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事情拋之腦後,現下最重要的還是看房。
陳溫瑤和韓特助總共挑出三套房,離南城出版社都不過一公裡,步行前往也很方便。
第一套是在某中高檔小區裡,綠化環境做得都很好。
宋酥酥一眼就看中了房子的大陽台,對麵是人工湖,白天時波光粼粼,很漂亮。
暢想了下下班回來,坐在陽台躺椅上吹吹風喝喝茶,不知有多愜意。
兩室一廳,價格稍高,差不多一萬二每月。
宋酥酥掰了掰手指頭,想到自己兩千五的實習工資,默默低下了高貴的腦袋。
但她轉念一想,翻出銀行卡,看到每個月至少七位數的Moon會所入賬金額,高貴的腦袋再次抬起來。
錢嘛,就是用來花的。
看到這個陽台,其他兩套公寓顯得黯然失色。
宋酥酥當場簽訂合同,簽完纔想起此行還有個同居人,轉頭訥訥道:“這個行嗎?”
“現在想起我了。”
謝卿淮鬆散靠在牆邊,桃花眼微微上揚,眼底戲謔,冷白指骨間把玩著個擺件,目光若有似無掃過已經簽訂完畢的合同,頓了下,“怎麼不等搬進來住再想起我?”
韓特助平日裡被謝董事長的陰陽怪氣折磨得不輕,現下同病相憐地瞥了眼宋酥酥,又隱晦地向謝卿淮投去鄙夷視線。
像這樣追老婆,是追不到的。
宋酥酥原本還有兩分心虛,也不知是不是韓特助的眼神給了她自信。
她突然想起錢是自己付的,腰桿子不由挺直,板著臉豪氣道:“這裡的開支,都由我出,不讓你委屈。”
嗓音柔柔糯糯,聽著倒有兩分一擲千金的威武霸氣。
韓特助瞥了眼自家老闆,心道太太還是太低估謝總了點。
作為華東科技董事長,謝陳兩家繼承人,產業遍佈全球,身價百億,謝總稱得上首富二字,哪裡會在乎這一星半點的生活費。
誰料下一秒,謝富豪眼底笑意瀰漫,絲毫不要臉地放低姿態:“多謝太太包養。”
韓特助:“......”
他就多餘出現在這裡。
呸。
定下房子,實習的事情就搞定了大半。
和出版社約定的入職時間是在後天,因此過來看房子之前,宋酥酥就已經將需要的衣服和護膚品等準備好,讓家裡司機送來就行。
但遠遠不夠,還有許多生活用品需要重新購置。
她坐在沙發上打開備忘錄,準備記下待會兒去超市需要買的東西。
新的三件套、洗髮水沐浴乳、地毯、拖鞋等等。
零零散散寫了一大堆,轉頭聽見有人敲門。
這個時候有誰會來?
宋酥酥一頭霧水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準備去開門。
手纔剛碰上門把手,背後有人靠近,下一秒,腳下移位,她硬生生被提溜至玄關外。
謝卿淮不知什麼時候從房間考察完出來,掐了下她的臉,不輕不重地訓:“以後搬到這裡來住,開門前要看貓眼。”
“啊。”
宋酥酥微怔,反應過來。
以前在謝家,進進出出都有保鏢和管家把控,小區進出若非登記過必須要有邀請碼。
這裡雖然也是中高檔小區,但遠遠不如那邊的安全措施來得周到。
還是謝卿淮想得更全麵。
她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見她還算有眼力見,謝卿淮撤開半步,將大門交給她。
哪知那隻細白小手,仍毫不猶豫地按上門把手,打開。
謝卿淮:“......”
白教了。
外麵是謝卿淮的另一個助理岑柳,宋酥酥見過她。
以前讀書時冇人管,謝卿淮總把她扔在自己辦公室做作業。
就是這個女助理一直負責照顧她。
不過也三年未見。
猜想她找謝卿淮有什麼事,宋酥酥友好地打了個招呼:“柳姐。”
“太太,謝總。”
岑柳微微彎腰,穿著身包臀裙,和韓特助如出一轍的社會精英模樣,微笑道,“清潔公司的人已經來了,請問是現在進去打掃嗎?”
清潔公司?
宋酥酥仰頭,見謝卿淮頷首,不免驚訝。
他倒是想得比自己周全很多。
還跟以前一樣會照顧人。
眼看著工作人員裡裡外外忙活起來,房子裡冇有落腳地。
宋酥酥乾脆提議:“不如我們去逛超市吧?反正有很多東西要買。”
聽到這話,岑柳反應更大點,下意識看了宋酥酥一眼,開口剛想說什麼。
然而謝卿淮垂眸看錶,適時打斷:“好。”
岑柳反應過來:“那我安排兩個保鏢跟您和太太一起出行。”
宋酥酥小臉立馬皺巴成團。
超市這麼多人,帶兩個保鏢豈不是很顯眼。
知道的以為是來買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來視察呢。
但想到謝卿淮如今身份,岑柳的反應也無可厚非。
她張張嘴,腦子裡莫名幻想起謝卿淮遇襲場麵,愣生生打了個哆嗦,把話吞回去。
謝卿淮見她一會兒癟嘴一會兒笑,不知她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無奈搖搖頭,對岑柳道:“讓保鏢在超市外麵等,我和酥酥兩個人進去逛。”
岑柳欲言又止,應道:“好。”
三人正準備下樓,宋酥酥手機突兀響起。
是陳溫瑤打來的。
她朝兩人點點腦袋,到走廊角落裡去接電話。
電梯冇接到人,開啟又關上。
岑柳遲疑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謝總,所有需要的生活用品您不是已經讓我準備了嗎?就在樓下車庫裡,這些東西超市裡也未必能買到。”
她冇把話說完。
謝董事長的時間多金貴。
在國外三年連軸轉,多少人重金隻求見上一麵都未能成功。
逛超市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
“你......”
謝卿淮難言地掃她一眼,提出建議,“你要是冇事的話,去談個戀愛吧。”
岑柳不解:“為什麼?”
謝董事長顯然並不喜歡回答下屬的問題。
宋酥酥回來的時候,就聽男人嗓音也淡:“知道為什麼韓特助比你位高一階嗎?因為他談過戀愛。”
“原來是這樣。”
岑柳眼裡莫名燃起熊熊鬥誌,“我明白了。”
宋酥酥:“......”
好厲害的資本家。
一句話挑起下屬內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