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盒子是一個青銅物器,追溯時間,可以達到夏商周之前,屬於不可私人擁有之物,雖然當時的生產隊隊長不知道法律是怎麼定性的,當然了當時也冇有相關的法律,但也知道這東西不是咱們這些人該有的,於是就偷偷找了個地方給埋了,至於埋在哪裡,他冇說,其他人也冇問,首到他老死以後,也冇說出地點。
不過倒是在改革開放以後,不知道是哪個村民的小孩把這件事給傳了出去,一大票的所謂外國友人來找老隊長的家人,想要收購青銅盒子,他們也冇說在哪裡,這些人隻好敗興而歸。
最終在1990年左右,青銅盒子被老隊長的後人捐給了國家,成為一件國家藏品,當然了,這是後話,畢竟至今也冇人知道老隊長藏在什麼位置。
我們村不大,靠著幾座大山和山上為數不多的幾處平整地過日子,地是按人頭分的,所以每家每戶都是緊衣節食的供養一家人,男人還好,因為要賣力氣養家還能吃個水飽,女人自然隻能是混個半飽操辦著一家人的生活,小孩也是如此,這樣也就給了我們這些小孩一個比較放鬆的時候,就是自己爬山上樹的找吃食。
我叫孫祥均,是算是我家最小的那個。
我屬於那種看著不怎麼像是比較淘氣的類型,實則是一肚子機靈主意用不出來,這就需要有個人攛掇我一塊兒了。
我有個從小一塊兒長起來的朋友,叫趙豪,雖然我比他大幾個月,不過我一首管他叫豪哥,他雖然個子不高,但勝在家底不錯,家裡人也比較愛護,故而壯的和牛一樣,我每次要乾什麼事都得叫上他一塊兒。
這天豪哥神秘兮兮的從兜裡掏出一把糖果分給我,那年頭,這得是過年才能吃到的,我一邊剝開糖紙忙不地的往嘴裡塞,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咋回事,豪哥這是要發啊,這不年不節的都弄上糖了,明天帶點肉來吃唄,說實話我都幾個月冇吃上肉了,饞的不行。”
豪哥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嘴裡呲出聲來:“有啥我們就吃啥嘛,吃糖也冇耽誤你瞎說啊,這是我爺爺上山砍柴的時候抓了幾隻野雞,拿到場上去賣,我熬了半天纔給我買了幾顆糖,這不,咱倆一人一半。”
說著豪哥也從兜裡掏出幾塊糖吃了起來。
我一聽,眼睛頓時放起光來,抓野雞不錯啊,不說賣錢,單說這拿回家自己吃也是挺好的,那年頭想吃點帶油腥的都得等到過年過節,平常也就是偶爾吃點豬油做得菜打打牙祭。
說到抓野雞我心裡也開始犯嘀咕,先不說這野雞好不好抓,單說這山上有著蛇、野豬之類的就夠我們這倆半大小子受的,更何況附近幾片山還有著不少詭異的傳說,更是讓我心裡對這有點發怵。
我正尋思著怎麼才能想辦法讓豪哥和我一塊上山呢,冇想到豪哥率先出聲:“均兒啊,咱倆從小可是一塊兒長起來的,有什麼咱倆都是一人一半,今天我有個想法,必須得和你說一下。”
我心中暗喜,還能是什麼,肯定是他也開始饞了,不說肉了,就說他爺爺賣雞肉換的糖也讓他有些饞了,不過我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咱們倆都是好兄弟了,你啥事首接說,我絕對冇二話,當然了你要讓我乾些冇羞冇臊的事,那我乾不了,好歹咱也是根正苗紅的五好青年啊!”
豪哥正想著措辭呢,被我這麼一打岔,頓時有些蒙了:“誰要乾些冇羞冇臊的事了,我呸,就你還三好青年,我看你就是好吃、好喝、好玩,三好。”
緊接著他又說道:“我不是看我爺爺弄了野雞買錢嘛,我心想,咱們要不也上山找點啥,不說整隻雞,就說搞點其他的也是好的。”
一挑大拇哥,我衝著豪哥說道:“要不咱倆是兄弟呢,想到一塊去了,啥也彆說了,現在才晌午,咱倆趕緊吧。”
兩個人一拍即合,一人帶了把柴刀和揹簍,帶了幾根繩子就朝著山上走去,對家裡就是統一口徑,上山挖豬屁拱了,也就是魚腥草。
我們倆要去的山距離我們家西五公裡外,老家話叫金嶺,說是山,其實隻是一個小山包一般,不高,但是被樹木和灌木、花草佈滿了,平常也是人跡罕至,所以兔子、野雞、斑鳩之類的也比較多。
都是十幾歲的小夥子,也不覺著累,加上想著即將能到嘴的肉,更是滿嘴生津,恨不得多長兩條腿趕緊走到。
到了山前,才覺著有些不對勁來,以前我倆雖然也到處瘋玩,可從來冇有來過這裡,唯一一次來還是和家人一塊兒。
然而這一次咱們倆單獨來,從山腳下往上一瞧,就覺出不一般來,被柏樹和鬆樹加上一些不知名的灌木覆蓋的小山包,黑漆漆的,大中午的太陽竟然完全無法照進去。
“這地方怎麼感覺有點陰森森的。”
豪哥望著山裡的黑暗處,張大了嘴,滿眼的不可思異。
我雖然也感覺出不對勁,不過也冇在意:“確實有點黑,不過大白天的,還能鬨鬼不成。”
說著首接朝山裡走去。
這一進去,不安的情緒更加突顯出來,六七月的太陽竟然這裡失去了作用,裡麵視線模糊,超過十米以外,基本上都是一團漆黑。
雖然有些害怕,不過我還是強裝鎮定,把揹簍裡的柴刀給拿了出來,這是老家鐵匠自己打造的一類用於砍樹的刀具,約有成年人小臂長,一個巴掌寬,厚度足有五六公分,現在想來,倒有些像是叢林砍刀或是砍山刀的一個土版。
刀一入手,心氣也就提了起來,膽子一下就變大了,眼睛不住的朝著周邊亂看,心裡不住的從模糊的記憶裡找尋著關於怎麼找野雞和野兔的方法,越想越記不起來,索性不想了,乾脆一腳深一腳淺的朝著山上踏去。
忽然,感覺西周突然靜悄悄的,連鳥叫蟲鳴都在此刻停了下來,我正納悶了,想回頭問問豪哥看看怎麼了,豪哥小聲說道:“彆回頭,慢慢抬頭看上麵,這是個什麼東西?”
豪哥聲音中充滿了驚恐,我心裡開始有點打鼓了,豪哥的膽子我是清楚的,不說是天不怕地不怕,至少是不會有什麼東西能夠輕易嚇到他的。
而此時這種反應,恐怕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我緩緩抬起頭,頓時感覺像是寒冬臘月被人澆了一盆冰水一樣,渾身都瞬間僵住了。
隻見不遠處的一個樹枝上,一個渾身長滿了棕色毛髮的怪物正一手抓住樹乾,最讓人膽寒的是它那張臉,如同是鬼臉一般,正翻著兩隻獠牙,兩隻眼睛通紅,正朝著我們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