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就這幾個素菜,用來招待老沈?”
劉財富說話的時候,乾燥得如鬆樹皮的老臉上,明顯的表示出一種十分不爽的表情。
“劉村長,現在能拿出這幾個菜來,己經不錯噠啦。”
王詩雅說著話的時候,把搭在桌子上的一塊專門用來抹桌子的抹布,在擺放著素菜的桌子上擦了起來。
沈浩聽著他們二人的話,往著桌子上看去的時候,西方形的木頭桌子上,擺放著一盤油炸的花生米,一碗酸豇豆,一盤大白菜,一盤用辣椒麪裹得緋紅的大菜。
那一盤油炸的花生米,似乎成了今天桌子上,唯一的奢侈品。
劉財富聽完王詩雅有些無奈的話,隻得無奈的搖搖頭。
“劉村長,我們的地窖裡,不是還有幾罈陳年的女兒紅嗎?”
王詩雅看著臉上有些失望表情的劉財富,她把抺完桌子的布,又重新的掛在了桌子的桌杠子上,臉上有些激動著告訴劉財富。
臉上有些掛不住的劉財富,聽到王詩雅這麼一說,有些頹廢的老臉上,立刻的來了精神。
他高興的用手抺著自己有些油膩膩的,古銅色的老臉,呲牙咧嘴的露出一副殘缺不全的,還有些烏漆八黑的牙齒,對著在場的沈浩高興得說起來。
“對呀,我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
他說著話的時候,己經招呼著沈浩同他一起,朝著屋子的外麵走去。
他們一前一後的來到一棵有著上百年的長得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下,把步子給停了下來。
在這棵長得鬱鬱蔥蔥的老槐樹下的,一個圓形的地窖正安靜的在那裡用一塊鬆樹板子蓋著,在厚實的鬆樹板子上,還蓋著幾把的穀草。
劉財富彎著腰弓著一個屁股,伸出他的那雙農村老人的,被太陽曬得漆黑的如竹篙似的老手,把蓋在木頭蓋子上的乾穀草都拿了開去。
“沈浩,你幫我一起挪一下。”
木頭蓋子有些的年代,而且是鬆樹做成的,沈浩望著這塊木頭蓋子望上去的時候,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足足有上百斤重。
沈浩看到這塊有些厚重的木頭蓋子,立刻的彎下腰下,挽起袖子,撅著一個屁股同劉財富一起,把這個圓形的木頭蓋子,給抬著移了開去。
木頭蓋子移開的時候,地窖裡頭傳出一股香氣西溢,有著陳釀糧食味的香味來。
劉財富用手撐在地窖口的口子上,就要往下跳。
“老劉,彆跳。”
正弓著一個身子,往著地窖裡跳的劉財富,趕緊的把自己的身子給收了回來,雙手搭在地窖口子上,大半個屁股坐在了地窖邊上。
他用一副疑惑帶著驚訝的表情,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沈浩,對著沈浩有些客氣,而又大聲的問道:“老沈,這是出了什麼幺蛾子呀?”
地窖裡有一氧化碳,先讓地窖敞一會兒氣。
“嗬嗬,你真會開玩笑,你冇有來之前,我們不就是那樣乾的嘛…”劉財富的話還冇有說完,便鬆開雙手,往著地窖地麵跳了進去。
“啊…”跳入地窖地麵的劉財富,一聲尖叫之後,便冇有了聲息。
“不好啦,老劉在地窖裡出事啦。”
沈浩衝著屋子裡大聲喊叫著的時候,在地窖洞口的外麵,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便閉著自己的嘴巴,屏住呼吸,用力的往著地窖裡跳去。
跳進地窖裡的沈浩,從自己的褲兜裡,搗騰著摸出一個打火機來。
哢嚓哢嚓,啪…一陣有節奏的打火機聲響過後,藍色的火焰在沈浩的手上飄浮起來。
沈浩藉著打火機的光亮,往著黑咕隆咚的地窖裡望去,劉財富的雙手趴在地窖裡的女兒紅罈子上,大半個身子己經趴著在了地上。
沈浩把手中的火焰滅了去,彎腰弓著身子,伸出雙手把己經昏迷過去的劉財富,給用力的抱著,便朝地窖口走去。
王詩雅和王大春,己經蹲在了地窖的口子上。
王詩雅的手上,拿著一根黃麻搓成的繩子,嘴裡有些緊張的對著己經抱著劉財富身子的沈浩,脆生生的問著:“老劉這是怎麼噠啦?”
“中毒了。”
沈浩把王詩雅扔下來的繩子,往著昏迷過去的劉財富的腰桿子上套的時候,對著王詩雅大聲的說著。
沈浩把繩子套在了劉財富的腰桿子上,讓王大春和王詩雅在地窖口子上,用力的把劉財富給拉到了地窖上麵去。
沈浩把雙手搭在了地窖的口子邊緣上,正用著力氣的往上跳。
有些性急的王大春,著急的對著沈浩扯開了嗓門。
“嘿,你這麼著急的往上跳,女兒紅咋辦?”
“裡麵有一氧化碳,先敞一會兒,等氣跑完,我們還是先救老劉。”
沈浩衝著王大春不溫不火的說著的時候,他的身子在雙手的撐著下,己經從地窖裡麵跳了出來。
他們三個合力的把昏迷過去,臉上有些蒼白,嘴唇發青而且緊閉著的劉財富,給移到了一處通風的地方。
王詩雅看著昏迷不醒的劉財富,雙手捂著自己的一張不塗粉,便有些水靈的俏臉,帶著哭腔的對著沈浩問道:“沈書記,這可怎麼辦呀?”
“我以前在農村待過的時候,乾過好些年的赤腳醫生,我會把老劉救過來…”“你就吹吧,就你一副小白臉,還赤腳醫生,你忽悠誰呢?”
王大春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前,聽著沈浩在王詩雅的麵前,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十分蔑視的表情,上下的兩片嘴皮兒不停的翻飛著,對著沈浩說起了風涼話。
“大春,少在這裡貶損沈書記。”
王詩雅雙手從自己的俏臉上移開的時候,臉上不高興的對著王大春,有些不客氣的訓斥著。
沈浩也懶得理王大春,他在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己經彎腰把腿跪在地上,捏住了劉財富的鼻子,幫劉財富做起了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來…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躺在地上的劉財富,冇有半點醒過來的意思,仍然半死不活的躺在槐樹下通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