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這幾年享福享慣了,不知道偏遠地區的條件有多簡陋。簡陋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種地方不安全,大多數都是冇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當地人,法律意識淡薄,很多地方也冇有監控攝像頭,出了事警察都不好調查!”
“淨漪一個女孩子,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公司給安排的有司機和嚮導又怎樣?不都是當地人?要是出了事,你猜他們會不會包庇自己人?”
老爺子一口一個‘出了事’,聽得盛斯硯一顆心迅速下沉。
他是不待見鹿淨漪,但是也不想讓她出點什麼事。
他讓她去那邊出差,就是想讓她這個大犟種吃吃苦頭,僅此而已。
盛老爺子喘口氣,臉上的怒氣逐漸褪去,隻剩下嚴肅,“蒙西州海拔高,那邊除了大山就是無人區,無人區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有多危險。”
“我知道你不喜歡淨漪那孩子,她啊,其實隻是脾氣稍微有點不好。你不在海西的三年裡,她對我和你媽很孝順,不說百依百順,但也是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他這個孫子,平時在工作上無論是能力還是態度,他都無話可說。
但是麵對自己的感情時,像個毛頭小子,情商低到可怕。
鹿淨漪乖巧聽話?
盛斯硯眼底閃過嘲諷。
無意間察覺到他的不服氣,柺杖在地上敲得咚咚響,老人瞪大眼睛怒斥,“盛斯硯,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警告你,媳婦兒就這一個,你給我好好珍惜,要是哪天淨漪不要你了,你哭都冇地方哭!”
“……”
老爺子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哭?
他巴不得趕緊離婚,鹿淨漪那種女人有什麼好讓他哭的?
但是有一點爺爺說得對,派鹿淨漪一個女人去蒙西州,的確是他的失誤……
這天,整個盛家人都知道,盛斯硯在書房裡被老爺子罵了整整一個小時。
但具體到底是為什麼被罵,就冇人知道了。
不過盛斯硯能被罵得這麼慘,還是有很多人在背後幸災樂禍的。
就比如盛西時那兩口子,以為盛斯硯是在工作上闖了什麼大禍,纔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
鹿淨漪在蒙西州呆了兩天,還是很不習慣。
酒店裡的床和枕頭都不舒服,飯菜也不合胃口,到了晚上還能聽到狼嚎。
白天可以出去轉轉,晚上她連房間的門都不敢出。
怕壞人也怕被野獸攻擊。
第三天,她在實地進行完測量已經是傍晚時分。
蒙西州8、9月份的天說變就變,隻有17度不說,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冰雹。
遠處的高山一半晴,還是原本的綠色,另外一半被烏雲遮住,變成褐色。
冇有人告訴鹿淨漪,蒙西州冇有夏天,她隻帶了一件外套,還是很薄的那種。今天出門也不知道要變天,這會兒她隻穿著一件短袖,外麵是防曬衣,勉強防寒。
外麵的天陰沉得可怕,冇有一會兒就開始下冰雹。
冰雹砸在車上,咚咚作響。
司機怕車子被砸壞,車速很快,好在這邊地大人稀,路上並冇有太多的車。
幾分鐘後,車子衝出被烏雲籠罩的地方,躲過了冰雹。
抵達酒店,鹿淨漪冇有什麼胃口,還被凍得瑟瑟發抖,她隻想回房間開暖氣,就冇有去吃飯,直接回了酒店。
小跑著回到自己房間,掏出房卡刷開房門,走進去纔看到,裡麵赫然多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