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得有點慢,不過音樂很好,輕輕的,柔柔的,帶著些許淡淡的傷感,“ScarboroughFair”,是劉詩雨喜歡的一曲。她不知道parsley和sage是什麼樣的植物,但想必一定是很美麗的一種,盛開在燦爛的夏天,芬芳四溢。這又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老公,那些曾經在一起的美妙日子,心底漸漸地又迷漫著一層淡淡的憂傷。
“來,吃快牛排……”張誌霖似乎也感覺到了劉詩雨內心的微妙變化,他夾了塊牛排放在劉詩雨的碗裡。
“謝謝。”劉詩雨抬起頭,輕輕地說道,她其實不怎麼愛吃這些東西,但為了不拂張誌霖的好意,她還是勉強地咬了一口。
“多吃點蒸蛋吧。”張誌霖看在眼裡,這之前他並不知道她不愛吃牛排的。
“嗯,你們也吃點。”劉詩雨說道,在她的心目中,吳劍鋒已經是夠好的一個了,但眼前的這個張誌霖,卻有著一種無法形容的魅力,他的細膩,他的內斂,是吳劍鋒所不可能有的。而她,確實不喜歡太過張揚的男人,就象她的同學王喆,也算是很不錯的一個,帥氣,工作好,而且是個律師,但不管他獻多大的殷勤,愛意,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從她的心底產生的。
正想到王喆的時候,他就來了,他手裡端著一杯啤酒,還是一貫的張揚,“詩雨,做個介紹呀!”他看著劉詩雨和她坐在一起的張誌霖,很顯然,他以為張誌霖是她的男朋友了。劉詩雨怕引起誤會,連忙站起來,做著介紹:
“這是我的同學王喆,在司法局工作……”,然後,她把張誌霖,色哥也一一做了介紹。
“來,兩位美女,兩位大哥,人生難得一相逢,我敬大家一杯!”王喆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
張誌霖和色哥也忙站起身來,把酒杯斟得滿滿地,徐多喜也把桌上的飲料端在手中站了起來,劉詩雨呢,特殊原因,她端起茶杯,五個人碰了一下杯,三個男人把手中的啤酒一飲而儘。
“詩雨,有空多聯絡!美女,兩位大哥,你們慢慢吃啊,打擾了。”王喆看著她們說道。
“嗯,有空多聯絡。”劉詩雨含著笑說道,這個同學,雖然張揚,但其實也挺坦率的。
“高中同學啊?”待王喆走後,張誌霖問道。
“嗯,高中同學,很久沒有聯絡過,他現在在司法局工作,還是個律師呢……”劉詩雨本來還想說什麼以後有事可以找他,但想想如果真有什麼事情要找王喆的話,那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所以最後還是彆找他的好,尤其像張誌霖所從事的這項工作,所以她話到嘴邊又嚥下去了。
誰都愛聽吉利的話,但是後來,劉詩雨還真的有事找了王喆,這是後話。
四個人叢黃金海岸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劉詩雨和徐多喜本來還準備到街上去逛逛,但天色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所以她們就放棄了,四個人於是往停摩托車的地方走去。
卻說到了摩托車寄存處,張誌霖和色哥先把車推了出來,點了火在路上等著徐多喜,雖然不是一起來的,但一起回去卻是不怕有人說閒話的。
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徐多喜的摩托打了半天火也打不著,色哥於是下了車,左看看右看看,用腳蹬了老半天,可摩托車就象一條垂死的老牛,哼哧了一下就冇氣了。
“不行,要送修理店。”色哥說道。
“是不是環壞了呢,我的摩托上次就是環壞了,修理了好久的。”劉詩雨有了些經驗,她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焦急地說道。
“要不這樣吧,張誌霖帶詩雨先回去,色哥你幫我把車推到修理店去修一下,萬一要很長時間就把車放在這邊,明天再來騎,好嗎?”徐多喜考慮了一會兒說道。
“也隻能這樣了。”張誌霖說道,其實,他好希望劉詩雨能坐在他的摩托車後麵,隻是不好意思開口說罷。
“也行,那你們先走吧,不用等我們了。”色哥對徐多喜提出來的解決方案那是百分百讚同了,他的腦瓜轉得快,說不定又在打著什麼小算盤了。
“哦,那我們就先走了啊!”劉詩雨不好再表示反對,太過矜持的話就顯得見外了。她坐上摩托車,張誌霖把她的幾個袋子放在前麵,兩個人一溜煙就往回去了。
很快就出了縣城,回家的路在蔥綠的山丘上蜿蜒起伏著,南方的天際壓過來一堆堆濃黑的烏雲,夾雜著一道道雪亮的閃電,空氣濕漉漉的,帶著泥土的芬芳撲麵而來。
劉詩雨斜坐在張誌霖的後麵,因為車速與山路起伏的緣故,她不得不隨時挪動臀部,以保證身體的平衡。這次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單獨相處,雖然在這之前也有過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但那些都是不經意間為之,雖然在心底裡也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但在兩人之間卻是不能拿出來說的,至少在現在還是這樣。
所以兩人都沉默著,一直冇有說話。
“抱緊我吧!”在一條幽靜的路上,張誌霖終於打破了沉默,他想把橫亙在兩人中間的那堵無形的牆推倒。
劉詩雨心裡一陣狂跳,俏麗的雙頰上瞬時飛滿了紅霞,前麵的馬路應為質量的原因起了泡,供起很高,摩托車也隨著一個顛簸。劉詩雨冇有防備,右手下意識地緊緊地搭在張誌霖的腰上。
張誌霖的身體有著男人的堅硬與炙熱,而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男人的體香也令她一陣迷醉,她下意識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突然被他堅實而有力的大手抓住!
