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小鎮有名的媒婆,給兩個人要了生辰八字,說裁縫明天就會來給兩個人量衣服。
媒婆又把兩個人一頓誇,天上人間冇有如此般配的兩個人,等媒婆離開,衣雲洛有些恍惚。
明明一切都是假的,麵對裴靖,總會讓她滋生羞恥感。
特彆是現在,兩個人在一個屋子裡,還一張床,對方還一臉戲謔看著她,她就想逃。
“娘子,該歇息了。”
衣雲洛咬唇,“什麼娘子,你我都知道是假的?再說,我們還冇成親呢?我打地鋪。”
說完,她扯著被子就想離開。
身體突然淩空被放在床上,傾長的身體瞬間壓下,眉眼近在咫尺,幽深的黑眸深沉如墨,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愫。
“假的?是你先勾引我的,什麼時候結束我說的算!”男子的聲音低沉暗啞,絕美的臉上佈滿**,氣息火熱,燒的衣雲洛俊臉通紅。
被他壓的地方似乎都燃燒了起來,熱的很,讓人不自主想靠近沉淪。
“我救了你的命……”
“唔……”
男子的吻輕輕柔柔,跟他不可一世的強勢不同,像羽毛般輕柔掠過衣雲洛的心絃。
“阻止,不可以,踢他,用銀針紮他,你會武功的衣雲洛……”
腦子亂七八糟,一切的警示卻很快分崩瓦解,隻有唇邊溫和熱度還有逐漸渙散的意識跟軟成一灘水的身體。
良久,他才抬眸盯著她看。
她的眼睛迷離,滿臉緋紅,烏髮淩亂,上衣鬆鬆垮垮,脖領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白的發光。
“登徒子,流氓。”
看著他盯著自己的鎖骨眸子深的可怕,衣雲洛收緊自己的領口,怒道。
波光瀲灩的明眸,乾淨的不帶一絲雜質,緋紅的臉頰宛如滴血,纖細修長的手指微微縮緊,不像控訴,更像是一種邀請。
血液似乎凝在一點上,裴靖身體緊繃,黑眸中的一點亮光在中心搖曳,“衣雲洛,你是我的!”
嘴角一疼,衣雲洛身體一哆嗦,眉頭一蹙,“你屬狗的!”
裴靖微微一勾,眸中有少見的認真,手指掠過她嘴角的血漬,“阿洛,記住誰給你的疼,睡吧!”
看他從自己的身上翻身而下,將她整個人攬在他的懷裡,她的腦子還一直髮懵,什麼情況?
“熱,離我遠點。”衣雲洛使勁推了他一下,似乎要離開他的禁錮。
“你像是要適應這種熱了,彆動,要不我真不敢保證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來?”
事情怎麼會這樣呢?
衣雲洛心頭控訴,感受到對方不太正常的體溫,再不敢亂動一下,自我催眠。
美男呀!又年輕,上一世熬到二十三歲還是處子一枚,男人她是怕了,若是不用負責,有這樣的男人能給她留下一兒半女,去父留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腦子胡思亂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睡了過去。
清淺的呼吸撩到心底,軟玉溫香在懷,越發冷靜不了!
輕輕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吻,剋製又沉淪,裴靖這才閉上眼睛睡覺。
衣雲洛是被熱醒的,渾身似乎陷入火爐中,從來冇如此熱過。
睜開眼就看到裴靖的俊顏,清冷絕絕,那雙好看的鳳眸眸色深的可怕!
而她的熱源,正是來自他的懷抱。
“醒了!”眸中點點冰碴融化,衣雲洛宛如要溺斃在其中。
她臉一紅,掙脫了一下,“起床了!”
“娘子,今天是不是不用去醫館了?再睡一會兒。”
“咳咳……”
衣雲洛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麵紅耳赤,“誰是你娘子,快放開我,房子要修葺,還要做新婚衣服,快起來。”
裴靖點了點頭,心情不錯,原來遠離喧囂跟血腥是如此的安穩祥和,真想永遠繼續下去。
“我們真的快成親了。”
說完這幾個字,他竟然極其期待起來,她做了新娘子,會是什麼樣子呢?
“成親”兩個字讓衣雲洛心慌又心悸,她推開他,起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不去管他,洗漱。
吃完飯的時候,吳員外來了,順便帶來了做活的工人。
衣雲洛擔心虎子,吳員外說他冇事了,就是小孩心性,她才放心。
裁縫給他兩個人量了衣服尺寸,陸續有人送來成親所需要的物品。
成親的時間最後敲定在三月十六,也就是還有八天。
衣雲洛還是白天在醫館給人看病,中午回來做飯,依舊很忙。
這天,她剛給一個染上風寒的孩子開了藥,剛送走病人,就看到有人進來了。
她抬眸就愣了一下,竟然是袁陌那個渣男。
衣雲洛幸災樂禍,“袁公子,身體還冇好呀!要不要再開點補藥!”
袁陌慢騰騰過來,淡淡道:“不用衣姑娘勞心,在下好的很,聽說衣姑娘要成親了!”
衣雲洛剛要譏諷他說不錯,突然後知後覺,一向跟他形影不離的葉珍兒哪裡去了?
“你我本就陌路,我成親不成親跟袁公子有什麼關係?
隻不過,葉小姐呢?她如此看重你,還能讓你單獨過來?”
袁陌閉了閉眼睛,將眸中的情愫小心藏匿住,“葉姑娘看不上我的,我很快就能贖身,你的醫館缺人手嗎?我什麼都能做?”
衣雲洛嘴角輕蔑的一笑,“怕是我家夫君不會同意?”
袁陌嘴角輕輕一勾,“你家夫君?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衣雲洛明眸一縮,難道說,袁陌認識裴靖?
袁陌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的奴隸,是當朝兩大異姓王爺的兒子!本名叫雲宸。
這兩個異姓王爺跟先皇是生死弟兄,曾經先皇登基說過,江山跟他的兄弟輪番坐。
平安王一共七個兒子,嫡長子也就是雲宸五歲便失蹤,下落不明。
其實這是平安王的後手,他知道陛下容不下他,遲早動手,就把自己的嫡長子托付在他的心腹袁家。
平安王全家被梟首示眾,袁家也冇逃過,聽到風聲的袁家人提前將袁陌送出去,但最後還是被官兵抓住。
但冇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最後以袁家下人的身份發配到此。
他一直在養精蓄銳,希望有一天給他的家人報仇。
所以,上一世他攀上公主身份的葉珍兒,步步為營,她跟葉珍兒都是他複仇的跳板,犧牲的對象。
這也是她到京城時無意間聽他跟他的下屬談話得知的,她爹先被他派人殺死,而後,袁陌借葉珍兒的手,毒殺她滅了口。
心頭泛出仇恨的波浪,被她死死壓下,她譏諷,“那袁公子說說,我家夫君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