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彆急,你們今日到底去了何處,去做什麼?”
早上她們出門的時候隻告訴他有事要辦,卻不曾說過究竟要去乾什麼。
“我、我們……”
鴛鴦明明很急,卻仍舊支支吾吾不肯說。
唐舟朝前一步去,憂心更甚。
“到底什麼?”
“姐姐不讓我說,不許我告訴你。”
唐舟一聽,驟然發怔說不出話。
原本他還想著會不會是和她們那個嬸嬸有關,是她嬸嬸將人綁架帶走,又或者是那個酒鬼獵戶。可眼下看來,她們要去辦的事,應該是和他有關的。
“你不想找到你姐姐?”
他深吸一氣,保持冷靜。
“想,我當然想,我隻有姐姐這麼一個親人了,她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我……”
“那你便告訴我,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他對麵的鴛鴦擰著手指頭,無不透著緊張,險些就要裝不下去,論演戲,她真是比不上她家小姐,多看唐舟兩眼,她都怕要露餡。
和唐舟說的這些,要怎麼說,用什麼情緒說,都是沈枝熹教她的。
她難抵唐舟那個焦急的臉色,後退一步,“姐姐…我和姐姐去山裡采藥了,這段時間冇有出去擺攤,冇什麼收入,家中的銀子也已經……可姐姐總惦記你的傷遲遲冇有完全癒合,大夫說山裡有種目須草,對治療你的眼睛有好處,買不起的話可以自己去采,曬乾了可以拿來熬煮,所以……”
唐舟都冇聽完,隻接話道:“帶我去。”
鴛鴦還在想怎麼回話,唐舟已經開始行動,緩緩往廚房那邊走去。
“彆發愣,帶上火把去找她。”
“……哦,好。”
鴛鴦跟著跑進去,一人舉著一隻火把出來便往院外走。
“小心。”
鴛鴦拉開籬笆門,提醒唐舟腳下慢一些,這也算是唐舟第一次走出院子。
“不要緊,你在前麵走,我能跟的上。”
失明這麼久,唐舟也已經非常習慣在黑暗中行走,開始的時候在屋子裡行動都是一腳實一腳虛的不太敢落腳,現在卻已經適應的很好。
但鴛鴦還是顧念著他看不見,走的並不快。
走了近半個時辰後,天已經完全黑了,儘管已是深春快要入夏,但深山裡頭卻比外麵要冷上許多,各種蟲鳥的叫聲也越來越古怪,一聽就是獨屬深林峻山裡的東西,外頭是聽不到的。
鴛鴦在一處山泉湖泊旁停下,對著唐舟語氣哽咽。
“當時我和姐姐分開去找草藥,約好了時辰就是在這個湖邊集合一塊兒回去的,可後來我在這裡等了姐姐好久都冇見到她人,我還去姐姐去的方向找過了,喊了一路都冇有半點迴應。”
鴛鴦哽咽倒是不是因為擔心沈枝熹,沈枝熹好好的,她怕的是這漆黑深林,瞧著怪嚇人的,還好沈枝熹那兒有人陪著她。
“你彆怕,這附近土質鬆軟,又濕又滑且多有石塊,她興許是不慎滑倒受了傷也是可能的,我們好好的找,人總不可能憑空消失。”
“好,好……”
“她去的那個方向,你帶我過去。”
“那邊。”
這處位置許是有山泉的原因,附近土地確實濕軟不好走,唐舟眼睛看不見,自然更加吃力也更加小心,他若再受傷,可就更是累贅。
因此,他的每一步都踩的很穩當。
“姐姐!姐姐!”
兩人一路找,一路喊,兩隻火把在林中顯得格外渺小。
“姐姐!”
“鈴蘭!”
“白鈴蘭!”
“……”
“香草,你看看這個附近有冇有什麼明顯的懸崖峭壁。”
“好,天還亮著的時候我來找過一次,再往裡就是往上的山體,姐姐應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