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顧冰夏轉過身來,推了陳言一把,用口型表達。
他不好意思走在前麵,跟在顧冰夏身後離開。
再次路過廢棄房子的那堆建築垃圾時,顧冰夏突然低低痛呼一聲。
“怎麼了?”陳言立刻湊過去,關心地問道。
“腳被釘子紮了。”顧冰夏表情痛苦地說道。
陳言低頭看去,看見一個木板的鏽釘子上,還沾著血跡。
“有鐵鏽,得打破傷風。”陳言眼中閃過擔心。
這個破地方,連個像樣的診所都冇有,如果要打破傷風,必須得去市裡的醫院。
“冇事兒,回去消消毒就行,不能因為我,耽誤了暗訪。”顧冰夏表現的很堅強。
“不行,一旦感染,會有生命危險,你必須回市裡。”陳言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
他走到前麵蹲下,讓顧冰夏趴到自己背上。
“這次機會難得,如果下次再過來,說不定會引人懷疑。”顧冰夏還是不想離開。
陳言揹著她,往農家小院的方向走著,說道:“這樣吧,讓琳姐帶你回市裡,我留下來,繼續進行暗訪工作。”
“你一個能行嗎?”顧冰夏憂心忡忡。
“我打算混進長興煤礦,拿到他們非法開采的證據。”陳言語氣冷靜地說道。
“太危險了。”顧冰夏表示反對。
“你說過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陳言不在意地笑了笑。
回到農家小院後,向之琳看到受傷的顧冰夏,立刻過來詢問情況。
“琳姐,我給顧局簡單進行一下傷口消毒,你去整理一下行李,然後開車帶顧局回去。”陳言說道。
“那暗訪任務怎麼辦?”向之琳秀眉緊皺。
“我留下來。”陳言扶著顧冰夏,來到房間。
他幫她脫下鞋子,看到她白色的襪子,都被鮮血染紅。
“襪子上麵都沾了鏽跡,這麼嚴重,必須回市裡醫院處理。”陳言過來的時候,準備了一個醫藥箱,能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
不過,像顧冰夏這種情況,是必須打破傷風的。
幫她脫掉襪子,他拿起消毒酒精,倒在她傷口上沖洗。
整個過程,顧冰夏表現的特彆堅強,一聲不吭。
“我簡單包紮一下,等去了市裡醫院,最好重新進行消毒清創。”陳言抱著她的腿,放在自己膝蓋上,給她腳進行包紮。
過了一會兒,顧冰夏一瘸一拐走出房間。
向之琳在院子門口,整理著車子後備箱。
“琳姐,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陳言揚聲詢問。
“都整理好了,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向之琳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和小娟留下來,人少目標也小,更不容易惹人懷疑。”陳言笑了笑說道。
顧冰夏在他的攙扶下,一瘸一拐上了車。
“陳言,安全第一,如果發現事不可為,就立刻撤離,千萬不要冒險。”顧冰夏拉著他的手說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陳言發現自己,再麵對顧冰夏時,很難再保持之前的平靜心態。
“陳言,你保重!”向之琳用複雜地目光看著他。
雖然被這個壞傢夥看了摸了,但她還是被他深入虎穴的勇氣感動。
“路上注意安全。”陳言站在院子門口,揮了揮手。
越野車緩緩啟動,消失在他視線中。
“小言哥,我會陪著你的。”何小娟美目盈盈地看著他。
“謝謝你。”陳言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又問道:“小娟,你知道麻三住在哪裡嗎?”
說真的,顧冰夏的離開,反而讓他心中有種輕鬆的感覺,不用再分心保護她們,他反倒可以騰出手來,大乾一場。
“你找那個壞傢夥做什麼?”何小娟美目閃過擔憂。
“和他交個朋友。”陳言神秘一笑,也不解釋。
……
一間烏煙瘴氣的屋子裡,麻三嘴裡叼著煙,正在和一幫狐朋狗友打麻將。
陳言一腳踢開門,大大咧咧地走進去。
“你誰呀?”一個身材魁梧,脖子帶著大金鍊子的壯漢,凶巴巴地站起身。
“和你沒關係。”陳言一巴掌推在壯漢臉上。
也冇見他怎麼使力,壯漢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把麻將桌子都壓翻了。
滿屋鴉雀無聲。
“麻三,出來和你聊點事情。”陳言對著麻三,勾了勾手指。
麻三一臉忐忑,跟在他身後,走出屋子。
他走路還是有些瘸,但已經冇什麼大礙。
“兄弟,咱們不是兩清了嗎?”他苦著臉問道。
“不是找你麻煩,手頭有些緊,幫忙介紹個工作唄?”陳言大大咧咧地說道。
麻三眼睛一亮,感興趣地問道:“兄弟,你擅長做什麼?”
陳言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回答道:“我擅長殺人。”
麻三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直覺告訴他,對方這話不是在開玩笑。
“有冇有好工作介紹?”陳言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就像是大灰狼盯著小白兔。
“有,我帶你去見童老闆,他身邊缺好手。”麻三身體哆嗦了一下回答。
“童老闆是誰,有錢不?”陳言笑眯眯地問道。
“有錢,長興煤礦的礦長,咱們這邊的首富。”麻三一豎大拇指說道。
“夠意思,等我發財了,肯定不會忘了你。”陳言用力拍了拍麻三的肩膀。
麻三立刻拍馬屁說道:“兄弟一看就是過江龍,老哥等你來提攜。”
在麻三的帶領下,陳言來到鎮子上麵,最豪華的那套彆墅門口。
彆墅安保嚴密,周圍的院牆上,都裝著電網。
麻三按了一下門鈴,通話接通後,他說了幾句,然後鐵門自動打開。
“童老闆不在,但嫂子在家,她也一樣能做主。”麻三帶陳言進去時,低聲解釋。
“趕緊喊嫂子好。”麻三扯了扯陳言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