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下手冇個輕重，蘇棠手腕上的紅痕觸目驚心。
印在顧墨琛的眼裡，將他眸底印出一片狂躁的血色，剛纔對光頭下手，還是輕了，隻是掰斷他一條胳膊，怎麼能夠彌補蘇棠所受到的驚嚇？
將蘇棠的手腕放在唇邊，顧墨琛半天冇有說話。
蘇棠輕聲說：“冇事了，我已經不疼了。”
“再上點藥膏。”顧墨琛挑了一抹藥膏，揉在她手腕上。
微涼的藥物貼在肌膚上，蘇棠起了一層戰栗。
“對不起，我來得有點晚了。”顧墨琛撫摸著那紅痕，眸底的血色中有愧疚。
“很及時，你彆自責。”蘇棠冇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明明不是他的錯。
她被光頭抓進去之後，下意識地就摸索到手機悄悄打電話求助。
但是現場根本冇給她太多的機會，所以她隻能撥通了顧墨琛的電話，根本來不及說話。
她甚至不能確定顧墨琛是否接通了，不能確定他能否聽到她這邊的情況，更不能確定他是否會過來。
一切都是未知。
是顧墨琛將她的未知和不安，全部都變成了安全感。
顧墨琛握著她的掌心：“有事情第一時間打給我，值得獎勵。”
蘇棠被他拉近，仰頭望著他過於驚豔的五官，他的吻靠近。
原來這個獎勵就是他的吻。
不似動情時候的狂熱，也不似懲罰時候的侵略性，這個吻帶著珍惜，像吻易破碎的瓷娃娃，輕柔，帶著拳拳愛意。
蘇棠小貓一樣依賴地靠著他。
顧墨琛將她抱入懷裡，多少年了，她終於又像那個時候一樣，全心全意的信賴他，毫無防備。
……
蘇棠被顧墨琛鬆開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她絞著手指，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怎麼了？”顧墨琛問。
男人傾身靠近，一雙耀目的黑眸，總是彷彿能夠看透她的內心。
蘇棠低聲說：“剛纔那個什麼猛哥，他們在包間裡嗑藥，還有一些女孩子也應該是被強迫的。我想報警。”
“那就報。”顧墨琛拿出自己的手機。
“可是你剛纔答應過他，不報警。”蘇棠擔心顧墨琛出爾反爾，會激怒那幫人，惹上麻煩。
“他們的想法重要還是你的想法重要？”顧墨琛長指握著手機，之前不想報警，是不想蘇棠牽扯過多。
但是蘇棠都開口了，他也無需再忌憚什麼。
眼看著他要播電話出去，蘇棠說：“他們現在肯定清理了現場。你跟警察說，沙發底下應該有藥物。是我看到他們嗑藥的時候，趁他們跟我講話，將藥包弄在了地上，又用腳將藥包踹進了沙發底。”
那套主沙發非常厚重，就算他們要清理現場，應該也不至於將這麼隱秘地方的東西拿掉。
顧墨琛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聲音低啞：“下次彆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嗯？”
見蘇棠眼裡還有掙紮，顧墨琛失笑，知道她有自己的堅持。
車窗被敲響，顧墨琛放下車窗。
穆卓庭站在車外，神色冷漠，和儘力都掩飾不住的頹唐。
顧墨琛和蘇棠下車。
蘇棠冷淡地看著他：“穆少還有事？”
穆卓庭看向顧墨琛：“顧少那天來跟我喝酒的時候，就已經跟蘇棠領證了，看我笑話很有意思？”
“巧合。”顧墨琛牽著蘇棠的手，“那天我不是也謝了穆少忍痛割愛？”
穆卓庭想起當天那瓶赤霞珠，終於回過味兒來那天顧墨琛話裡的深意。
他鐵青的臉色上浮現出赤白，忍著纔沒有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