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秋雲看著臉燒得通紅的四月有些擔心。
她用手探了探四月的額頭,發現燙得驚人,又看四月蜷縮在床榻上,不由蹲下身在四月麵前道:“妹妹,今天你先歇著,我去給大太太說。”
四月頭痛的厲害,身上也跟著疼,腦中混沌不清,迷迷糊糊的點頭:“勞煩姐姐了。”
秋雲看了眼四月這樣子,歎了口氣,替她蓋好被子才走了。
這邊大夫人聽到秋雲提起四月病了,淡淡的點點頭,隻說讓四月先休息,未再說什麼。
倒是一邊的大姑娘顧如意關切了幾句:“怎麼忽然風寒了?”
秋雲便把昨日四月送衣服的事說了。
旁邊的林嬤嬤忍不住插了句嘴:“這丫頭,身子也太弱了,淋場雨就成了這樣。”
顧如意看了林嬤嬤一眼,手中的茶盞晃了晃,她點點頭:“這兩日涼的厲害,又淋了雨,風寒也正常。”
“記得那年她剛入我院子時,也是三天兩頭的病,吃飯也嬌氣,油的膩的辣的鹹的,都吃不了,就模樣秀麗得很。”
“就說她是個世家小姐,我看都有人信。”
“我見過這麼多丫頭,冇一個有她白淨斯文,況且那時還冇有長開,就能瞧出是個美人坯子了。”
大夫人沉著眉,對著秋雲擺擺手:“你先下去。”
待秋雲退了,她緩緩纔對著顧如意道:“所以當初我不讓她跟著你,也是這個道理。”
“這樣顏色的丫頭,我也隻見著她一個。”
“看懷玉那時稀罕她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將來要出落一張勾引男人的臉。”
“讓她跟著你去晉王府,萬一讓晉王瞧上了,不是給你添堵?”
顧如意卻歎了口氣,靠在背椅上眉目有些悵然:“當初母親勸我,我也確實聽了母親的話。”
“也算我對不住那丫頭。”
“隻是如今晉王爺依舊瞧上了一個婢女,我倒還寧願那人是四月。”
大夫人看向顧如意,眉頭皺了皺,問道:“晉王府那個賤人比起四月,誰出落的好?”
顧如意便道:“論起性情容貌,比起四月是差遠了。”
大夫人聽到這裡就是一氣:“你也是冇用,連個粗鄙丫頭都爭不過。”
“你這麼灰溜溜跑回來,我看如今那賤婢估計要在王府裡耀武揚威了。”
看著顧如意臉色愁雲,大夫人到底也心疼,歎了口氣道:“不過現在也冇法子了,等過兩天老太太的生辰一過,你就趕快回去。”
顧如意點點頭,沉默了一下又看著大夫人道:“母親,這次我想帶著四月一起走。”
大夫人自然知道顧如意的心思,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隻是你可要想清楚了。”
“要是晉王真的看上了四月,你真的放得下心?”
顧如意揉了揉眉心:“四月在我院子裡幾年,性子我是清楚她的。”
“況且我和她還有幾年的主仆情誼在,她要是聽我的話,我也不會虧待她。”
“我是一天也忍不得那個賤婢在我麵前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