她掙紮了一下,卻被她抓得更緊,由他出吧,她想,拉拉手也冇什麼。心底的抵抗一旦放棄,她也不再掙紮,任由他緊緊地握著。
她心底的變化當然逃不過他的感覺,他也不再用力,隻是輕輕地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肢體語言所能表達的情感有時比從口裡說出來的更加細膩,更加溫馨。
“你的手好涼。”他說,語氣裡滿是愛憐。
“嗯……”她答著,女人的那幾天因為失血過多,手腳冰冷是很正常的。
“要穿厚一點,彆著涼了。”他說道,細膩如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況且在奪回她的包檢查有冇有少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她包裡的衛生棉。
“嗯……”她答著,心裡一陣小小的溫暖,“注意騎車,小心安全。”
……
下雨了,來得很急,密密麻麻地打在她和他的身上,好涼。
“得找個地方躲一下。”他說道,正好看見路旁有一戶人家,他趕緊騎車衝到走廊下,讓她下了車。剛剛站穩,傾盆大雨便一瀉而下。
躲雨的地方是一幢兩層的樓房,是在南方鄉村裡最長見的那種。樓房的大門緊閉著,窗戶上佈滿了灰塵與蜘蛛網,看來有很長時間冇有人住了。劉詩雨不會知道這戶人家的基本情況,但象這樣的空巢家庭,在這裡,真的很普遍。
兩個人都已經被淋濕了,劉詩雨長長的秀髮耷拉在光潔的脖頸上,鵝黃的針織衫緊緊地貼在凹凸有致的身上,雙峰堅挺地立在那裡,隱隱約約露出了白嫩嫩的溝。起風了,好涼,她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
張誌霖站在她的身後,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一陣冷風吹來,捲起冰涼的雨珠,往屋簷下灌了進來,劉詩雨趕緊往裡麵退出,不料卻正好靠在了看癡了的張誌霖身上!
張誌霖渾身一陣囉嗦,他猿臂輕舒,慢慢地環住了眼前這個令他魂牽夢繞的美人兒!
“不要……”劉詩雨下意識的抵抗著,她使勁扭動著身體,冇料到張誌霖一個轉身,繞到了她的前麵,雙手也環得更緊!
劉詩雨被緊緊地貼在張誌霖的身上,張誌霖的胸口堅實而溫暖,身上的男人香瀰漫在這清冷的空氣裡,刺激著她敏感的嗅覺神經,令她一陣暈眩。
她下意識地抵抗著,鼓脹的雙峰被他結實的胸脯壓著,幾乎要被擠爆。他稍微鬆了鬆手,她剛剛透了一口氣,卻不料他又低下了頭,性感的嘴唇緊緊地壓在她嬌豔的雙唇上!
她“啊”的一聲驚呼,卻不料他乘勢占領了她的口腔,他柔軟的舌如一條遊龍般在裡麵探索者,尋找著……
她感覺全身一下子變得酥軟無力,她不再抵抗,也無力抵抗,任由著他肆意地吸允著她那香甜的甘露……
又一陣風吹來,夾著雨,撲在她的臉上,她一個激靈,似乎在某個角落了,有個聲音在悲涼地呼喚著:
“詩雨!不要啊!”
她渾身一顫,猛地一下把他推開!,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她低著頭,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敢看他的眼睛。
“對不起……我做不到……”她低低地說道。
張誌霖呆了一呆,他木木地站在屋簷下,良久,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所見過的最最善良,最最純樸,也最最美麗的女子,隻怪我冇有福氣……我冇有想過要褻瀆你,可是,我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喜歡又能怎樣,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劉詩雨心底隱隱地一酸,幽幽地說道。
是啊,喜歡又能怎樣,唯有一聲長長的歎息……
卻說徐多喜和色哥兩個,看著張誌霖載著劉詩雨消失在回家的路上,色哥不慌不忙地把摩托車又推進了寄存摩托車的地方,弄得徐多喜一頭的霧水。
“不是說要去喊人來修理的嗎?乾嘛又放了進來?”徐多喜疑惑地問道。
“走吧,我們一起去叫人來修理,這樣推著,多費力。”色哥看了看保管摩托的老頭,不急不慢地拉著徐多喜出來了。
兩人走在大街上,色哥摸著自己的肚子,故意說到,“哎呀,韭菜吃多了!”
“又在動哪根歪歪腸子?”徐多喜噔了他一眼,韭菜吃多了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色哥想要嘿咻了,都說韭菜助性。
“我去開個房好不?”色哥的眼睛雖小,但傳遞出來的**之火卻是相當的強烈。
“你呀,淨想些這樣的事……”劉詩雨嗔怪著,想起那兩次欲仙欲死的野戰,心裡不禁就也動了心,“摩托車還冇修好呢!”
“摩托車啊,你放心好了。”色哥說著,從兜裡掏出來一樣東西,放在手上給徐多喜看。
“什麼東西啊?”徐多喜不知道是啥玩意。
“就是你摩托車上的點火器了,冇有它,任你怎麼弄都打不了火的。”色哥神秘地笑了笑,說道。
“啊?都是你搞的鬼?!”徐多喜這才反應過來,她在他的身上一記粉拳,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罵著他。
原來色哥今天上街根本就冇有什麼事情要辦,若不是徐多喜叫他來,他根本就不會來的。上午跟她們分開後,他就一直在琢磨著該怎麼能和徐多喜單獨在一起,後來閒著冇事,他就來到了摩托車寄存的地方,給守車的老頭遞了根菸,推說徐多喜的車壞了,要他來看看。然後呢,他就把徐多喜車上的點火器給下了,好好的一輛車就“壞”咯。
“你先慢慢逛著,我去開房,好了給你電話,好嗎?”色哥得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