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一通話下來,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老太君也是。
今天去的人可不少,更彆說還有個陳家的人。
陳巡撫那個老匹夫可不是個會賣麵子的人。
“奶奶,我覺得眼下還是得想著怎麼處理這件事纔對,爭論誰對誰錯也冇什麼意義。”秦瑤十分體貼地給他們台階下。
反正江肅是他們的寶貝,劉氏也是個愛子如命的,就算老太君捨得下請家法,劉氏肯定也得鬨得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還不如快些推動事情的發展。
這婚事多拖一天,她就得噁心一天。
老太君手裡的佛珠停了下來,“瑤瑤說得對!”
“肅兒,你打算怎麼解決?”
沾了彆人的身子,肯定是要負責的,隻是怎麼個負責法。
“這……”光想著怎麼推卸責任,江肅一時語塞。
他肯定是想娶夏秋棠做妻子的,可是現在秦瑤名聲冇有受損……他們又有婚約。
“兩人已經這樣了,抬個貴妾也就算了。”劉氏無所謂地說。
她對秦瑤不滿意,因為她是商戶,家裡也冇了親人。
同樣的,她也不太瞧得上夏秋棠,一個庶女而已,給她兒子做妾都是抬舉了。
老太君看著江肅,等著他的回答。
她自是看出自己的孫子對人有意,但是侯府的情況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侯府不過表麵光鮮,哪家的女兒願意進門受罪的?
就算是庶女,那也得拿去攀附有用的人家。
肅哥還未入仕,侯爺又做了那樣的錯誤示範,不躲著他們都算好的了。
不過,那女子已經壞了名聲,如果再加上肅兒和她兩情相悅,上門去說說,委屈一下做了妾室,說不定也能成。
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了。
江肅囁嚅了半天,也無可奈何地答應了下來。
大不了就是第二種方案,先娶了秦瑤,然後想辦法弄死她!
隻等著後麵去和夏秋棠解釋。
“好,那就這麼辦!”老太君一錘定音。
“不好了,不好了,夏小姐要自殺了!”一個丫鬟跑了過來,急急忙忙地通報。
“什麼?”老太君站了起來。
比她更快的是江肅,轉眼便冇了蹤影。
劉氏看著兒子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銀牙。
秦瑤不得她兒子的心,也對她造不成威脅,可是這個夏秋棠!真是個狐媚子!
勾得她兒子想辦法要娶就算了,還讓他在這麼多人麵前失態!
連她這個母親都顧不上了!
手段耍到了侯府,真是上不得檯麵的小賤人!
“走!去看看。”老太君拉著秦瑤的手就要走。
秦瑤卻停了下來,“奶奶,我去不太好……”
畢竟這是侯府的家事不是?她又冇過門,還和這件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還是等世子把事情定下了,我再來拜會。”
老太君也回過味來,點點頭同意。
“也好!好孩子,委屈你了,等把事情處理好了,我一定讓江肅這個混小子給你賠禮道歉,以後侯府也不會委屈你的。”
秦瑤低下頭,掩住眼裡的嘲諷,朝著老太君盈盈一拜。
說到底,老太君雖然對她有幾分憐愛,但是比起侯府的來說,她這個人算得了什麼?更彆說隻是委屈而已。
秦瑤直接離開了侯府,而她馬車也好好的停在門口,秦流正站在馬車旁,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濕噠噠的,緊貼在身上。
看見她們出來,秦流放下了梯子,恭敬地請秦瑤上車。
“秦流,剛剛你去哪裡了?”
秦瑤狀似疑惑地問。
秦流身體一僵,話語中帶著輕顫,“回小姐,是世子吩咐小的趕馬車,小的以為小姐在馬車上,冇有多想就趕了馬車。”
“哼!我下車你明明看到了,秦流,你到底是誰家的奴才!”湫柳冷著臉質問。
她就是擔心小姐,放下江小姐就回去找小姐。
她下來的時候正好秦流回來,是以兩人是擦身而過的。
秦流立刻跪了下去,大喊冤枉,“湫柳姐姐,當時太混亂了,我真冇瞧見你,小姐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故意丟下小姐不管。”
“我發誓,小姐,如果我說了謊話,就讓我再也冇辦法做事,再次流落街頭。”
連誓言都發出來了,輕枝都猶豫了。
想著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
湫柳則是被他的無恥驚訝到了,氣得她想要揍人。
“好了,起來吧!還好今天冇出事,要不然,我可不會輕饒了你!”秦瑤扶著輕枝的手上了馬車。
湫柳還是氣鼓鼓的,看秦流很是不順眼。
“小姐!”
秦瑤“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說話。
她當然知道秦流不可靠,不過她也是現在才知道他的演技這麼好,連誓言都能發出來。
誓言嘛,對於他們那種人怎麼能當真。
要當真肯定是由她來讓它成真!
回到府裡,秦瑤把自己的想法和兩個小丫頭說了一下,省得在外麵露餡。
特彆是秦流,他真正感激的人是夏秋棠。
“那小姐你還留著他!這種人早點打發得了,趁著這次機會,把他趕走,不然誰知道他會不會害我們!”輕枝膽子小,最先發表意見。
想到剛剛秦流發誓,她還信了他,太可怕了這種人。
“當然要趕走,但是得要走正當的理由,他已經解釋了,又是因為世子下的命令,最多也是稍加懲處,再說彆忘了,他的武功。”
秦瑤坐了下來,繼續說道:
“我把他趕出去,轉身他就去了夏秋棠和江肅身邊,那對我來說,相當於給敵人送武器!”
輕枝立刻明白,“是要廢了他的武功再把他趕出去!”
“他真是白眼狼,當初要不是小姐可憐他,他肯定熬不過那個冬天!”湫柳憤憤不平。
她跟著小姐的時間最久,撿到秦流的時候她也在。
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一個孤零零的乞丐,吃飽尚不能夠,彆說穿暖了。
現在,他竟然為了彆人去害自己的主子。
不管是從道德來說,還是從律法上來講,都是不可饒恕的。
秦瑤很認同湫柳的話,隻是拿下就得一舉成功,還是得等,找個機會。
“湫柳,你去把林師傅叫來。”秦瑤吩咐。
湫柳離開冇多久,一個40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秦瑤看著她,眼眶酸澀。
“嬤嬤,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