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踉蹌著孤寂的背影離開,鄭燁跟著歎了口氣。
下午的時候薑黎一直都在二伯家,向薑昭詢問了具體情況,聯絡各位朋友有冇有認識的律師什麼的。
一直到晚上十點鐘後了薑黎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
她家住三樓不是很高,今天冇有工作上的事需要處理,所以穿的相對比較生活休閒。
隨性的踩了一雙平底鞋,過道裡的應聲燈年生久了,加上她走路並冇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過道裡的燈亮的後知後覺。
摸著黑熟練的站在自己家門口,準備從兜裡摸出鑰匙串。
鑰匙扣配飾和鑰匙互相碰撞發出響聲來,燈光驀地亮起。
終於看清了鎖眼的薑黎準備開門,拿鑰匙的手頓住半空中,餘光瞥見旁邊的樓梯上似乎有一團黑影,還在動!
忽然的歎息聲響起,薑黎心尖兒卻猛然顫抖了下,那團身影好像動起來了,薑黎心亂如麻抖著手趕緊開門。
然而那抹身影比她更快一步,起身來不由分說的撲向她。
薑黎急速轉身後退,轉身之際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他卻根本不容她任何反應和做出措施,被抵在了白牆上,鑰匙應聲落地。
近乎一米九的身高壓迫下來,將她單寂嬌小的身軀完全壓迫,過道裡的燈光被完全籠罩了去。
陰影下感官被無限放大,讓人又怕又驚。
鼻息間全是一股濃烈的酒氣,瞬間將她緊緊包裹。
身後貼著冰冷的牆麵,跟前他的身體渾身是屬於男性灼熱的氣息。
他連唇瓣都是滾燙的,薑黎掙紮抬手推他,又輕而易舉的被他大手裹挾,被迫和他十指相扣抵在牆上。
他攻勢猛烈,所有力氣完全依附於他,讓她完全冇有絲毫招架之力和還手之力。
大約正是因為如此,池澈以為她是願意的,是享受的。
於是吻她吻的溫柔了些許,手滑落……
忽然的灼熱,驚得薑黎立馬回神來,用儘了最後的力氣咬了他舌頭,將人推開。
腦子暈乎乎的男人吃痛向後踉蹌了幾步,此時因為聲響過道裡的應聲燈再次亮起。
薑黎快速的撿起地上的鑰匙過去開門,男人終究還是比她快上一步。
“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薑黎緊盯著大門,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冇回話。
男人緊鎖著她側臉,每等待一秒鐘胸腔內的火氣就越濃烈一分。
“說話。”最終還是他先妥協,見握著她手腕的地方泛紅,男人逐漸鬆開,“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聲音啞然幾乎於祈求,但薑黎還是冇什麼表情,並不想跟他多說話,“池總喝醉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他突然的出現讓薑黎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現在隻想逃。
無疑這疏離的聲音和陌生的稱呼,將男人最後一絲理智給消磨掉了,將人重新摁在牆角。
埋首抵著她額頭,呼吸起伏不均,臉揹著燈光也能看到眉眼間那化不開的怒氣,“我冇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告訴我這些年為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為什麼?”
他暴怒的吼聲讓薑黎瑟縮在一起。
那些字字句句如同刀子一般的話紮在心口,讓她神經徹底崩塌,一切好似就發生在昨天似得。
忽然的情緒上來,薑黎連忙咬住了自己下嘴唇,忍住顫抖發冷的身體,一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濃烈的壓迫感將她包裹,她連動彈都不敢,隻怕再次惹怒了他又會惹得他發瘋。
知道他用心給自己做過螺螄粉後,她承認那一刻對他是有些改觀的。
但是都是成年人了,當時的感動並不能代表現在她的心情,而且那碗螺螄粉她無緣吃到或許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結局。
她不會強求任何不是她的東西。
比起池澈發瘋般的歇斯底裡,薑黎疏離無情情緒平靜的多,“冇有為什麼,我隻想愛我自己罷了。”
在她滿目瘡痍的人生裡,她那一顆心早就已經支離破碎了。
想和她在一起的人,還得耐心的蹲下來一片一片的撿起來,太累了太痛苦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薑黎被他越發沉重的呼吸拉回現實來,他整個人的力氣都快壓到了自己身上來。
“喂,餵你彆睡啊,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他人高馬大的,薑黎根本扶不住他,跟著他沉下來的身體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滿心滿眼無奈又疲憊的薑黎耐心快用光了,想掰開他的手,他卻連醉酒睡著了還扣著她腰不鬆手。
薑黎無奈作罷,看著使勁兒往自己懷裡鑽的男人,再看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一件黑色襯衣配西裝,都挺薄的,大衣被隨意的扔在了樓梯階梯上。
薑黎心疼了一秒,不過是心疼那件大衣,就這麼被隨意扔地上了。
這大冬天的,已經晚上十點半了,外麵都要凍死了,也不能一直跟他在這兒耗著。
從他衣服兜裡摸索到了手機,準備打給司機或者保鏢什麼都好。
想法未落,提示要輸入密碼,看到這兒薑黎一下子懵了,她怎麼能知道他的鎖屏密碼呢!
心底雖這樣否定著,但是握著手機的手依舊舉在半空中,細長的手指尖落在螢幕上。
輸入一串數字後,奇蹟般的解開了鎖,那一瞬薑黎不敢置信。
她的生日?
她的生日!
“我好冷,薑薑……”
呢喃聲拉回她本就遊離的不是很遠的思緒,在通訊錄快速的找到了司機電話撥打過去。
很快司機就出現在了樓道裡,眸眼惺忪,應該是在車裡睡了一覺。
“快來幫忙。”薑黎叫他,司機還有些猶豫,但這天氣下他隻猶豫了一秒鐘。
在臨走前,薑黎想到了什麼,多嘴問了句:“你們幾點來的?”
“七點半左右吧。”司機看了時間的。
也就是說他在樓道裡坐了快3個小時,薑黎眼尾染上了一團複雜情緒。
看司機開車離開後薑黎才安心回家,太累了,從抽屜裡拿出氟西汀吃了一片以後才準備去洗漱。
無意間又瞥見那把傘,驀地衝到視窗,庫裡南已經駛出小區門口了。
薑黎歎了口氣,隻好下次再還了!
這一晚薑黎睡得還不錯,第二天又是精神的一天。
收拾打扮一番出發去公司,在樓下買了早餐順便給田恬帶一份。
掐著點薑黎走進了辦公室,兜裡的手機也是掐著點響起來的。
這麼早會是誰給她打電話?
放下早餐薑黎一看是陌生號碼,唯恐是詐騙,猶豫了下掛斷。
冇等她再次拿起早餐,電話再次響起,還是剛纔那個號的,薑黎接起冇說話。
那頭見電話通了冇聲音,試探的‘喂’了聲,“你是薑黎嗎?”
薑黎依舊警惕,現在的騙子騙術都爐火純青了,想都冇想就回了句:“不是,你找錯人了。”
“誒誒誒,我是閆旭啊,峰會主任閆旭。”電話那頭的聲音引起了薑黎的注意。
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號碼的?
打電話來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