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言靳瞠目:“?!”
蒹葭:“……”
眾人:“……”
南宮洛挑唇,似笑非笑的望向男人,“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不會有人愚蠢到害人留證據,但有人會愚蠢到,彆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鳳言靳麵色乍然沉下,難看如黑炭。
她說這話,擺明瞭就是在罵他。
她又加了一句:“不過我相信王爺不是這種蠢貨。”
“……”
眾人嚇得是臉色皆變:王妃是第一個敢如此頂撞王爺的人!
真是不要命了!
當著眾人的麵,他被南宮洛狠狠地折了麵子,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他堂堂靳王的顏麵往哪擱?
鳳言靳真是怒極,又找不到發火的理由,被南宮洛氣得額角青筋突突暴跳,滿肚子火。
南宮洛回過頭,望向那痛得涕淚橫流、已經認罪的安嬤嬤,問道:
“是誰指使了你?”
“放肆!”
堂外,一聲冷厲的嗓音。
四名宮女昂首開路,走在中間的美婦人穿戴奢華,雍容貴氣,透著沉穩的步伐,髮髻上的珠寶叮叮咚咚的撞在一起,矜貴逼人。
所有人心神一凜,急忙屈膝下跪:
“見過貴妃娘娘。”
寧貴妃,靳王生母!
南宮洛對此人印象不多,三個多月前,她與靳王成親,寧貴妃都不曾露麵,這個名義上的‘婆婆’,不待見她,也不喜歡她。
今日,隻怕是來者不善。
“母妃,您怎麼出宮了?”鳳言靳忙迎了上去。
自打他成年立王,得了封號,分了府邸後,便從宮中搬了出來居住,而寧貴妃是後宮之人,母子二人十天半個月、難得見上一麵。
寧貴妃拍了拍兒子的手,真心寵愛兒子,但見旁邊的南宮洛時,臉色沉了下去,冷氣迸了出來:
“今日,本宮若非親自前來,還不知你這新娶的媳婦,是個如此厲害的角色!”
安嬤嬤是她的陪嫁丫鬟,跟了她多年,靳王分府後,她特地指了安嬤嬤到靳王府伺候。
這個不知好歹的南宮洛,連她的人都敢教訓,隻怕下次就要跳到她的頭上,耀武揚威了。
南宮洛腰板挺直,不卑不亢:
“安嬤嬤陷害主子,兒媳論罪查處,不知何錯之有?母妃若有異議,不如將此事報入順天府?報入大理寺?您若還有異議,咱們去聖上麵前理論,也未嘗不可。”
今兒,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天王老子都得認:安嬤嬤就是個陷害主子的刁奴。
“你!”
大膽!
還從未有人敢這般頂撞她。
“安嬤嬤是本宮的人,你能打她嗎?你敢打她嗎?你打的分明就是本宮的臉!”
南宮洛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從容不迫道:
“母妃,兒媳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您著想,刁奴犯錯,若不及時糾正,反倒縱容的話,下一次,指不定會惹出更大的禍來,到時,牽連母妃,母妃得不償失。”
“與其將這顆定時炸彈埋在身邊,兒媳不妨替您理一理,治一治,不然,她總仗著自己是您的人,揹著您作福作威,損害了您的名譽。”
寧貴妃氣極。
這張巧嘴說的事事圓滑,滴水不漏,打了她的人,折了她的顏麵,還是為她好?
她慍怒的訓斥道:
“本宮說一句,你頂十句,靳兒,你就是這般管教王妃的?”
“孝順這種事,兒媳發自內心,不需要王爺教我。”
“你!你!”
寧貴妃噎得啞口無言,哽得氣兒不順,心口悶得直作痛。