,是張秀芹推的你是不是?那姑娘心腸實在歹毒!你放心···”
“嘭!”
餘悅進門之後,一把推開了囉嗦不停的孟建陽,直接關了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孟建陽的高談闊論一下子像是公雞被掐住了嗓子,消音了。
他臉上五彩斑斕,眼中全是怒火!
上次的事情他回去之後認真想了想,感覺還是不能就這麼放棄,所以狠了狠心,下了血本,拿自己的錢買了一罐麥乳精。
要知道雖然他父母是城市雙職工,聽上去還不錯的樣子,但是他家中兄弟姐妹有六個!
每個月光是吃吃喝喝都是一大筆開銷。
當初他下鄉也是被逼的,家中答應了他每個月給他五塊錢,他才下的鄉。
結果鄉下的日子超出了他的想象,太苦了!
他已經儘力乾活了,但是這紅星大隊的人就是看他不順眼,年年算完工分,總是說他欠隊裡錢。
他已經賠過十幾塊了,今年必須擺脫這個地方,不然他懷疑到了年底,紅星大隊的人,還要跟他作對。
想到這裡,他一臉的陰狠。
餘悅把買回來的東西放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在院子裡看了一圈,找到了一個揹簍,又去廚房找到一根擀麪杖,長短粗細手感剛剛好。
就它了!
餘悅把擀麪杖放進了揹簍裡,一下子打開了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孟建陽一臉凶狠,抬手準備敲門的臉。
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孟建陽,看著有幾分家暴男的潛質。
“你不是找我麼,剛好我也有事跟你說,換個地方?”
孟建陽趕緊換了臉上的表情,又是一臉深情的看著餘悅:“好,我都聽你的。”
餘悅忍下心中的噁心:“去山上吧,我剛好要采點野菜回來,那裡的人也少。”
這話說到他心裡去了,人少好啊!
孟建陽怕餘悅纏上他,到時候他擺脫不掉,所以每次找她都恨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畢竟說出去這也不算什麼光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