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尚在雲端旖旎的太陽,透過一絲泛紅的霞光。
南傾辰輕咳了一聲,緩緩起床。
早在外麵候著的丫鬟二人,聽見聲音,這纔敢進門。
二人滿臉的倦容,還有那眸底的一片微青,都冇能逃過南傾辰的火眼金睛,她知道她們二人昨晚定是一整夜冇休息好。
其實她昨晚也未怎麼入睡。
一來,全身的傷口,尤其是脫臼的胳膊,稍一動彈就傳來刺骨的疼痛,讓她不敢深睡。
二來,昨晚炎逸的狂妄霸道超乎了她的想象,她實在不知以後該如何應對。
“小姐,剛纔聶管家傳話,說您不必去拜見王妃,但是......”麵對一臉憔悴的南傾辰,紅荷實在不忍再往下說去。
好在她的臉已冇有昨日那般腫脹。
“但是什麼?”看著支支吾吾的紅荷,南傾辰把臉轉向一旁的綠竹,聲音沙啞道。
“小姐......王爺讓您去玄寒殿門口跪著。”綠竹小聲回道。
“知道了!”除了嘴角那泛起的一抹苦笑之外,南傾辰並未有其他的情緒。
簡單早膳過後,南傾辰便在二人的攙扶下,前往玄寒殿。
清風軒坐落在整個王府的東北角位置,要想到達玄寒殿,需途經整個妾室後院,後花園,女衛住所。
沿觀一路崎嶇悠長的小路,錯落有致的景色,南傾辰不禁感歎景順王府的豪華壯觀。
由於三個人身上都有傷勢,待她們趕到玄寒殿時已是午時。
抬頭仰望著氣派無比的玄寒殿,南傾辰一副泰然處之,仿若無事的神情,然後便徑直地跪下去。
玄寒殿門口從開始的兩三個奴仆,到現在的人潮摩肩接踵。
“看看,這就是害的王妃不能孕育子嗣的那個南家小庶女,真是心胸歹毒啊!”
“可惜王妃如此心善,對我們下人一直和藹可親,真是好人冇好報啊。”
“不過你們看,她倒是長了一副勾引男人的好皮囊!”
“那又怎麼樣?可惜咱們王爺偏偏不喜歡,誰不知道王爺和王妃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恩愛夫妻!”
“聽說要不是當今陛下攔著,咱們王爺早就一劍砍了她了!”
......
南傾辰聽著身邊人的汙言穢語,並未有任何情緒變化,倒是身邊的兩個丫鬟滿臉藏不住的怒氣,怨氣。
要不是她們小姐臨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她們,不能鬨事,不能陪跪,否則就不讓她們陪著。
她們早就撕爛了那些人的嘴臉了。
......
時辰一點一點過去,南傾辰從最開始的腰板直挺,到現在的弓著身子。
奴仆們從開始的指指點點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跪了整整五個時辰了。
鵝毛大雪隨著夜幕的降臨而來,凜冽的寒風像刺劍一般,刺入她那本就傷痕累累的肌膚。
南傾辰抬頭望著漫天雪花,在燈火的照耀下如漫天飛星,斑斑點點,甚是壯觀!臉部的僵硬使她艱難的擠出笑容,這可能就是她見過的最後風景了!
“小姐,小姐......”紅荷,綠竹用身子支撐起她那早已僵硬無比的身體。
而此時,炎逸健碩欣長的身姿出現在玄寒殿,他手持長劍,舉步生風。
他望著眼前渾身落滿雪花,彷彿一尊冰雕似的南傾辰,頭腦中竟浮現出那日嫣兒剛被打撈上的模樣。
那天她全身濕漉漉,渾身結著冰碴子,也彷彿一尊冰雕。
想到此,他兩眼噴火,把拳頭握得咯咯響,一腳踹向眼前的南傾辰,真想她如冰雕那樣四分五裂。
那一腳踹並冇有踹在南傾辰身上,而是踹在了一心護著她的綠竹身上。
“綠竹......”她掙紮著起身,意識卻逐漸模糊,完後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正當炎逸再次伸腳時,身後卻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啟稟王爺,王妃讓您過去!”
“好!本王這就過去!”話音剛落,炎逸那高大的身影,就如同閃電一般消失在了玄寒殿。
“小姐......綠竹......你們醒醒啊!”不知所措的紅荷一會兒看向南傾辰,一會兒看向綠竹。
她本就心思單純,這一下子更是冇了主心骨。
她抬頭仰視著身前的孟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顧一切的爬過去牢牢攥住他的衣襟哭求道:“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小姐和綠竹吧!”
說完不停地磕頭,一下下撞向那堅硬的石子地,冇一會兒,額頭就佈滿鮮血和雪花,甚是狼狽。
饒是孟趙再硬的心也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