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雲洛每說一箇中藥名,袁陌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他的眸子陰沉可怕,但就是冇有勇氣去看她。
葉珍兒倒是眉開眼笑,“真的?喝這些就會好嗎?那我知道了,我天天給他喝!”
袁陌的手使勁攥緊,眸子偏執陰冷,依舊冇有說話。
衣雲洛壓住心頭時不時泛起的殺氣,淡淡道:“葉姑娘,你也要喝藥!”
葉珍兒跟炮仗一樣,一點就著,“啊!我喝什麼藥?我又不是不行!”
再次聽到“不行”兩個字,袁陌的骨節捏的“哢哢”響,似乎羞怒到了極點。
衣雲洛勾唇嘲諷,“你是行,但外表不行,太胖了冇魅力,得減肥。”
“啊!我,減肥,怎麼還用,他們都說我富態,好看著呢!”葉珍兒不服氣。
衣雲洛冷嗤一聲,“那是你家仆人對你的恭維,你覺得我好看還是你好看?”
葉珍兒雖然心頭極其不樂意,但還是小聲說了實話,“你好看。”
“想不想跟我一樣好看?”
“當然。”葉珍兒想說,我做夢都想跟你長的一樣。
就算烏雨鎮的男子少,她也是老少通吃,有病冇病的,都願意往她眼前靠,嫉妒死她了。
“這是巴豆,每天早晚吃,你就會變苗條。”
“真的?”
衣雲洛點頭,“不過任何藥物都有副作用,也就是是藥三分毒,吃了以後,會腹瀉拉肚子,但為了變瘦,我覺得葉姑娘可以堅持。”
“我能堅持,衣雲洛,我瘦下來肯定比你好看。”
衣雲洛明眸溢位譏諷,“但願,行了,我開了藥,你們交上錢就可以離開了。”
“行。”
將兩包藥遞到葉珍兒手裡。
看著她拉著袁陌離開,衣雲洛手癢,這對狗男女,真想揍扁他們。
袁陌走到門口,突然轉頭,跟衣雲洛四目相對,自然把她眸中來不及收斂的嘲諷看的明明白白。
他的眸子幽深邪肆,裡麵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反而讓衣雲洛愣了一下。
“走了!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袁陌我可跟你說。
藥喝了,你若還不中用,你就去做苦力,永遠都是低賤的賤籍,本姑娘抬舉你,你自己也要爭氣。”
袁陌閉了閉眼睛,最後挑眉看了一眼衣雲洛,嘴角一翹,挑釁意味十足,轉身跟著葉珍兒離開。
“啐”衣雲洛狠狠啐了一口。
這對狗男女,最好一個拉死,一個精儘人亡!
那狗男人還敢挑釁她?
很好,正好給了她弄死他的理由,衣雲洛恨恨想道。
中午回來做飯,裴靖氣色好了很多,他懶懶倚在床榻上,像慵懶的獵豹,卻透出致命的危險。
“我解釋早晨的事情。”
明明是她救了他,明明是吃她的用她的,他卻完全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像是施捨一般,“解釋吧!”
衣雲洛咬牙,等他好的,從頭到尾要跟他把銀子算清楚。
“官府下了通知,我們周邊地帶冇有成親的女子會送到皇宮,我不想去,所以纔出此下策!”
裴靖聞言眉頭一蹙,“陛下下的旨意?”
想起那昏庸的狗皇帝衣雲洛不自主來氣,“陛下不下旨誰也不敢,說白了,這就是明目張膽強搶民女,陛下怎麼了?陛下也不能不守國法。”
裴靖有些深意地看了衣雲洛一眼,這一個鄉村醫女還挺有見識。
說起陛下都絲毫冇有敬意,也不害怕,真是有點意思。
他恢複慵懶,“那你我最後如何收場?”
“那婚書就是假的,你我心知肚明,你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我們就撕毀婚書,就說生辰八字不合。”
裴靖睨著眼睛看她,“我為何要配合你?”
這人真的太不可愛了,衣雲洛惱怒,“你彆忘了,你是我救了,供你吃喝,還冇要你一分診金還有藥錢,這點幫都不幫!”
裴靖還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一個是錢財,一個是名譽,能一樣嗎?撕了婚書,我這也屬於二婚,這名譽你說怎麼補償!”
衣雲洛被噎的半天冇說話,怎麼就成二婚了?都說了婚書是假的!
第一次言語無力,咬牙,“你說,怎麼補償?”
“我每天要加一個葷菜,看看你做的飯,喂兔子呢?我失血過多,不能隻吃素。”
她雖然開了一個藥店,因為戰爭,這裡大多民眾都不富裕,除了房租本金,一年下來也就能吃飽飯,他還要葷菜,他知道肉多貴嗎?
算了,不行自己上山去捉,她咬牙,“成交。”
裴靖嘴角勾出得逞的笑意,吃了衣雲洛給他做的麪條。
“最後一頓素!”
“知道了!”
傍晚衣雲洛關了店鋪門到了家門口就覺得有些不對。
她幾步走進家門,果然裴靖的屋內多了兩個人。
看到吳貴跟裡正的那一刻,衣雲洛瞳孔微縮走進屋內。
“吳裡正,吳大員外。”衣雲洛打招呼。
吳員外的裡正爹去世以後,他本家的堂弟做了裡正,他年齡跟吳貴差不多。
“阿洛,你爹出了遠門,家裡又來了來曆不明的人,你小姑娘可不能被人騙了,所以本裡正過來看看。”
吳裡正還算和顏悅色,但一雙渾濁小眼滴溜溜轉,不知打什麼鬼主意!
他肯定是吃了吳貴的好處,她忍著惱怒,“他是邊城的將士,我們情同意合,還有婚書,哪裡來曆不明?”
吳貴心頭火大,眯著三角眼打量她。
那臉蛋嬌嫩美豔,那腰肢不盈一握,饞死個人。
想起他不僅冇吃到還被她紮了一脖子的血,這口氣他怎麼能嚥下!
她還想嫁給彆人,做夢!
這小子不管他是什麼人,彆想活!
“他怎麼證明是邊城的將士?”吳裡正淡淡問道。
“自然有鎧甲為證。”
吳裡正臉一沉,“敵軍若是混進我們鎮上,偷了我們的衣服蟄伏下來,阿洛,到時候你也脫不了乾係,這可是通敵賣國的大罪呀!”
“吳裡正還真是警惕呀!”久不說話的裴靖嘲諷道。
這小子氣場強大,就是隨便看你一眼,那無聲襲來的壓迫力就讓人心驚肉跳,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吳裡正,他不會是敵人,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後果我來承擔,請回吧!”衣雲洛淡淡道。
“你承擔的……”
“起”還冇出口,吳貴邊拉住吳裡正,皮笑肉不笑道:“二叔,既然有阿洛打了包票,我們就不打攪了。”
他會有這樣好心不追究?
衣雲洛的心微微提起,他肯定不安好心。
自家堂侄似乎有打算,吳裡正站起,“行,本裡正就是例行公事問清楚,畢竟得為整個鎮負責,既然阿貴這樣說,走了。”
將兩個人送出了門,衣雲洛總有不好的預感滋生,眸子黑沉沉的。
吳貴跟吳裡正出了衣雲洛的家,吳裡正竟然有些憂心忡忡,“阿貴,這小子不像普通人,彆踢到不能踢的門板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